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不像话 (第1/1页)

    顾曦存最终还是没有追出去找宋季辰，愣在了原地。

    他不晓得宋季辰哪儿不开心了，又或者，只是不想和他们仨待在一块儿，觉得浪费时间。

    宋季辰走後，他们仨点了外卖，在谘询室里一起吃了晚餐，是萧傅申买的单。

    「你刚怎麽了？」吃饭时，顾曦存还是不明白，问了萧傅申。萧傅申当时的语气，温柔到他现在回想起来，脑子还发麻。

    「做个测试。」萧傅申轻笑，补了句：「害你被我家猫抓了，对不住。」

    「不能怪我。」鹿铭语带委屈，「你俩总是是太亲近。」话才说完，他整个人就贴上了萧傅申，也不害臊，毕竟这儿也没有外人。

    「测什麽？」顾曦存还蒙。

    「情绪。」

    「什麽？」

    「他几乎没有情绪，可那是以前了。」萧傅申说这话时，还放下了手中的餐具，像是在陈述什麽特别严肃的事。

    「不懂。」

    顾曦存是真不明白萧傅申的话，就像他不明白，萧傅申今天究竟是为了什麽，在十二点半的时候，打电话喊他过来，却又什麽都不同他说一样。

    「他走时不高兴了，你感觉不出来吗？」萧傅申意味深长地问顾曦存。

    「他门其实没有关得特别大声。」

    这句话回覆的确实很客观。

    萧傅申笑了，餐具重新上手，他说：「虽然篓子是我T0Ng的，但你还是找找他吧。」

    冬天这个季节，天总是暗得特别快，顾曦存出诊所大门时，已经不见任何yAn光，倒是灯火通明。

    他滑开手机屏幕，想着给宋季辰发条信息，但具T内容不知道该写些什麽。

    犹豫了会儿，顾曦存索X弹出了信息视窗，按下了拨号键。

    电话响了好一阵才接通，但另一头并没有先出声。

    顾曦存其实也不晓得自己此时此刻该说些什麽。他在想，兴许是方才，听萧傅申说了那些m0不着头绪的话，才觉得自己真该找找宋季辰。

    抿了下唇，顾曦存率先开口，「宋总监，你在哪？」

    声音传了过去，话筒的另一边像是开了静音，静得很。

    好些时间过去，顾曦存迟迟等不到回应，又问：「宋总监，你在听吗？」

    良久，宋季辰的声音仍没有传过来。

    但不晓得为什麽，顾曦存知道他在听，只是没有应声。

    或许吧。

    「宋总监，我今天本来要给你发消息的，但想着你有会议，就迟了些。」

    也没法儿去管话筒另一头的人是不是真的在听，顾曦存说起了今天自己没有找宋季辰的原由。

    「没多久，我哥就打电话，啊??就萧傅申，他打电话喊我来。因为他平时不这样的，我想说他应该有急事，就找他了。」

    顾曦存持续说着，话筒的另一端仍是无声的，一点儿声响都没有。

    「宋总监，在听吗？总之，後来不知怎麽了，进了诊间手机就没什麽讯号了，消息也发不出去。」

    换了口气，顾曦存问：「宋总监今天有吃东西吗？吃了些什麽？」

    对b起手机另一头的静默，车子呼啸而过的声音显得特别吵杂，顾曦存伫立在行街上，望向对街灭了灯的写字楼。

    不知道为什麽，他突然觉得自己像是个白痴，对着没有丝毫回应的电话说得起劲。

    怕不是个傻子。

    又一辆车子从眼前开过，微微刮起了阵风。

    顾曦存握紧手中的机子，笑了下，「宋总监，不说了。晚了，不打扰您，我先——」

    「顶楼。」

    宋季辰的声音传了过来，有些低哑，「颂崎的顶楼，你来找我。」

    顾曦存愣在原地，他本以为这通电话，从头至尾只会有他一人的声音。

    「磁卡我让人放在柜台，你直接拿。」

    话筒另一端的人补了句，顾曦存这才想到，宋季辰不让人上颂崎顶楼的。

    顿了顿，顾曦存应声，说：「好。」

    坐上出租车，报了颂崎的地址，顾曦存有点弄不清自己此刻的心情，像是开心，又不完全是。

    许是玻璃车窗折S的缘故，顾曦存抬头，见行街上的路灯和楼房里边儿散发出的光，堆叠交杂在了一起，朦胧胧地。

    不是开心吧？顾曦存想。

    宋季辰放他一个人，站在人来人往的行街上，对着无声的话筒讲了那麽久的空话，像个白痴一样。这不是该要生气的事吗？他为什麽要开心啊？

    难不成是因为宋季辰允许自己上顶楼的缘故吗？

    还是因为自己现在要去见宋季辰的缘故？

    顾曦存不清楚，只是不论是哪一种，他觉着，都有些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