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魔神瓦沙克 (第1/4页)

    亚历山大走进浴室，莲蓬头喷洒出冰冷的水柱从头灌下，冷水在碰到他背脊的刹那挥发成水蒸气，他背上布满大小不一的疤痕，点状的，圆形的，条状的和蜘蛛网状的。其中有菸蒂烫伤的，皮鞭cH0U打的，甚至是刀剑的砍痕，全都来自过去的Y影。

    洗完澡後他披上深蓝sE的浴袍，踱回卧房准备召唤恶魔。对凡人而言，召唤恶魔需要的是毕生的功力与敢Si的勇气，但对他而言，和地狱对话就像按下快速拨号键那般轻而易举。

    他拿出石灰粉在水泥地板上画了一个所罗门三角阵，搬了镜子和椅子到阵法里，点燃阵里的黑sE蜡烛。小小的火焰是房里唯一的光源，他盯着那火光，沉沉的坐在椅子上，顺手点燃三根香菸塞进嘴里，深深的x1了一口。

    戒菸的事必须先缓一缓，在这种时刻，即便从头顶到脚底都黏满尼古丁贴片也无法使他镇定下来。在氤氲的白烟中，他张开薄唇以淡漠的语气朗诵咒语，并将菸蒂扔到石灰粉上，石灰粉立刻燃烧起来。

    「我召换汝，以最高的威严召唤汝，噢，恶魔瓦沙克。」他停顿了一下，接着继续说道：「由名为由赫瓦赫的唯一真神，阿多耐，俄亥亚，和阿格拉，以完美的形象显示在我面前的镜中。」

    银灰sE的镜面缓缓的映照出红sE的火光，一位中年男子双脚翘在办公桌上，右手夹着冒白烟的雪茄，左手拿着一杯马汀尼。他的鼻梁笔直，颧骨高耸，下巴线条刚y，相貌十分英挺。

    「我是魔神瓦沙克，通晓过去，未来所有知识的恶......」瓦沙克举起手臂高声疾呼，用三流喜剧演员的夸张语调念出自己的开场白。

    「真是够了。」亚历山大忍不住出言打断，他今天还真没心情听祂念完所有台词。

    「儿子，还记得给我打电话呀，多麽令人感动。」瓦沙克用手指b了一颗Ai心，祂和亚历山大有着同样浅棕的瞳孔和沧桑傲然的眼神。

    「我不是来闲聊的。」亚历山大双手交叠，身T微微向前倾，额头上显现出几道深深的刻痕。

    「你想知道些甚麽呢？亲Ai的。」瓦沙克吐出一口白烟，烟雾依然化成Ai心的形状。

    「我想知道该怎麽做才能把幽冥水晶毁掉？」

    「想知道答案得和其他人一样付出代价。」瓦沙克弹弹菸灰，脸上露出老谋深算的神情。

    「随便你。」亚历山大冷冷看着瓦沙克，一无所有的人不害怕失去。

    「这个讯息会需要付出一双眼睛。」他答道。

    「不意外。」亚历山大cH0U起口袋里的小刀，压下机关按钮让刀锋唰一下的弹出来。他抄起刀往左眼刺去，手臂卷起一阵清风，当刀尖距离眼珠不过两毫米距离时，瓦沙克出手拍掉他手中的武器。

    「老天爷，你真应该遗传一些我的幽默感。」瓦沙克的嘴角g起慧黠的笑容。

    「我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亚历山大捏紧拳头，浓烈的火药味在空气中停滞不去。

    「你到底还要介意到西元哪一年？」瓦沙克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好像这辈子从没听过如此荒谬的话一样。

    「到我Si的那天。」亚历山大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慢慢的说道。

    「想毁灭幽冥水晶只能杀了她，这是唯一的办法。」瓦沙克自然也不想看到这种局面，不过他不想见到的事可多的很，这根本还排不上前十。

    「我需要她活着。」亚历山大仰着头用手蒙住双眼，这场谈话b他想像中的更糟糕。

    「你真的和克罗赛尔签了灭魂誓？」瓦沙克收起笑脸，看来克罗赛尔这次真的没有唬祂。

    「是又如何？」

    「为什麽要这麽做？」瓦沙克收起笑脸，这下是真的生气了。

    「你看的见过去和未来，却看不见真正重要的东西。」亚历山大冷哼一声，一辈子没求过人的魔神怎麽能T会受制於人的感受?尽管克罗赛尔从不会勉强他做些甚麽，但只要契约存在，他便不是真正的自由之身。

    「她会毁灭这个世界，我所言不虚。」瓦沙克淡淡的说出结论，在他所能预见的未来里，安娜露西亚与亚历山大会与这个世界一同毁灭。但每个未来都是此刻的分支，任何一个微小的改变都可能改变未来的模样。

    「滚回地狱去吧。」亚历山大跌回椅子，有气无力的说道。

    「别傻了，除了地狱我还能去哪呢？」瓦沙克哈哈大笑，他欠亚历山大太多，但绝不是陈腔lAn调的道歉。

    「再打给我喔，亲Ai的。」瓦沙克挤眉弄眼，作出听电话的手势。距离他们上一次说话已经过了五十年，他每次都只能从克罗赛尔的口中得知他的近况。当他得知亚历山大签下灭魂誓的那天，他和克罗赛尔在城堡里打了一天一夜，两个魔神像疯子一样拿着花瓶和名画互扔，所有的仆人见状都吓得逃出城堡。

    随着烛火光熄灭，亚历山大的心也陷入黑暗。

    十月二十号，距离午後两点的约会还有一分三十秒。伊森伫立在413号房门外，身上穿着一套新订制的深蓝sE双排扣西装，搭配白sE马K及黑长靴，口袋里的怀表滴答作响。他左手紧握一束N油sE的香槟玫瑰，右手高高的扬起，以静默而紧绷的姿态停滞在空中。此时此刻，他全身上下的每一寸肌r0U与骨骼都被房内传来的声响凝住，动弹不得。

    「要我通报吗？」嘴里衔着门环的古铜狮子挤眉弄眼，口齿不清的问道，这是安娜从跳蚤市场买来的二手货，一个不到两铜币，据说前任主人是受不了它的聒噪才扔出来卖的。

    伊森沉默不语，只是淡淡的扫了它一眼，那ch11u0的杀气立刻吓得狮子泪眼汪汪，直接学起海洋公园里的海豚，取下门环套到脖子上。

    「我的天，我的天。」安娜惊呼。

    「救命......」男人痛苦的SHeNY1N伴随着昏天暗地的咳嗽，一时间兵荒马乱。

    「你别紧张，x1气，吐气，x1气，吐气。」她一边说着，自己也跟着深呼x1。

    「那是拉玛泽西呼x1法，我是噎到，不是要生小孩。」男人低鸣。

    「好像有一招叫做哈姆立克式急救法。」她说完以後房里传来一阵木头与玻璃撞击，接着"碰"的一下，有东西倒地。

    「那才不是哈姆立克，是谋杀......你这疯nV人，我把电子菸吞下去了。」经过一阵沉默，男人再次发出气若游丝的声音。

    「我怎麽会知道你在戒菸呢？」她嗫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