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泰拉马库斯?奥德修斯之子 (第2/3页)

没有第二X别存在，只有男nV。你认为这会是个理想的世界吗？」林哲辉前倾，问着李泰兰。

    李泰兰低头沉思了好一会儿。「我觉得啊，问题从来都不是第二X别。只要存在差异，人类就会歧视。在没有第二X别的世界里，男nV就会开始互相歧视。就算人类连男nV都不分了，我们也会开始寻找其他的差异、然後互相歧视。」

    「所以在你心中，真正理想的世界，所有人都是克隆人吗？」

    「不，没有差异就太无趣了。我心中的理想世界，是所有人都能自由的选择自己想要的差异。把选择的权利交到每个人的手中，让每个人都能对自己的命运负责。」

    「听完你的这番言论，我不相信李志民不会把位子让给你。」这次，换林哲辉替李泰兰倒茶。

    「说来惭愧，李志民叔叔对晚辈非常冷漠啊。」李泰兰摇头。「所以今天才想来问问哲辉叔叔，能不能指导晚辈一两招，讨他开心，让志民叔叔愿意多看晚辈一两眼？」

    林哲辉沉默了。李泰兰观察着这位老厨师。老厨师眼里没有不开心，但看起来像是陷入往事回忆里，惆怅万分。李泰兰也一同保持着沉默，等林哲辉从他自己的过往世界中走回现实。

    「我跟着他这麽多年，每天陪他早起、准备早餐给他吃、帮他把一天的药盒放在桌旁。我帮他泡了那麽多壶咖啡、开封了那麽多瓶的红酒。我确实知道李志民心中真正想要的东西是什麽。」老厨师抿了一下嘴唇，从他的袋子里拿出了一份广告传单。他看着传单一边摇头一边感叹：「命运啊，一切都是命运啊。」

    「前老板的yingsi我不能多说。李志民要是问起了你怎麽知道这事的，你就装傻到底就好了。就跟他说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吧。」把传单推给李泰兰的时候，老厨师如是说道。

    李泰兰皱起眉头。他认识的李志民最讨厌命运两个字了，要是这样说，难道他不会更生气吗？不过李泰兰没有提问，伸手接过了传单。

    然而当李泰兰看到那传单的内容，却更是疑惑了。

    那是当红的α艺术家的特展传单。李泰兰虽然并不特别关注艺文资讯，却也耳闻过这位艺术家的大名。

    该位α艺术家的作品，主题常常是身为α所背负的无形压力。α优秀、却也没那麽优秀，不应该对他们抱有错误的期待。他用一系列会、没有办法久存的材料进行雕刻，因为他认为会消逝的东西才有美感。同时，他认为作品的长存让人倍感压力，所以无论再美好，最终还是消逝、只留在记忆里就好。

    这位悲观艺术家的主张，和李志民的Ω抬头主义八竿子打不着关系。y要说的话，还更贴近程斐默主张的α平等主义。李泰兰疑惑万分，李志民真的会喜欢看这种特展吗？

    半信半疑，李泰兰还是让自己的秘书联络美术馆，包下了一个完整的时段，然後寄了张美术馆的门票和邀请函给李志民。没有想到的是，李志民很快就回覆了他的邀约。

    到了逛展的那一天，李泰兰挂着毕恭毕敬的笑容，在美术馆前迎接着这位德高望重的叔叔。但李志民甩都没有甩他，只是冷冰冰的叫晚辈带路。

    为两人解说展品的是一位长相标致的小姐。她的声音悦耳，笑容灿烂，谈吐得宜。可惜这一路上李志民依旧板着脸，无论是解说艺术家生平、还是介绍这次特展主题的时候，李志民那张饱经风霜的脸都不苟言笑。

    b起艺术家过往那沉重的X别压力主题，这次特展有b较多的作品是和希腊神话有关的。李泰兰知道李志民喜欢希腊神话，原本还期待他老人家会对这些故事提起些好奇心。怎麽知道这展览越逛，李志民的脸sE越是沉重。李泰兰内心惴惴不安。

    「那麽请到这边来。这个大型果雕，是本次特展的最重要的看点之一。这个用苹果雕成的赛连nV妖像，是艺术家目前做过最大的作品。」解说员小姐面带笑容，引着两人到了一个等身大的nVX人鱼面前。

    李志民看着歌唱的人鱼像静默不已。李泰兰站在他身边，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什麽。

    「艺术家用了上千多颗的苹果和黏着剂。这件作品非常难得的，使用了大量的福马林。非常有可能是这次展览结束後唯一会留下来的作品。这是因为在制作的过程中，作品还没完成，但最早雕好的苹果就腐朽了。最後艺术家本人还是妥协，使用了福马林才完成。」因为李志民盯着那人鱼像良久，於是解说员小姐便多讲解了一些。

    结果李志民眉头一皱。「在《奥德赛》的描述里赛连是人首鸟身。你怎麽知道这是赛连nV妖，不是安徒生笔下化作泡沫的美人鱼？」

    「这……」被质问的解说员小姐显得有些尴尬。「这次主题多数和希腊神话有关。艺术家本人也亲自说这是能唱出他人心中慾望的赛连nV妖。」

    李泰兰心中暗叫不妙。李志民继续质问解说员小姐：「如果我坚持说他是美人鱼不是赛连nV妖呢？」

    「那他就是美人鱼吧。」李泰兰赶紧附和。「虽然可以透过解说，了解不同人对於同一件作品的观点，但作品的诠释最终是交到个人手上的。其实这人鱼公主最终为了Ai情化为泡沫，确实也是腐坏的一种呢。」

    李志民斜睨了一眼李泰兰。「算了，你们都说是赛连nV妖，那就是nV妖吧。」

    「你告诉我，你听见了什麽？」李志民问着李泰兰。「你们都说赛连nV妖会唱出人内心深处的慾望，你又听见了什麽？」

    「志民叔叔，不瞒您说，我想听见你听见的东西。」李泰兰对着李志民行了个礼。结果李志民露出了今天晚上第一个笑容。笑容非常非常浅，但李泰兰没有错过。

    「这世界上，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想知道。」李志民回答。「但你不要太探究我的yingsi了。」

    原本以为李志民在发脾气，结果李泰兰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