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平无奇的我召唤兽却超强!?(总攻NP)_43 痛饮仇人之血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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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3 痛饮仇人之血 (第1/2页)

    43痛饮仇人之血

    葛雷德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一点也不着急。为什么能够这么气定神闲?既不逃出坍塌的密室,也不急着构思未来的应对措施?是他展现的诚意不够吗?不够让他相信他会替他善后?——除此之外,这个人还能怎么脱罪!?

    “七十二……七十三……”

    还没磕到一半,葛雷德已经开始眩晕。他分不清是自己的头在晕,还是大地在震荡。

    “……一百零三,一百零四……”

    但他不敢停。

    他只能迅速地、飞快地、将头拼命地砸向碎裂大地。他听到墙壁坍塌,大块大块的石头从天上落到地上的震响,比他磕的头更快更重!且越来越快!越来越密!

    啊啊啊——!

    “一百五十六……一五七!一五八!一五九!!”

    第一百六十个没有磕严实。葛雷德叩首下去时,膝下的地面突然下陷!轰的一声,他所在的地砖裂成两半,他整个人陷下三尺。

    “啊!!”

    他嚎哭着扶住地砖碎裂的边缘,双眼通红地发现自己已经身处一片碎石中,他低下的视野中已经看不见那只可怕的凶兽,也看不见那个更可怖的少年,但他不敢抬头,就像他依然不敢停下那样。

    “一……一百六!”

    葛雷德带着nongnong鼻音和哭腔的大喊在崩塌的石块下迸出,他再度重重地磕了下去。

    嘶——

    一块小三角形状的碎石插进他的前额,在额头纤薄皮rou组织的收缩和血液的黏性中被一并带到空中,再甩落在地。

    “一八八!一八九!!——一百、九!”

    葛雷德的头重重磕在地上,快得磕出了残影,磕完一百九十个,他头抵在地上,再也没有抬起来。

    我看到他抽噎得一动一动的肩膀,听到他隐忍的沙哑的啜泣,发现他的眼泪比方才真切许多。

    “一百九十了……一百九十了……磕完了……磕完了!”

    他不断喃喃地重复着这句话,似乎除了这件事之外想不起来别的。他弓腰伏在地上,更深地弯了下去。在漫天坠地的石块中,葛雷德大哭道:“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带我走……带我出去……!”

    最后一个枝形吊灯轰然落下。跪着的葛雷德看见了地面上急速朝自己坠落放大、完全笼罩了他的阴影,他浑身一颤,四肢发软。

    一道细长的阴影骤然袭来,刷地抽开了吊灯的影子。不等葛雷德反应过来,他的肩膀突然一阵剧痛。

    “啊啊啊——!”

    那道细长阴影迅疾锋利,一击贯穿了他的肩胛骨。

    葛雷德发出一声惨嚎,几乎要昏死过去,腰杆和腿都因疼痛而弓起来抽搐,唯独被贯穿的肩胛动弹不得。他惊恐地偏头,看见自己肩膀穿出来一截尖锐的……尾巴尖。

    宛如剑尖般沐浴他的血rou,节节倒刺像荆棘一样扎根进他的骨髓之中。

    眼泪再度从葛雷德双眼中飚出,他一把用唯一能动的手抓住了那截荆棘尾尖!紧紧握住!用力得五指都陷入棘刺中。

    “带我走!带我走!不要、不要把我留在这里……!”

    那截尾尖一勾,将他整个人勾出了陷地。

    他身影腾空而起的下一秒,穹顶的骨架重重砸在他曾跪地磕头,被他的鲜血染红的地方,尘烟四起,吞没了所有求生的痕迹。

    将生命与尸体、奢华与废墟、禁忌的秘仪,彻底埋葬。

    沿着小葛雷德曾爬行逃生的方向,蜂早已感受到了干净的、流动的空气,来自一处隐藏的螺旋向上的楼梯。

    魔蜂展开透明披风般的翅膀,比风更快地席卷而出,尾巴上的重物也无法影响他与生俱来的天赋。他快得像一道黑色的闪电,只偶然间闪过一丝银色的光辉。

    密室在我们身后坍塌殆尽,掀起的粉尘姗姗来迟地吹过魔蜂重新垂落的翅尖。

    葛雷德被重重甩到了地上。

    魔蜂抽出尾巴——没抽动。

    葛雷德侧卧着蜷缩成一团,全身发抖地呜咽,连嘴唇都在战栗,嘴里翻来覆去地低声喃喃着含混不清的词句:“磕完了……磕完了……救救我……别丢下我……”

    ——他双手紧紧抓着魔蜂穿透他肩膀的尾巴,手骨被尾尖的棘刺贯穿,整个手掌像是钉在尾巴上一样。鲜血从他肩头和掌心喷涌,他边发抖边哭,饶是如此也不肯松手。

    那条尾巴刷地一下抽出来。葛雷德‘啊!’地大叫一声,寒光闪过,他的半只手掌掉在了地上。

    魔蜂的尾巴摇摆着垂回身后,尾尖处呈勾爪般生出的数根棘刺缓缓收拢,甩动间挥下一片属于人类的鲜血和碎rou。甩干净血滴后,棘刺寒光锃亮,尾尖这才称心如意、心情不错地微微翘起。

    葛雷德脸色惨白,恍惚地盯着自己的还连在手腕上的半截断掌,被干脆利落地切断的猩红rou质,脂肪层,肌rou纤维,白森森的断骨切面,喷涌的血液。

    然后他才反应过来:——他还活着!

    他真的还活着!

    “……吓到了吧?”

    葛雷德听到了诺莫·温的声音,从高高的地方传来,他居然在轻柔地跟他说话。

    他愣愣地抬起头,额头的血已经糊进了他发际线里,最先流出的血干涸成痂,新鲜的血液还未停息地流到他鼻梁上。

    少年坐在那具漆黑堡垒的臂膀上。魔蜂的肩和弯曲的手臂牢牢托举着他,如同托举着一抔圣火。他单手托着腮帮,一条腿屈膝踩着魔蜂形如长枪的前肢小臂,一条腿从魔蜂臂弯内侧自由地垂落,袍角下露出一只蜷起脚趾的脚。赤裸的足比长袍更白,染血的袍角衬得足尖更嫩,脚背隐约的青筋犹如常青藤。

    他垂下的那条腿轻轻晃荡,脚后跟敲了敲魔蜂的腰侧,后者便俯下身,少年跳下来,赤足走到葛雷德身前,光裸的脚在白袍下时隐时现。

    葛雷德宕机了似的,被那声昙花一现的虚假轻柔所蒙蔽,心中居然感到一丝劫后余生的安宁。

    我低头看他。他现在看上去就像我曾在贫民窟里见过的流浪弃孩。

    衣衫褴褛、脏兮兮地蜷在墙角,身体或多或少都有残缺,牙齿、脏器、头发、皮肤总有一部分被摘走,因营养不良而肚腹高高鼓起。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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