荒年_第五章〈醉眼〉之七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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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醉眼〉之七 (第1/2页)

    

    

    

    

    还真的来了……

    锦葵大概是场上最讶异的人,他神se茫然的目睹叔顗降临,b照着自己记忆中对人类厌恶至极的叔顗,怎麽样看来皆不是同一人。

    在这麽短的时间内,这一对人类母nv竟在叔顗心中占去了这麽大的位置?明知是险境,还是如此义无反顾?锦葵只觉得自己似乎错过了很多,可却了然於心了。

    锦葵在真正深ai之前,也何尝不是对人类不存好感。寻花问柳当作消遣娱乐,又何曾想过要认真。可偏偏他们一旦认真,就是倾尽身心,肝脑涂地。锦葵见叔顗冷眼扫过四处,也途经了锦葵而毫无停驻,他明白叔顗的脾气,生气了,气的还不轻。可不气才是不正常的,在锦葵决定绑走沛儿的那刻,他便思考过这样的後果。

    忽感琼琚默默隐於锦葵身後,轻轻揪了他酒红se衣袍。锦葵才发现琼琚脸se惨白,回顾现场,适才目光皆被叔顗到来震慑,倒没注意到跟着叔顗来的还有一人。

    那人身形壮朗,与锦葵文弱身版天差地别,面有髯须,神情坚毅无b。只是踏浪而来大抵是初次,全身被水洗礼颇为狼狈。

    看琼琚这样反应,那人应该是奚村长了。曾经瞥过几次,却从未将他放在心中。没想到第一次正面相交,竟是在这样危急的场合。

    他为何来?难道也是为了琼琚?

    他既然深情至此,又为何只是夜夜在琼琚殿外徘徊,却从不入内迳直离去?

    难道这算是人类表达情深的方式?

    这也是锦葵不能懂得。於他而言,ai她、护她,亲抚她每一个伤痕,陪伴她以欢愉掩盖沉痛的记忆,这才能称之为ai。

    「琼琚?我来了,没事了。掳你的便是这个妖怪吗?」村长奚扶烨一路摔进来,还没有ga0清楚状况。只见妻子匿於白发红衣妖怪之後,以为此妖怪便是觋之同党。

    说罢便卷起了袖管,他会来此就是来拚搏的,自是毫不畏战。纵然是妖怪,看这细瘦的身形,指不定还能赢呢!不论如何,生si成败,总得要为了妻子拚上一拚。

    好歹也是不si拳传人,奚扶烨双臂拉开,摆好架式,步步前b,不知这妖怪会使什麽法术,看来只能速攻,攻其不备了!抬拳就往锦葵左肩打去,此拳为虚,其实意在攻击锦葵右下肢,既然身版文弱,根基自然不稳,聚力一击,普通人都得断腿,妖怪就不知会如何了。

    锦葵眉头一皱,可以懂得护妻心切,却不懂的这招以卵击石有何用意,谁是卵谁是石,铁铮铮明摆着的事情,只能佩服他有尝试的勇气。

    碍於琼琚在场,锦葵也不好下太重的手,只是手轻轻一扬,将琼琚护於身後,而手扬起宽袖衣就如旗子般摊了开来,上面的图案是红白相错的花朵,不知怎麽在旋转着,奚扶烨不知要躲,只盯着看,看得目眩神迷,不由得脚步踉跄,蹲下身来双手按住脑袋。

    奚夫人早已泪流满面,这一折腾下来,脸好似还没乾过。沛儿在笼中静静的看,静静地观察,可怎麽揣度都难料那眼泪几分是为锦葵、几分是为丈夫、几分是为自己流的。

    他们三个之间的处境确实是尴尬至极,不过神被请来单单为了这场上不了台面的戏码,觋在想些什麽?实在令人想不透。

    「夫君,你何苦至此。」奚夫人哽咽说道,看着那个因为晕眩而蹲下身子的男人,要费尽多少力气才能阻止自己将他搀扶起来。

    难道是为了她吗?这又是何苦呢?他们之间早已错过太多太多。

    打从儿子夭折的那刻起,他们就没再说过一句话。奚夫人以为丈夫是怨她,怨她的肚子不争气,没把好的底子留给儿子。看着nv儿只是徒增伤感,她无处发泄,全身上下都长满了刺,总会把所有人都刺伤。

    所以她把自己关起来,也打算这样永远关起来。

    她当然也想过,或许他们夫妻俩可以一起面对这个悲伤,或许也能再好起来,一切就跟从前一样。

    可一旦碰了面,只是小心翼翼地怕碰着了彼此的伤口,越是深ai,越是小心翼翼,越是闪躲,越是把彼此活成一座荒城。

    他们坦承不了,那伤口就没法结痂,在那反覆的溃烂化脓,或许要把伤口整个削去才有办法突破这个人生关卡。

    她好不容易今日才提起勇气要连根拔起,把自己根深蒂固的悲伤连根拔起,从今往後,没有奚夫人,没有那些无法面对的过往,不再成为夜不能寐挑灯瞪着儿子长命锁的呜咽鬼魅,也不再午夜梦回被孤单的凄楚惊醒,然後发现醒来也是孤独着。她又能怨谁,是她自己把自己抛下的,却抛得不甚彻底,所以才半si不活的待在这里,日日夜夜,像是提醒着所有人不可以忘记。

    不可以忘记她曾经有个儿子。

    就算全世界都忘记,她也不能忘记她的儿子。

    曾经捧在手中的触感是那麽熟悉,就好像昨天才发生的事情,要她怎麽能忘?

    是锦葵告诉她,她还是个人,不是鬼魅,而且是个漂亮的人儿。

    她差点忘记她还拥有很多其他的,但事已至此,她已经没有心力捡起来了。在一次次地拥抱中,她感觉到自己真实,感受到自己是真的存在着。只是当他离去,她又被那个曾经的自己追杀的走投无路。

    奚夫人,既是人妻,应当遵从本分,生儿育nv,守身如玉。

    这些她都知道,怎能不知道呢?她拥抱着自己,反覆煎熬着,宛如处於油锅之上,锦葵每次来到,就是在锅里冲进了大盆的水,冷却了那些疼痛。可不久之後就会沸腾起来、烧乾,直到下一次的来临。

    周而复始。

    她已经累了。

    这又是何苦呢?这麽多年的默默无言、避不见面,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奚扶烨心中的重量。

    这句夫君一出口,她既是怀念,又觉得哪不对劲,好像嘴不是自己的,说出了自己许久未言的称谓。

    奚扶烨敲了敲自己的脑子勉强站了起来,正se道:「咱们夫妻换过庚帖的,许的是甘苦与共,永生不离。今日你被掳於此地,我又怎能不来?」

    奚夫人眉头紧蹙,又是串串的泪洒落下来。

    「我已不能是你妻子。」她说的果决,却说的撕心裂肺。旁人或许细瞧不出,但逃不过沛儿的眼。语速快了些,是怕那一字一句带着尖刺,缓缓言道只怕会戳破了她故作坚定的表皮,渗出不舍却又难堪的血ye。

    她说的是不能而非不是他妻子。

    说的正是她走错了这一步,绝计无法再回头,纵有千万不舍,那些不舍也只是有待挑去的腐r0u,剜去之後才能生出新的。

    况且他这样好的人,又怎麽能留个罪妇在身边呢?不如断得乾乾净净。

    心里这样想,奚夫人红着眼眶,只是往锦葵身上靠了靠,以示亲昵。

    「琼琚,夫妻之间我能不懂你吗?醒醒!别被妖怪蛊惑,这妖怪会摄人心志……」奚扶烨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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