缄默_写给陈默/蚀剑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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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给陈默/蚀剑 (第1/2页)

    ——

    1.

    抬头望窗外,大雪洋洋洒洒而下,没有风,这个早晨十分安静。

    天色暗沉,斑驳的灰块错乱拼在一起,明明灭灭,落成了铺天盖地。

    还太早,没什么人起,又或者这地方太偏僻,根本听不见人世喧嚣。

    晨鸡还未曾报晓,陈默知道,因为他一夜未睡。只是身子靠着堆成高高一堆的被褥,手指扒着窗台,出神地望向窗外。

    夜里很黑,云彩遮住了月光,他一动不动,看着万物从黑漆漆阴影中露出,又很快被灰白色的帷幔遮盖。

    怀里抱着他的剑,他唯一可以拥有,也是最后剩下的,禁锢在鞘中又胡乱缠了些布条。人和剑一样的冷,为着谁也没有能力去温暖另一个。

    ——

    璟王回京。

    春日好,陌上杨柳梢头青。北地还是天寒地冻的,回到中原地界里,衣服少说也要扒下三层来。柳宁去了更南的地儿,来信道是已经换上新纱,日夜和美人儿泛舟西江上弹唱。信两封,一封交代公事,一封单唠废话。彼时,离殇正陪着陈默熬夜处理庶务,加急的递给陈默,自己拆了另一封,看人洋洋洒洒地写了四五张纸,问各位好,又对所见所闻大谈特谈。看得小狼狗心痒死了,登时跳起来,闹着他哥也做外派,也要去公费旅游。

    小孩子毛手毛地,陈默拿着笔,措不及防地被人一推,墨点子甩了一片。

    大人便趁势攥住崽子的手,一掰一扭,一圈青红就肿起来。疼疼疼,眼泪都出来了,可是不放手,只好求饶认错,不敢了不敢了。陈默苦笑摇头,不值当生气,头疼,得。

    所以猜猜看,这次南行回京随行队伍里谁不在呢?

    王府门前分别时离殇拽着他哥袖子可不舍了,就像幼儿园小朋友第一次上学,站在铁门外看着mama一步步走远一样,谁劝都不走,直到家长消失在视线中。

    写了一长串心愿单塞进陈默手心中,男孩子恳切地双手捧着那只纤长的手,郑重地帮人合成拳,求您……求您了。

    路过的周璟见此景,翻了个白眼,抬手攥成拳,往离殇脑袋上狠狠砸了一记,“去。”

    人抱头鼠窜。

    陈默也讪讪,低下头,站得笔直不敢稍动。

    周璟看也不看他一眼,面无表情地径直走过去,僮仆陪笑来问爷是坐车还是给您牵马来。

    璟王慢答坐车。

    阳光还不错,光下人在笑,微偏首侧眸看人,黑衣更显人枯瘦,像一杆荆枝,沉默里隐现着锋芒。

    人或有感召,也迎着目光看去,看人笑里玩味色,更加羞赧,拾步追过去,一同进了车里。

    车厢里光线昏昏,有人欺身压过来,攥住肩压着喉把后来者抵在车壁上。冷香扑鼻,颌下的玉骨扇柄泛凉,陈默想不通为什么会有人在冬天里用扇,又忧心这石头冰坏了他主子的手。

    周璟挑着扇柄抬高,缓缓刮过喉结向上,逼人仰头,时间一长,马车开始摇动,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的程。逼仄的角落里狗不敢同主人争夺空气,遂颊上彤红,无处安放的手撑在身侧,攥得越发紧,呼吸微不可察。

    两人身躯贴得越发近,侵略者的膝盖压在俘虏腿间,半身重量压过去,无比亲昵。

    恍然一惊,被强迫仰高的颈侧得到一个亲吻。湿濡滑凉,像挨上了一块冰。

    神经紧绷的狗就化在这安抚性的一吻里。不知道身体上是哪个不安分的部位先发出了一声无意识的呻吟,紧接着就一发不可收拾。陈默轻声哼出来,马上闭紧嘴巴,又试探性地叫了一声,“主人……”

    摇尾乞怜。

    周璟被自己脑补出的画面逗乐了,但由于还要保持严肃高冷的风度,所以他不笑。反用扇柄抽红了那张未经允许擅自说话的嘴巴。但也许是他的伪装太容易被识破了,以至于狗半分不怕,还自作聪明地顺着扇骨一路舔吻了上去。

    他看不很清,暗色里,那条舌头是怎么挑逗一块冷漠的石头的,却还能回忆起那人含住他的子孙根时的魅惑舒爽。

    扇柄太短,恍惚里,狗的唇瓣已然印上指背,吐着舌尖舔了下周璟柔软的指腹。

    陈默太狡诈,周璟想到,你来我往的不觉间,人便已然从自己手心里逃脱,还反客为主,却半分不惹人注意。

    难道是自己给人向下的台阶太多了?

    摔了扇子,抬手捂住陈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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