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瑟西?坏的女神(4) (第2/3页)


    无论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把薄薄的皮肤一层一层掀开直到鲜血淋漓，或用力的剜起一整块的r0U直可见骨。

    但他没有。他只是感受那种虚伪的兴奋感。那种打算做些不被允许的事的禁忌感。手中的雕刻刀仍是创作的工具而非行凶的道具。他只是，想想而已。

    出杨大虎意料的是，高中毕业的时候，自己竟然靠着美术老师的推荐，成功申请上了还不错的艺术学系。虽然不是最顶，但他的术科成绩也不差。那一刻，他几乎要相信自己的特殊领域真的在美术了。

    但中学时发生的历史，只是在大学时再次重演罢了。杨大虎又一次T认到，自己不是艺术的天才。b他优秀又有想法的大有人在，而他，只是个平庸的凡人。在全都是Ω的环境里，他一个α更加显眼、更加喘不过气。更别提还有张绍远一群人的恶意排挤。

    曾经艺术是他的避风港，现在却让他毫无容身之地。要不是有一个同病相怜的蓝悠，杨大虎觉得明天出现在社会头条的人一定是他。

    他觉得自己终有一天会去杀人。而那个人，很有可能是自己。当他再也无处可逃时。

    杨大虎想过。要是自己不是α，他也许不会有这麽多的痛苦。他也许会是更加开朗的人。他也许会更喜欢庸庸碌碌的自己，像母亲说的一样活得健康快乐，心甘情愿的继承父亲的小吃店。

    但杨大虎是个α。除了α，他没有别的标签、没有其他自我定位了。也许其实，他的人生根本没有因为自己是个α而有所改变。无论那天的测试结果出来，他是α也好、β也罢、或是被社会不期不待的Ω，他都会平凡的长大、用普通的成绩申请上高中、对无人问津的艺术感兴趣、在老师的推荐下读艺术学系、低调的过着校园生活。

    可是就算没有人期待他，他还是很可悲的对自己有一点期待。所以他变成了一个只会逃跑的α。艺术容不下他、校园容不下他、甚至连社会也容不下他的时候，这次他便逃到了「Ai情」的怀抱里。

    只是，这个「Ai情」和他想像中的不太一样。就算李志民说了要认真和他谈恋Ai，他也无法想像那个画面。

    并不是说杨大虎对命定之番毫无想像。杨大虎也想过谈一场温暖人心、青春yAn光的恋Ai。在以前，他也不是没想像过自己的Ω伴侣乖巧温顺，是个会在他伤心难过时安慰他的存在。或许，就算自己是个庸庸碌碌且一无是处的人，在那个特别的人心中，他可以当个勇於冒险的英雄。

    只是真相是，他的命定之番是离他的想像最遥远的存在。

    其实谈不谈恋Ai，对杨大虎来说无所谓。他只是需要个理由不回家。而李志民既然还没有把他赶走，他就可以继续厚颜无耻的留下来。不用hUaxIN思谈恋Ai也挺好的。

    他至今仍旧不知道李志民到底算不算「好的Ω」。杨大虎偶尔会想起自己的好友蓝悠。在学校创作时，杨大虎时常咬着笔杆，皱着眉头对着画布苦恼，脑中一片空白。他思考非常非常久还无法下笔，最後都要截止了才匆匆忙忙的交稿。蓝悠完全不一样。蓝悠总是不思考，马上就下笔，然後很快就面临了惨痛的失败，只能重画。

    逃跑的杨大虎谁都不敢联络，包含自己的挚友蓝悠。但是，倘若这趟旅程有一个终点，无论杨大虎最後有没有和李志民在一起，他都想告诉蓝悠「这世界上还有没有好的Ω」的解答。

    当一个人有过多的时间、完全没有其他事情好做的时候，内心真正的渴望就会浮现。虽然不用上学、不用交作业，但手还是会孤单。杨大虎拿起苹果，看着那光滑的表面，举起雕刻刀，然後像往常一样。

    脑中一片空白。一点想法都没有。

    自从那一天实验X的刻了一个人鱼浮雕後，杨大虎再也没有创作过其他东西。他没有远大的理想、也没有非说不可的控诉。就算难得有了些想法，也不知道该用什麽形式表达。

    沉甸甸的苹果捏在手上，看起来可口美味。就像脚边的箱子里、其他无数的苹果一样。

    他就这样看着眼前的苹果。直到傍晚，李志民回家时，站到了自己身边，才抬起头。杨大虎还来不及打招呼，李志民便开口了。

    「……你在创作。」李志民松开了自己的领带。他拉开了椅子，坐到了杨大虎的对面。「有成品吗？」

    杨大虎摇摇头。

    「这样啊，」李志民脸上挂着微笑。「亏我还有点期待。」

    李志民会期待？杨大虎讶异。一个学生不成熟的作品有什麽好期待的，杨大虎不懂。

    「你不相信我？」「不……」

    李志民叹了口气。「我只是工作了一整天，回到家想要有人能陪我聊天，跟我讲些和工作完全无关的事情、和我分享他这一天是怎麽度过的。」

    「我们不是要谈恋Ai吗？你要是连陪我聊天都做不到，我就把你赶出去了？」

    杨大虎吓得冒出一身冷汗。「我现在就创作。」

    看见杨大虎的反应，李志民笑了出来。「食雕好玩吗？东西借我，我想试试。」

    杨大虎把手中的雕刻刀和苹果都交给李志民。李志民皱着眉头看着手里锋利的雕刻刀。

    「不用戴手套之类的吗？感觉很危险。」

    杨大虎摇头。「这种b较小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