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妇门前是非多_07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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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7 (第1/1页)

    赵梁颂手里拎着食盒,怀里抱着赵觅星,送她到松间院去。

    他把食盒递给赵觅星,刮刮她的小鼻梁,叮嘱说:“你这小牙,少吃些甜的,给你娘亲吃,晓得吗?”

    赵觅星躲他手,冲他扮鬼脸,说:“娘亲才不爱吃甜的。”

    赵梁颂眉头一挑,方要笑她,那笑却僵在脸上。

    因着自个儿抽烟时常嘴里没味道,嘴里苦涩,总爱吃些甜东西顺口。

    每次他去时秋见怜都准备好些精巧糕点候着他,秋见怜手头没什么钱,可买的都是好贵的牌子货。

    那人只低头浅笑说:“不破费的,本来是我馋嘴买来自个儿吃的,倒是要您吃我剩的了。”

    细想想,这些糕点都是特意装好盘的,故意叫人瞧不出新旧,上头还特意点缀了几朵鲜艳花。

    赵梁颂吃三两口就不吃了,给脑袋挂几把上,只想cao人。

    给人当成活套子,几回下来难免弄伤他,秋见怜好哄,也不生闷气,仍旧日日盼着他来,为他准备好些好吃的。

    他下次再去那又要好久,秋见怜因着畸形的身子,总是避开和旁人接触,没什么人可送,点心都浪费了。

    秋见怜每每也只笑着瞧他吃,吃腻了还给他泡一壶龙井茶解腻,自己从来不吃。

    他哪里喝得起龙井茶?

    几两好茶叶全泡给他喝了。

    给自己当了也就那点铜子儿,住的屋子还是赵梁颂嫌他那地方破,每月去他那做事不方便,送给他的。

    赵梁颂买给他的小玩意他也从没变卖过,放在木匣子里收好,攒下来所有积蓄都花在他身上了。

    秋见怜从前在戏楼做过弹曲儿的活计,他弹得一手好中阮,模样也漂亮。

    赵梁颂从三楼雅间一打眼就瞧上他了,几次三番找人去请,秋见怜总是推脱,他亲自去找也扑了空。

    因此处心积虑的设计了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

    他找来几个长得最猥琐的手下扮作看官,特意贴了道大疤痕,瞧着跟寨子里的土匪似的。

    那几人瞧后台没什么人,装作吃醉酒的溜进去,一见秋见怜模样确实惊为天人,差点忘了正事。

    感觉身后有人,秋见怜一惊,猛地站起身,抱着中阮护着自己,瞧他几人模样不像善人,轻声说:“诸位看客走错了…”

    那人嗤笑一声,露出一口黄牙,又伸手去摸他白净面皮,说:“没走错,狐狸sao味儿就是从这来的。”

    有人撩起秋见怜耳旁的碎发,吹了口风。

    秋见怜紧紧抱着中阮,拂开他手,垂眸后退一步,垂头小声说:“别碰我。”

    那帮男人瞧他气恼模样反而哄堂大笑,像得了什么乐似的,愈发肆无忌惮,故意惹火。

    众人凑近,分不清楚是哪只手又去拽他辫子、撩一下耳朵、去扯他衣裳。

    “不过逗你玩玩,你就生气了。”

    “气量这么小。”

    “怎么了,要哭了?”

    就在此时赵梁颂从天而降,戏台上铿锵乐声恰巧此刻响起,他每一步都踩在鼓点上,手摇折扇,好一个路见不平的翩翩公子,三两下打倒一片人。

    众人表演浮夸至极,像浪潮似的齐齐摔倒在地,好像浑身经脉都叫他打断了,龇牙咧嘴着倒在地上喊痛。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眼里还有天理王法吗!”

    几人瞧着他给秋见怜护在身后,互相对视一眼,极有眼色的连滚带爬着匆匆离场,还不忘嚷着:“这次就放过你…!”

    赵梁颂扇子甩在他面门上,落下一道滑稽红痕,飞踢一脚说:“滚!再叫二爷瞧见你,必打得你肝肠寸断!”

    他表演完再转头瞧秋见怜,装出一副极和善模样,柔声问:“吓着你没?”

    秋见怜仍旧抱着中阮,想抬头瞧他,对上他视线,又匆忙低下头,垂眸嚅嗫着:“多谢恩公搭救…”

    天若有情亦无情,如今秋见怜这般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都是赵梁颂自己作出来的。

    再瞧松间院这头。

    赵梁颂腕子吃痛,回过神来,嘶了声,垂眸一瞧是赵觅星借着小乳牙在咬他腕子。

    见他回神,在他眼前摇摇手指,嘟着嘴问他:“爹爹,你傻啦?叫你好几声都不应。”

    赵梁颂呼吸繁乱,不敢瞧她,只摸摸她的发顶,目光闪烁扯谎说:“我今儿就不进去了,还有事要忙。”

    他匆匆逃离这陡然间叫他喘不上气的院子,下头人瞧他这模样也不敢多嘴,跟着他出了赵家。

    副手透过瞧着坐在后座的赵梁颂,上了车方敢小心问他话:“爷去哪啊?”

    赵梁颂眉头紧蹙,又愣神好半晌才艰难吐出话来,说:“去陈半瞎那。”

    陈半瞎是奉天城有名的算命先生,道上对他褒贬不一,有人说他本领通天,也有人说他是个彻底的江湖骗子。

    副手不知道他在哪碰壁,也不敢多嘴,直奔陈半瞎的小摊去。

    陈半瞎带着一副小墨镜,白胡子留的老长,见着赵现山来心里乐开花,知道这位财神爷又给他送钱来了。

    整个奉天的算命先生都被他找过了,他只递上两纸八字,求合姻缘。

    只需得说上天花乱坠的好话,他就大手一挥洒银钱。

    不知道这风流人叫什么高人迷住心窍,转性了,做上痴情种了。

    陈半瞎接过两纸八字,装作琢磨模样,看看他,又看看八字,看起来欲言又止,玄之又玄。

    赵梁颂瞧他这模样,阴着脸拉下枪栓,给枪拍在桌子上,枪口对着他,吓得陈半瞎闭目连连摆手。

    他盯着陈半瞎墨镜后头的精明眼,沉声问道:“你说,这是不是好姻缘?”

    陈半瞎不敢再装神弄鬼,连连点头:“这是好姻缘啊二爷!你看着二人八字,夫妻宫…”

    赵梁颂指节扣在板机上,说:“你只告诉我,是,不是?”

    陈半瞎忙忙称是,他也来不及看过这八字,就给赵梁颂说上一听好话:“这二人一看就是佳偶天成,金玉良缘。比翼从此添双翅,连理于今有合枝。琴瑟和鸣鸳鸯栖,同心结结永相系!”

    赵梁颂收回枪,脸色缓和不少,只听了两句好话叫人掏出钱来给陈半瞎。

    副手瞧陈半瞎这贼眉鼠眼的模样,心里直犯嘀咕,心说这人怎么瞧都是骗子吧…

    赵梁颂又问:“如果他现在与旁人同心,也是好姻缘?”

    陈半瞎不禁连连瞄他,眼珠子直打转,心想着,难道他赵二现在换口味了?喜欢少妇了?

    好个禽兽。

    陈半瞎咽口吐沫,给自个儿的卦书猛拍在桌上,一声巨响,

    他捋了两下胡子,他面不改色心不跳,声音掷地有声、铿锵有力。

    “不经历世事搓磨,何以见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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