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3/6页)

视线於是跟了上去。

    只见在工作台左方一段距离处，有六个由黏土堆砌成的灶，尺寸b尼洛家里的还大了不少。在其中两个灶上方各摆着一个陶锅，不过似乎是空置的，现在没有在煮什麽东西。

    看来那就是平常药草师在熬煮药材时使用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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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薇在其中一个没有摆陶锅的灶前面蹲了下来，并伸手从里面拿出了一根尖端在燃烧的木头，并将之靠近棉芯，用它来点燃手上的油灯。

    尼洛忍不住问：「那个灶，平常是一直都有火在烧吗？」

    艾薇回答：「是啊！因为我们药草师经常需要用火，可是生火又是很麻烦的一件事，所以平常都会留一个，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要是没有人看守的时候还是会弄熄就是了。」

    「所以平常都是你在看守的？」

    「对啊！我基本上大部分的时间都待在这里。」

    尼洛本来还想问那我可不可以每天早上来跟你借火，不过想了想还是把话吞回去了，毕竟以自己的人缘来看，这样做保证会被白眼吧。

    「这样啊……」结果尼洛还是做了这样半吊子的回应。

    幸好艾薇仍旧一脸无表情，没有什麽特别的反应。

    将油灯点燃之後，艾薇就拿着那油灯走回来，并将之放在工作台上。

    此时应该是太yAn已经落到地平线以下了吧，四周逐渐暗了下来，夜sE笼罩大地，将克里达村与植物园沉沉覆盖住。而那盏油灯散发着柔和的橙sE光芒，驱散了附近的黑暗，将工作台旁边的两人包围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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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薇接着走向工作台旁边的大陶缸，打开上面的盖子，用一个木瓢舀出一些水来，清洗自己的双手。水直接落到了地上，发出淅沥淅沥的声音。

    随後她又舀了一些水，走向尼洛。

    「你也洗洗手吧！」

    「嗯。」尼洛轻轻点头。

    尼洛向前伸出双手，艾薇於是将水倒在他的手上，让尼洛搓洗乾净。

    等尼洛将手洗乾净、水也倒空之後，艾薇又转身回去再舀一盆水。

    「你先把那些椅子并排起来，然後躺下吧！」艾薇边走边说。

    尼洛照做，因为这些椅子是有椅背的，所以不用担心滚下去。将椅子排好後，尼洛在上面躺下，只剩双膝以下的部分是悬空的。

    此时艾薇已经将水舀了回来，然後在尼洛身边半蹲了下来。

    「闭上眼睛。」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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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尼洛於是将眼睛阖上。

    接着艾薇开始将水缓缓倒在他的脸上，同时用手搓洗掉他脸上的灰尘，特别是左边嘴角的部分。

    「嘶！」当水流过左边嘴角时，尼洛叫了一声。

    「看吧！那麽Ai逞强，」艾薇说：「你们男生就是这样，明明没什麽用，就y要装作自己很厉害的样子。」

    尼洛默不作声，只是乖乖让艾薇继续清洗自己的伤口。

    将尼洛的脸庞清洗乾净後，艾薇将木瓢放了回去，然後将桌上的木盒子拿了过来，并再次在尼洛身边蹲下，打开盒子。

    「那个……你叫尼洛，是吧？」艾薇一边用右手食指抹着深绿sE药膏一边说。

    尼洛察觉到她的语气不再像刚才那样凶悍，而是开始变得轻柔，又有一点含蓄。

    「是啊！」不知道为什麽，尼洛下意识又补上了自己的全名：「尼洛?伊斐特。」

    「尼洛?伊斐特……」艾薇又轻轻复诵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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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尼洛此时开始隐约感觉到气氛变得有些怪异。

    为什麽要问我的名字？

    尼洛觉得自己应该是个没有人要理会的家伙才对，就算记自己的名字也只是在浪费对方的脑容量而已。何况尼洛也不希望自己留在任何人的记忆里，这样做任何事都可以无牵无挂，悄悄地来，潇洒地走。

