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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第2/2页)
会到什麽叫做无声胜有声。 「再见。」郭先生眼中并未闪过笑意,而是礼貌的道别後潇洒离去。 世态凉薄。 看着他俩消失在门後的背影,关门的声音在楼道里回荡,走廊上的感应灯也随着我的一动不动而灭了,我一个人站在门外,忽然有些孤单。 其实我早该习惯这样的生活了。 大家都是这样的,这个城市里有多少人在过和我一样的生活,一个人离乡背井、一个人上班下班、一个人照顾自己、一个人回到一个人的家。 或许对自己来说,生活的不顺遂已经突破人生巅峰了,但从窗户往外一看,车水马龙、万家灯火,我的悲伤和疲惫就显得那麽微不足道。 大家都是一样的。 一想到这里,心里的不平衡忽然减少了许多,我掏出钥匙开门,忽然肚子一阵剧烈闷痛,痛得我不由得弯下腰,一弯腰,下身便传来一阵山洪暴发之感,小腹的闷痛感又愈加剧烈。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你在g嘛?」 郭先生家的房门不知为何又敞开了,从他屋里透出来的暖hsE灯光一下划破走廊的漆黑,我转身一看,金灿灿的洒落在郭先生头上,犹如圣光加冕似的。 「我肚子痛。」那时的我,早已学会和郭先生直来直往的说话,我知道如果自己客套的告诉他「没事」,那他百分之百会真的觉得我没事。 郭先生走出房门,看着我怪异的姿势,接着问道:「你经痛吗?」 说真的,光是从姿势就能看出我经痛,我已经觉得很惊讶了,没想到就在我点头之後,郭先生竟什麽也没说的又走回房里,留我一人在原地继续痛。 他是什麽意思?看热闹? 就在我眼角又要并出泪花的时候,郭先生又出来了。 「你要不要来我家?」他开口。 於是我稀里糊涂的跟着认识不久的对门邻居进了他家。 「品如以前经痛的时候,都会喝这个。」 我端坐在餐桌前,忍着下腹的疼痛,看着厨房里的郭先生。 郭先生在里头忙活了一会儿,我看见阵阵轻烟升起,也不知道他在g嘛,直到他端上一碗乌漆抹黑的YeT,我闻到味道,才明白他刚刚在给我煮黑糖姜茶。 姜茶很烫、碗也很烫,郭先生坐在我对面看我喝,他没给我汤匙,我只能就口,嘴巴凑在碗边吹呀吹,吹散表面的热气,然後轻啜了一口。 不夸张,只喝了一口,我就直接哭出来了,真的好烫。 郭先生冷静的递了面纸给我,我想他一定不懂我在哭什麽。 「好好喝。」我边哭边笑,觉得自己有点糗,「我来台北快两年,第一次有人照顾我。」 郭先生听完我说的话,便起身走回厨房,将锅子整个端了过来。 「这里还有很多。」郭先生说,他显然又没抓到我的重点。 喝着第三碗姜汤,锅子里还有大半没喝完,我身T的不适感已经消除不少,有足够的JiNg力和余裕让我东张西望。 郭先生的家很乾净,乾净到不像一个男人的家,凡是目光所及之处,所有东西都摆得端端正正、整整齐齐,连餐桌上的香蕉也是细心的剪下来、一根一根摆在果篮里。 郭先生应该有洁癖。 我偷瞄着对面的郭先生,斟酌着是不是该说些什麽。 「郭先生。」我开口,他已经微微闭起的眼睛便蓦地睁开。 「你跟品如,是怎麽认识的?」我问着,视线望向客厅。 品如坐在客厅。 郭先生的表情并未出现被我冒犯的不耐或愠怒,而是在稍作思考过後,才慢吞吞地回答我。 「她是我的老师。」 哇呜,没想到还是师生恋。 我其实想问更多的。 b如他跟品如是怎麽相Ai的?品如为什麽过世?他为什麽要整天推着rEn娃娃到处走? 任何关於郭先生的事,我都好想知道,却不能问出口。 「你还要喝吗?不要的话你就可以回去了,快十一点了,我要睡觉。」郭先生看着我见底的碗,用着一点也不像要赶人的语气下逐客令。 「我要喝,很好喝,我要喝完。」我赶紧又往碗里舀了几匙,也顾不得烫就往嘴里x1了一大口。 我立刻被烫得哇哇大叫,嘴角还溢出几滴,但郭先生像是看不见我疼痛的反应一样,只默默又给我递了面纸。 喝着不知道第几碗的黑糖姜茶,那满满的份量都在我肚子里了,我奇妙地发现,虽然郭先生对旁人情绪的感知特别迟钝,但是他也在用自己的方式表达着充盈的Ai意,b如他记得品如经痛时要喝热姜茶;b如他一次会煮很多很多,就像他的Ai一样多。 我算是沾了品如的光了。 「你还要喝吗?」察觉我喝茶的动作停顿了下来,郭先生又问了一遍。 我怕他又要赶我,便又开始低头狂喝。 就是那一天,郭先生用一整锅黑糖姜茶收买了我的心。 三公升的那种汤锅,我差点喝到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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