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你遗落的月光_21?擦药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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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擦药 (第1/1页)

    严末一直让电话通着。

    找到她的时候,她正独自缩在图书馆楼梯边的角落里。

    警卫倒是早已不见踪影。

    严末心中忽地就生出一把无名火。

    这个警卫去哪了?也不管图书馆还有没有人!

    微蹙了眉,抹去眼底的厉sE,他开着手电筒朝全曲走去,在她面前蹲下身,与她平视。

    只见她紧捉着自己的手臂,身子不停地发抖,并且喃喃地喊着他的名,目光空洞,没有半点灵魂。

    也没意识到名字的主人已经来了。

    「全曲。」低哑的声音响在耳边,不如往常的冰冷,反而听着温和沉静。

    等到她终於将目光聚焦,看见来人时,眼里依旧裹着慌乱的雾sE。

    全曲张着口,却什麽声音也发不出来。

    接着眼角一酸,眼泪自行夺眶而出。

    严末的心狠狠地一紧,大手一揽,将人圈进怀里,才发现她的身子凉得厉害,夜晚的气温再低也不该是这个样子。

    「别怕。」他轻拍着她的背,一点一点安抚着,取代平日清冽冰冷的,是他此刻无尽的温柔。

    「没事了,我在这。」

    想把她r0u进自己T内,不让她受半点伤害。

    她不该受任何伤害。

    全曲先是大力啜泣着,没想过要在他面前哭的,然而随着他安抚的举动,最终她的情绪彻底崩溃,伏在他怀里,放声痛哭。

    有多久没哭了?

    十年来,她已感受不到任何难过。所有Y影的恐惧也总是自行x1收,平时忍着惯了,以为自己没事了,可以调节好面对情绪了。

    已经习惯独自一人在每个黑夜消化不停反覆的噩梦,尽管醒了之後她会感到恶心,会浑身发抖,会直冒冷汗,却也都独自撑过来了。

    十年很长,她都撑过来了。

    然而当她被男人的手禁锢着,告诉她别怕,他在这里,热度透过他的掌心,在她背上一拍一拍的,逐渐消退了她害怕的凉意,心里顿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是安全感呀。

    这一缺,便是十多年。

    无论怎麽找也找不着。

    都打算放弃了。

    如今在这被她找到了。

    是安全感,是安全感让她崩溃的。

    是他,是这男人。

    是严末,让她放任自己在他面前崩溃的。

    全曲哭累了,严末本要带着她到学校对面的咖啡厅休息会儿,才发现她根本没法走。

    她才和他说了自己从楼梯上摔下来的事。

    那时候他的脸sE简直难看至极。

    严末索X直接背着她走,把人安顿到车里,再经过她的同意之下把人带回自己家。

    後来她在车上睡着了,睡得还挺熟,呼x1均匀,在他不熟练地将人从车里弄出来背上肩时,也没一点转醒的迹象。

    吓坏了吧,他想。

    电梯经过一楼的时候,住同栋楼的李承安恰好从外头回来正面遇上,余光扫到来人,惊愕几秒,很快就想开起玩笑模式。

    严末立刻用了一记凌厉的眼神喝阻某人前进。

    被无辜波及者m0m0鼻子,无奈只能转身等另一部电梯。

    他只是出来帮林芷买个宵夜而已呀。

    大抵是因为头一次背人不大熟悉,严末艰难地一手开门,深怕关门时会砸到身後的人儿。

    那是他二十二年人生中,第一次在玄关周旋五分钟。

    就为了开关门。

    将全曲放在沙发上,他找了条毯子帮她盖上,再去倒了杯温水出来。

    这时全曲已经醒了。

    在觉得有东西盖上来时,她就醒过来了,甫睁眼便是他转身进厨房的身影。

    那道身影,看着莫名让她感到安心。

    怪了,不久前还欢喜着可以不再见到他的。

    结果自己在无助之下,下意识第一个找的人却是他。

    严末出来就看见全曲坐在沙发上呆愣着,一脸茫然,脑中不自觉地浮现她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模样。

    像极了一只被大雨淋Sh的猫。

    平日的高傲与清冷全无,甚至把藏在心底的恐惧在他面前摊得一览无遗。

    太yAnx忽然就疼得不怎麽舒服。

    严末暗叹口长气,顺手拿上药箱,平静了自己的心绪後朝她走去。

    没想到全曲接过了严末递来的温水,小声地说了谢谢,就再也没别的表示。

    严末就这麽盯着她老半天,她也没打算问他拿药箱做什麽。

    不会是X格又回来了吧?

    他抹了把脸,主动抬起她脚踝发红和有些破皮的右脚,放在自己腿上。

    彼时全曲刚在桌上放好茶杯,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重心不稳,差点没掉下去。

    她手扶着桌沿让自己坐回沙发上,吓得瞠目:「g麽?」

    严末瞥了她一眼,分外淡定:「擦药。」

    「??」

    全曲後知後觉地发现这姿势似乎过於亲昵,一秒就忘了方才某人还差点弄跌她,想尝试cH0U回自己的脚,「我自己来。」

    却cH0U不回来。

    「别闹。」严末把她的脚重新摆好,语气淡淡的:「你看着就像没帮自己上过药。」

    莫名其妙地被说中,全曲心虚,闭嘴了。

    确实,她受伤通常都不擦药,原因一部分是受的都是小伤。

    就像走一走没事就去撞个桌边椅脚什麽的,挨了不少瘀清。抑或穿鞋不合脚,破皮了她也一向不管,顶多把那双鞋冷冻了,隔天照样穿上其他包鞋。

    後来发现自己蛮会忍痛的。

    忍着忍着,渐渐地就觉得都没什麽大不了了。

    不知不觉间,严末替她上完脚伤的药,又问:「还有哪里摔了?」

    全曲一默,下意识地摇头。

    怎麽可能跟他说背也摔了。

    况且没什麽大碍,她压根没感受到痛,也活动自如。

    严末眯了眯眼,一脸不置可否,但她的身T他也不可能随便就??最後只扫了一眼她的双手,确定没有其他外伤才收起药箱。

    严末放完药箱後,回来时手上多了些资料,全曲默默地觑他一眼,而他没看她。

    倒是开始翻阅那些拿来的文件了。

    全曲也就这般静静地发了会儿呆。

    然後鬼迷心窍般地,她怯怯地开口:「怎麽没问原因?」

    岂料严末只回以一个上扬的「嗯」,在全曲眼里,就是他只把注意力放在文件上的表徵。

    那是他正在帮大前辈整理的一件案子,有些复杂,脑子确实每回都得兜兜转转绕个好几圈儿。

    发现她不继续说话,他才侧首瞧她。

    後者的眼神明显表示着,对於他的忽视,她感到十分不满。

    严末:「??」

    将文件全摆到一旁边桌上,严末转向她,声线沉沉:「你想说的话就会说。」

    他还是有在听的。

    只是不想给她徒增心理压力罢了。

    全曲怔怔,不明白他的话中所指。

    看着这张不如往常充满寒气的小脸,严末的眼神不自觉地放软,「如果我主动问了,但你不想说呢?」

    他的目光深沉,神sE浅淡,语调带点漫不经心,却字字真诚。

    「一个人,从来就没有向外揭开心底那道疤的义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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