    尼洛睁开眼睛，望向旁边金发nV孩的脸庞，但因为逆光，所以看不太清楚她的表情。

    算了！尼洛心想。只是个名字，别想太多。

    「嘴巴张开。」艾薇说。

    尼洛於是张开嘴巴。

    一GU冰凉的感觉从尼洛的左边嘴角传来，艾薇轻柔地开始将深绿sE药膏抹在尼洛的伤口上。

    「这个药膏啊，平常有什麽皮r0U伤都可以用，它会在你的伤口上形成一层膜，可以起到一点消毒和保护伤口的作用。」

    尼洛没有什麽反应，只是静静地让她替自己擦药并听着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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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先左边嘴角的刺痛感正在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感到舒服的冰凉感，此时尼洛感觉时间彷佛凝结了一样。

    不知道这样的时间持续多久以後，艾薇才缓缓将手收了回去。

    「好了！这样就可以了。」

    「唔。」尼洛有点吃力地起身，他感觉好像自己已经睡了很久了。

    「之後你要是觉得药膏掉了可以随时来找我补，还有明天中午记得再来找我一次，我帮你检查伤口变得怎麽样了。」

    「好的，谢谢你。」相当客套的回答。

    「不……不会。」艾薇好像有点紧张。

    尼洛用舌头轻轻碰了一下嘴角，好奇地问：「这个药膏是怎麽做的啊？」

    「呃……反正材料很多啦，制作过程也很复杂，讲起来很麻烦的。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有薄荷，否则那味道苦得很呢！」

    「嗯……的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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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故意T1aN它啦！」艾薇似乎好气又好笑。

    接着艾薇将木盒子重新盖好，并站了起来，转身走向那个柜子，将木盒子放回原位。尼洛则是将原本并排着的椅子逐一回复原状，并将靠在椅子一旁的弓与箭袋拿起，重新挂回背上。

    「那个，尼洛。」正当尼洛转身准备离开时，艾薇又开口了。

    「嗯？」尼洛停了下来，回头看着她。

    不知为何沉默一段时间之後，艾薇才继续说：「你今天出去打猎……有打到什麽东西吗？」

    「喔……是一只J，长得超肥的一只J！就是那家伙害我跌倒受伤的，我本来想活捉，可是就在我扑上去的时候，牠就突然一个大跳跃闪开了。结果後来我乾脆决定直接S牠一箭，S中了牠翅膀底下，牠跑呀跑的，最後还是筋疲力竭被我们捡了回来。」尼洛笑着说，描述得绘声绘影。

    「这样啊……那你有打算要怎麽料理牠吗？」

    「嗯……」尼洛用左手食指戳着脸颊，仰头稍微思考了一下。

    在成年礼结束、所有人都平安归来之後，村子会举办一个宴会，让大家一同享用男孩们值得纪念的第一只猎物。

    估计现在成年礼闭幕式已经结束，而宴会已经如火如荼在广场展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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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煮汤吧！反正到时候一定一堆人用烤的，吃都吃腻了。」

    「那……我这边有一些药材，你可以拿回去一起煮，就算没有生病的人，补补身子还是不错的。」

    「欸？可以吗？」尼洛感到有点意外。

    艾薇想了一下，又说：「还是你把那只J拿过来也可以，我帮你煮。」

    尼洛感到非常震惊，不懂为何自己能享有如此待遇。

    「欸？不好啦，这麽麻烦你！」

    「不会，一点都不麻烦！」

    「……」尼洛顿时说不出话来。

    尼洛就这样盯着艾薇，她的表情相当坚定。尼洛开始回想刚才从医院门前到现在，她的一切所作所为。

    根据尼洛的观察，艾薇一直是行事相当小心的nV生。平常看到她时不是跟家人就是跟一同学习药草的nV孩们在一起，绝对不会让自己有落单的机会。

    另外，植物园虽然没有男X止步的规定，但实际上这个由nVX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