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见光_止痛药与荆棘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

   止痛药与荆棘 (第1/2页)

    "不行。"

    温言的声音像一块冰,砸在祁寒的设计稿上。

    清晨的澄空间美术馆里,只有他们两人。祁寒昨晚熬夜完成的布展方案被温言用红笔圈出七处问题,每一道红圈都精准得像外科手术的切口。

    "为什么不行?"祁寒单手撑在桌面上,俯身逼近温言,"中央展台做成熔岩造型,正好呼应《炽焰》的主题。"

    "会破坏空间流动性。"温言头也不抬,继续在图纸上标注,"观众动线必须保持环形,你的设计会形成死胡同。"

    祁寒一把抽走图纸:"艺术不是数学公式,温言。有时候就需要一点意外和阻塞,才能让人停下来真正观看。"

    "这是我的展览。"温言终于抬头,浅褐色的眼睛在晨光中近乎透明,"如果你想要一场毫无章法的混乱演出,去找别人合作。"

    空气瞬间凝固。

    祁寒眯起眼睛。三周的合作下来,他已经熟悉温言的种种习惯——抿紧的嘴唇代表不悦,微微抬高的下巴意味着绝不退让。但今天有些不同,温言的眼角泛着不自然的红,右手无意识地摩挲着左腕,那是他疼痛发作时的微小信号。

    "你昨晚没睡好。"祁寒突然说。

    温言的手指顿了一下:"这与工作无关。"

    "当然有关。"祁寒将图纸放回桌上,故意放轻声音,"疲劳会影响判断力,你现在像个死守教条的数学老师,而不是策展人。"

    这句话像一根针刺破了某种平衡。温言猛地站起身,办公椅撞在身后的书架上,震落几本画册。

    "你以为你是谁?"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罕见的锋利,"带着你的名人光环到处指手画脚?这些展品需要呼吸空间,不是被你那些浮夸的设计淹没!"

    祁寒怔住了。不是为这番话的内容,而是为温言此刻的状态——他整个人像一张拉满的弓,绷紧到近乎颤抖的地步。这不是普通的职业分歧,而是某种更深层的东西在撕扯他。

    "温言,"祁寒放缓语气,"我们冷静一下。"

    "我很冷静。"温言抓起桌上的玻璃杯喝了一口水,却在放下时失手打翻。水渍在图纸上蔓延,模糊了那些红色标记。

    一瞬间的寂静。

    然后温言转身就走,步伐快得像在逃离什么。祁寒下意识追了两步,却在拐角处停住——他看到温言闪进了储藏室,门关上的瞬间传来金属药瓶滚落的声音。

    祁寒站在原地,胸口泛起一阵陌生的钝痛。他应该离开,给温言空间,但双脚却不受控制地走向那扇门。

    透过未完全关闭的门缝,他看到温言背对着门口,左手衣袖卷到手肘,露出苍白手腕上几道平行的疤痕——不是偶然的划伤,而是精确的、重复的痕迹。温言右手捏着两片白色药片,仰头干咽下去,喉结艰难地滚动着。

    祁寒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当温言转身时,祁寒已经退到走廊阴影处。他看着温言整理好衣袖,用冷水拍了拍脸,然后深呼吸三次——那个完美无缺的策展人面具重新戴上,仿佛刚才的崩溃从未发生。

    五分钟后,温言回到办公室,发现祁寒正在擦拭桌上的水渍。

    "抱歉。"温言生硬地说,"我过度反应了。"

    祁寒抬头,目光扫过温言已经恢复如常的手腕:"不,是我的错。你说得对,中央展台保持原设计更好。"

    温言明显愣了一下,没想到祁寒会这么轻易让步。

    "但关于灯光,"祁寒继续道,指向图纸另一处,"我有个新想法。"

    接下来的讨论异常平静,甚至比往常更加高效。祁寒收敛了所有锋芒,提出的建议都精准契合温言的美学框架;而温言也不再固执己见,偶尔还会肯定祁寒的创意。

    中午时分,方案终于敲定。温言整理文件时,祁寒突然问:"今晚法国画廊的开幕酒会,你去吗?"

    "计划去。"温言头也不抬,"张桐说有几个潜在赞助商会出席。"

    "一起?"祁寒的语气轻松得像在讨论天气,"我车七点来接你。"

    温言的手指在文件夹上停顿了一秒:"好。"

    晚七点半,丽思卡尔顿酒店的宴会厅灯火通明。温言站在香槟塔旁,看着祁寒被一群收藏家围住。今晚的祁寒穿着深蓝色西装,领带松开一些,整个人散发着慵懒而危险的气质,像一头暂时收起爪子的豹。

    "温策展人。"一个油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

    温言转身,看到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