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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你欠她的命,是我亲手帮你还的。 (第1/1页)
水声与屍吼声仍在耳边回荡。 尚易带着几人迅速从一旁的逃生通道撤出,他们终於走出了避难所,走出那片暗黑的空间,将沉重的大门挡住。 门内隐约听见怒吼声,像是关住了地狱之门。 他们不再回头,脚步急促,朝着废弃大楼後方的小路走去。 林世拖着还在惊魂未定的徐永婕,脚步匆忙。 毛宜君则咬着牙,和尚易一起扛着赵室程,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赵室程的脸sE变得苍白,冷汗直冒,手腕绑着布巾止血,手背的齿痕周围开始发紫,让人感到不安。 他强迫自己保持清醒,视线有些模糊,但还勉强能看得见周围的情形。 尚易指向不远的矮建筑社区:「这附近住着一个退伍的军医,我们先去那边。」 几人加快脚步,先是穿过一片废旧矮房,这里毫无生机,连丧屍的踪影也没有。 毛宜君记得,市府当初之所以一直关注这一带,是因为这里被划为都市重划区。 曾经是个眷村,当市府开始兴建新大楼,要求原居民搬迁时,眷村里的人抗争了很久。 市府在附近开始盖起新的大楼,yAn光与回忆被彻底遮蔽,眷村渐渐变得荒凉,慢慢大家就开始搬离了。 她记得有个姓尹的老人家,打Si都不搬走。 他说前院那些菜与花是他太太种的,墙上的涂鸦是他儿子画的,这里是他一辈子住的家。 他们到了一户红砖墙人家外,望眼过去是一栋老式平房,外头有块小菜园,一旁还晾着衣服。 门口被锁住了,尚易没有犹豫的搬起一旁的大石头,下面压着一把钥匙。 他将门缓缓打开,让其他人一同进入,随後又把钥匙放回原处,将门关起。 「尹大夫?」尚易轻声喊着,语气里带着一点急迫。 房内昏暗,灯光已经熄灭,只剩窗外微弱的光线照进,四周很安静,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在空间里回荡。 突然,一边的房门打开,一名老先生走了出来。 他身材瘦削、神情沉稳,穿着简单的白sE上衣,黑sE的西装K,就算退休了还是改不了以前的穿着,双眼带着岁月沉淀的疲惫,但眼神却依旧锐利。 「尚易啊?进来。」老先生尹樵声音沙哑地说着。 尚易带着队伍进入屋内。 他的目光扫视着整个空间,木制书架、陈年医疗箱、整齐摆放的绷带与药草瓶罐,墙上挂着自己写的书法,处处皆显出这里仍维持着某种秩序。 他们将赵室程放在一边的躺椅上,他身T已经开始颤抖,额头上的冷汗打Sh了发根,手背上的布巾几乎染的发黑。 尹樵一靠近,拉开布巾,只看了一眼,就知道这不是一般的小伤口。 「被咬的?」尹樵皱着眉。 「嗯,刚发生没多久,简单包紮止血了一下,伤口的血止不住,手指开始发紫了。」 尹樵伸手探了探赵室程的脉搏:「毒素已经迅速扩散,现在他还能清醒,算是命y。」 「那现在如何处置?」 尹樵思考了半刻,看向尚易:「截肢。」 那一瞬间,整个空间彷佛被冻结,连空气都不再流动。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转头看向躺椅上那个浑身是汗的男人。 「不能再等了,时间紧迫。」 他低头准备器械,却在弯下腰时皱了皱眉,抬起手r0u了r0u眼角:「我都忘了我老花得严重,你们有人得帮我。」 房内持续一片静默。 所有人低着头,闪着眼,没人敢对上他的目光。 他们没有人有这个技术,知道自己除了帮不上忙之外,也不想承担後面的风险。 终於,尚易正迈出了一步。 「过来!」躺椅上的男人用尽全力喊着。 众人一愣,目光整齐地看向赵室程。 他强撑起一只手,虚弱的向着毛宜君gg手指,嘴角扬起自嘲的笑容。 毛宜君脸sE微变,正要开口,被尚易强先了一步:「这种事让我来就好。」 赵室程偏过头,眼神落在尚易身上,那笑意没有退去,却多了一丝无力与悲凉。 尹樵拍拍尚易的背:「让他选吧。」 「毛宜君,把我的手当作h晓音的命吧!就算我真的不行了,那也是我活该。」 毛宜君的指尖微微一颤,那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像一把刀子刺进她x口。 h晓音。 那是她永远无法从记忆中抹去的名字,是她最信任、最亲近、却也是在末日里牺牲最早的人。 她曾经无数次出现在她梦里,满脸是血,眼神惊恐,而她自己连一句「别怕」都来不及说出口。 而现在,赵室程竟然要用自己的手来等价交换h晓音的命? 「不要提到她...」毛宜君的声音哽咽,喉咙似乎卡住了什麽。 「如果不行,不要勉强!」尚易走上前,站在毛宜君与赵室程之间,眼里满是心疼,语气温柔:「如果你没办法,那就退後,我会处里。」 赵室程咬紧牙关,像是用尽最後的力气:「不行的话,就让我离开这边自生自灭,行的话,砍下我的手,让我留下,用一辈子的遗憾赎罪。」 毛宜君忽然觉得心口被甚麽抓紧了下。 不是因为感动,也不是因为宽恕,而是因为愤怒与无处安放的痛。 她讨厌赵室程。 也讨厌h晓音。 讨厌那个极其善良的她总是跑到她的梦里,要她原谅赵室程。 也讨厌他总是用自己讨厌的方式,b迫自己成长实则却是保护她的人。 「你们一个跑来我梦里要我原谅,一个却要我救命...」她低声喃喃自语:「怎麽都这麽会使换人啊。」 她眼底泛着红,她不知道为了他们已经哭了多少次。 她讨厌h晓音的单纯善良,那份单纯善良让她Si在权力手里。 她讨厌赵室程的强势,那份强势让她最需要支柱的时候一直在她身旁。 她因此活了下来,却也无法做回那个原本纯粹的自己。 说到底,她更讨厌她自己。 她缓缓地深x1一口气,像是用尽全身力气才压住情绪,终於决定。 「我不是因为原谅你,才答应帮你」 「而是因为我要你永远记得,你欠她的命,是我亲手帮你还的。」 她的声音没有哭腔,没有哽咽,却b任何一场崩溃都让人心碎。 那一刻,空气沉得让人无法呼x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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