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夺_番外2、1:共识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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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2、1:共识 (第2/2页)

,我扒了你的皮。”

    男孩瑟缩一下,继续叫嚷着:“我爸练过武术,他来了打死你!”

    丰洺俊仍然在笑:“来啊,把你爸你妈的皮也扒了。”

    男孩明显愣住,平常淘气也没少被乡里的长辈骂过,都是嘴上严厉几句罢了,他第一次碰到这种直接要教训自己父母的大人。

    “我舅舅是当兵的,他有枪打死你!”

    丰洺俊摆出惊喜表情:“那正好连你舅舅的皮一起扒了,你家在哪?”

    一提到要找到家里,男孩仅剩的那点气焰彻底消失,他自然是不敢回答的,因为已经察觉到丰洺俊不像是简单说笑,他左躲右闪想逃,却反而被抓住肩膀推着走。

    “现在就去扒你爸妈的皮,烧你们家的房子。”丰洺俊的语气并不凶狠,始终噙着笑容。“你家也养了不少牲畜吧,把它们的皮也全扒了。”

    去往的方向其实并不是家中位置,但男孩已经吓坏了,他抵不过成年人的力气,几乎是被揪着衣服拖拽,可即便哭出了声,仍然不甘示弱地大骂脏话。

    “你妈逼的杂种,外国狗杂种!”

    辱骂的词汇很难听,是平时在乡里间野惯了,面对这种突发情况只会用撒泼的方式掩盖惶恐。

    丰洺俊突然捂住男孩的嘴,掐脖子一般捂紧,先扭头看向远处的院子,余雨正躲在铁门后探头探脑,始终盯着这边的情境。

    收回目光,丰洺俊深深呼吸一口忍耐,揪住男孩的衣服继续拉拽,他那架势根本不是装装样子,比起以前犯病时的暴力状态,此时轻松微笑的模样更像个疯子。

    而余雨非但没有老实待着,还屁颠屁颠偷偷跟在后面,虽然隔着一些距离听不到对话,却对父亲仿若在施展暴行的场面没有表现出半点恐惧,甚至还面露期待。

    男孩的嘶喊声越来越大,是有些愚蠢莽劲的,心里再害怕也不肯低头服软。

    丰洺俊嫌吵,皱着眉头将他松开,用仅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给我闭嘴,我又没打你,你刚才还踢了我几脚,再哭我就去你家踢死你爸你妈。”

    笑容消失,半边脸在树影中显得晦暗,浅色眼瞳如魔鬼一样盯来。

    “再敢来这片玩,我见你一次扒一次你的皮。”

    男孩终于成功跑走,竟发现同伴们就躲在不远处,一起见证了他的狼狈全程。

    丰洺俊的神情已恢复正常,径直返回张芳云家的院子,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只是出门散了个步。

    余雨小跑着紧跟父亲,还一边鞠躬:“谢谢爸爸爱护我。”

    爱护?丰洺俊只觉得荒唐到可笑,也从他脸上看出点理所当然的意思。“自来熟,我为什么要爱护你?”

    余雨嘟着嘴唔一声,回想自己是否记错:“因为你是我爸爸,是mama说你会爱护我。”

    丰洺俊步伐微顿,想说些什么来反驳,最后却沉默着不语。

    余雨好不容易追到他身侧并排,好奇道:“爸爸,你刚才是不是吓唬他了?”

    丰洺俊回答:“没有,因为你mama会生气。”

    余雨仰着头观察半晌,自是不信:“那你跟他说什么了呀?”

    丰洺俊编起瞎话面不改色:“问候他爸妈好。”

    血脉是个很强大且神奇的东西,他们父子时隔近五年才相聚,不同教育环境造就不同性格,却仍然继承了洞察恶念的能力。

    余雨直白揭穿:“那个孩子怕你,你刚才有可怕的想法。”

    丰洺俊停下脚步,俯视余雨的眼眸很久很久,不禁想起曾经厌恶自己的那些人,原来面对被看穿阴暗一面的眼神,会让人如此不适。

    但幸好,这双黑眸并未完全遗传自己,只有属于余秋的那份真挚赤诚。

    “鱼鱼。”

    丰洺俊给他拍拍屁股上的沙土,很敷衍,并非是出于父亲的关怀,只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很从容。“你没有听到不是吗,没有证据就不算事实,不被发现就没问题。”

    这句话是有歧义的,但余雨年龄太小,能做到就是牢牢记住,并因为生来就过度复杂的思维而想要刨根究底。

    “杂种是什么意思?他是不是骂我和爸爸了?也骂mama了?”男孩刚才嚎叫的太大声,最难听的部分还是落入余雨耳中。

    丰洺俊停在原地,失去表情的脸庞逐渐僵硬,冬日里的阳光没多少温度,即便笼罩全身也只感到冰冷刺骨。

    “嗯……”声音很轻,自言自语一般。“但不重要,你觉得路边的一只死狗很重要吗?”

    余雨认真思索一会,先摇了摇头,又困惑且不确定地说:“如果mama觉得重要,喜欢的话,我想……应该就重要的。”

    丰洺俊的神情有些复杂,他曾经应付过很多言行刁钻的人物,对社交周旋方面最拿手,此时面对五岁的儿子,却需要努力组织语言。

    “既然你mama很重要,就把刚才的事烂在肚子里,看到的、听到的,就我和你知道,因为你mama听了会难过,因为这是一件无聊的小事,你想让余秋为了别人而难过吗?”

    余雨握紧手中的小汽车,有那一瞬间,他的眼神仿佛脱离稚气,迸发违和的诡异阴冷。“我知道了……爸爸。”

    四目相视,大概是第一次向彼此坦露内心,在本性的驱使下达成共识。

    余雨转而苦恼,仰着脑袋的模样很天真,又回到之前的话题:“那个小孩会告状吗?他爸爸mama找来怎么办?”

    丰洺俊继续朝院子走去,反问:“你在外面丢人了会告诉你mama?”

    余雨摇头:“但他哭了,如果我哭,mama会舍不得会心疼。”

    丰洺俊冷冷一笑,他做不了教育者的角色,很恶劣地说:“你一个人跑出来玩了这么久,你mama已经生气,等着挨骂挨打吧。”

    余雨立刻慌了,撒腿就往院子里跑,却又忽然折返回来,将丰洺俊裤管上的脏鞋印拍干净。

    “鱼鱼!丰洺俊!”

    余秋的呼唤声传来,余雨一边叫着mama,一边装模作样地抓抓头顶卷发,黑眼珠转来转去,一会观察丰洺俊的脸色,一会盯着他垂在身侧的手看。

    丰洺俊很清楚余雨的小心思,就故意发出嘲笑声,笑他为了讨好母亲,勉强和自己假装亲近。

    夕阳将所有物体照出斜影,光芒的尽头之处站着余秋,在等待最爱的两个人回来。

    丰洺俊眼含笑意地凝望余秋,满心都是自己的秋宝。

    小拇指却不经意地伸出来,走着走着就勾到了儿子的小手,面色如常,仿佛毫无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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