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暗处之眼 (第2/3页)
在纸上,一动不动,像是卡在某个决定的边缘。他的指节微微收紧,纸页因按压过重而起了摺痕。 「你怎麽知道那是案子,而不是意外车祸?」 他的语气低沉,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冷锋,携带着长年未说出口的怀疑与伤痛。 白羽昊喉结轻动,声音微哑:「你昨天的情绪……不像只是因为我走了。那样的痛,不只是情感崩塌,那是……还有什麽别的压着的东西。」 沈昭没有回应,只是缓慢地阖上卷宗,站起身来。他的身形挺直,但肩膀微微绷紧,像是提着一整座无人知晓的重量。 「那件事,已经过去了。」他背对着他说,声音平静得几近冷漠。 「是你不想说,还是……不敢说?」 白羽昊走近一步,语气低沉而b近,「小昭,我——」 「别b我。」 沈昭忽然开口,声线像被冰刃削过,带着冷意与绝对的界线。 「这是我最後一点能自己掌控的东西。」 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几乎能听见彼此呼x1。 沈昭背靠书柜,肩膀紧绷,眼神仍旧平静,却透出某种极度防卫的坚决。他不想崩溃,也不容许自己崩溃。 他曾想冲上去质问白羽昊:你当初为什麽听了就走?你为什麽一走就是多年? 但他不能。他不能让这一切,化成一场不理智的宣泄。他花了太多年,把自己练成今天这副模样,不是为了在这里溃堤。 白羽昊静静看着他,像是看见了一道无形的高墙,墙後藏着他熟悉却遥不可及的那个少年。 终於,他退了一步,声音低低的:「……对不起,我不是想b你。」 「我知道。」沈昭低声说,嗓音沙哑而疲惫,「但请你尊重我现在的选择。」 空气沉默,时间像凝结在灰尘与文件之间。 白羽昊最终转身,脚步稳定却沉重,像每一步都踩进自己过往的错误里。 房里再次只剩沈昭一人。 他坐回椅子,手掌捧起那杯微凉的黑咖啡。杯身上有一道斜线划出的笔记代号:S——白羽昊的字迹。 沈昭盯着那个字母许久,像是想从那单一符号里读出什麽东西,却终究读不出来。 那个曾说「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人,的确回来了。可惜,带回来的,除了那份曾经的温暖,还有一整片未曾缝合的伤口。 --- 隔天清晨,气压异常低。 白羽昊站在技侦室前,看着昨晚技术人员反覆分析的监控画面。尽管画质经强化处理,嫌疑人的面部依旧被帽檐与光角遮蔽,表情模糊不清,却能清楚捕捉到其走路时右膝轻微外翻、鞋底磨损位置异常,明显是长期不对称负重造成的步态偏差。 「队长,我查过这一带物理治疗诊所的病历资料,镇南区过去两年内有三名男X患者符合右膝韧带退化及外侧肌群紧张的特徵,但其中一人出国,另一人七十岁以上,还有一个是——」 技侦员递上资料。 白羽昊接过,眉头轻蹙。 嫌疑人名为范立仁,42岁,曾任青少年辅导机构职员,三年前因不当管教遭辞退,目前失业,独居。据附近邻居描述,其X格孤僻,时常夜间外出,与社区互动极少。 「立刻调查其近三个月行踪与通信记录,重点查他过去工作单位有无其他相关失踪者。」 「是!」 白羽昊走回办公区,却发现沈昭已坐在资料桌前,神sE专注,眼下略有疲态。 他迟疑片刻,走过去,「昨晚没睡?」 沈昭没抬头,只轻声道:「我睡得很浅,索X早点来了。」 白羽昊没有继续追问。他看见对方桌上铺开的是一张极为细致的嫌疑人行为模式图,上面画满了箭头、时间点与心理动机假设,甚至标注了某些语言习惯与潜在情绪倾向。 他一时间无话。 这不是一个刚毕业实习生该有的成熟程度。这是只有痛过、熬过、在孤独里咀嚼人X之後,才磨出来的直觉与判断。 「你在警大……还是国外……这些也教得这麽细?」 「不是学校教的,是现实b的。」沈昭语气平淡。 那句话像一枚无声炸弹,在白羽昊心底炸开。 他还想说什麽,但对方突然站起,「我建议今天去范立仁家访查。即便暂无直接证据,也可作为失踪案关系人进行侧面了解。」 白羽昊点头,没有异议。 --- 上午十点四十五分,镇南区文顺街一段 范立仁的住处是一栋二十年以上的老式公寓,六楼顶层,楼道窄小,空气中混着樟脑与发霉的气味。隔壁邻居听见警察来,急忙关窗锁门,气氛如临大敌。 「范立仁,市局刑侦队,有几个问题想跟您了解一下。」 白羽昊用的是中X语气,但语调略带一点威压,像是特意压低了情绪起伏。 屋门打开,站在门後的男人穿着毛边T恤与拖鞋,脸上有几道旧痘疤,眼神黯淡,语气拖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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