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杀人未遂 (第2/2页)

复诵，接着抬头，看向杀气腾腾的原告桌。

    卡车司机壮硕的身子，占了桌子大过一半的空间，检察官被他挤到角落，卡车司机铁雄在正对面，怒视着渡边宽，彷佛是下一秒就要扑过来杀人般。

    检察官念道：「原告家在某日夜深时分，遭到嫌犯龙卷风式的破坏，在漆黑的屋里……高速奔跑……破坏屋内所有家具并留下抓痕，且因电线走火导致屋内失火，并且在短时间内造成无法收拾的大火，造成财物损失，我们依然保持提告，应以杀人未遂逮捕。」他多次停顿怀疑自己念错了。

    「辩护人，有要辩解吗？」审查长问。

    永正清清喉咙，缓缓道：「庭上，本案尚有几项事情还澄清。首先，是铁铁雄家的大门并未有任何被破坏原因，假使是渡边宽犯案，在纵火後也应该要逃离火场，但案发现场是完全密闭的，直到铁雄一家人开大门逃出，都没有任何可以逃走的地方—」

    「但是原告家中有相当多渡边先生指纹。」检察官提醒。

    「是的，屋内有指纹证据，却不知道渡边先生是如何逃出火场，并且我们有调查到渡边先生家的监视器，确实渡边先生当天无外出。」

    审查长沉Y道：「怎麽可能……」

    「肯定有其他秘密的路线。」检察官说。

    「第二点，我的被告人因生活上的打击，在JiNg神上有些状况，目前已有心理医生诊断证明，」永正展示医生纸本证明，引来後方家属的嘘声，「心理医生在上头有说明到，渡边先生的幻觉症，可能会导致他出现一些常人不可视的幻觉，他的幻觉中，常出现一名年轻nV生，他称之为毛小倩。」

    卡车司机终於按耐不住大声道：「有病就该抓起来啊！」

    审判长木槌立即连敲三下，制止卡车司机发言。

    永正接续道：

    「渡边宽心中的毛小倩，其实就是现实中的一只三sE野猫，经我们的调查，在小住宅区附近，过去常有野猫出没，并且渡边先生会以猫粮喂食，有居民看到渡边先生总是在下班後跟野猫聊天。」

    「跟野猫聊天……」审判长越听越不可思议。

    「渡边先生和野猫的感情相当好，但是野猫群在一夕间被毒害，这是导致渡边先生JiNg神出现状况的原因，本身就没有朋友的渡边先生，因此而崩溃出现JiNg神上问题。」

    「喂喂喂！Ga0清楚嘿，你们没有证据野猫是我下毒的，别乱诬赖人啊！」铁雄大声嚷嚷。

    「我们在渡边先生喂食的猫粮袋上，一样也发现铁雄先生的指纹。」

    「有指纹又怎样？那包饲料就放在那，谁都可以去拿，有我的指纹很奇怪吗？说不定是他自己把农药加进去的啊！」

    永正一个锐利的眼神S向铁雄，缓缓问道：

    「请问铁雄先生，你为何知道里面参有农药？警方从未透漏是何种毒药。」

    铁雄支支呜呜道：「我……我猜的，这不是很好猜吗？恩？」

    「所以……」审查长若有所思，「你意思是说，渡边宽因为好朋友野猫群被杀害，JiNg神遭受打击，接着对铁雄进行报复？」

    「冤枉啊，法官大人，猫饲料都是他自己扔给那些臭猫吃的。」铁雄大喊。

    此时，一直眼神迷茫的渡边宽，听见这段话像是受到了刺激，忽然双手抓住头发拉扯，痛苦地把脸埋进桌面呐喊，「毛小倩！毛小倩！你怎麽了？快吐出来！毛小倩！医生！医生！救救她！救救她……」

    他慌张的模样，加上剧烈的动作，宛如灵魂被拉回猫群被毒害的当下。

    法庭旁的待命员警见状，不得不上前帮忙安抚情绪，并有医护人员及时出现为他注S安定剂。

    几番折腾後，永正在被告席上继续道：「可能目前无法提出铁雄先生有毒猫的直接证据，但相同的，渡边宽先生是否纵火也有疑点，我认为此案不应该轻易下判决。」

    铁雄暴躁的脾气再度发作，大声道：「喂！你们有没有问题啊？你们把畜生跟人放在一起b较？这样对吗？那些臭猫在住宅区到处大小便，你去看看那边的环境，脏到不行耶，有人处理掉那些野猫对环境不是很好吗？为什麽你们会把我家失火，跟一群Si猫放在一起讨论，这样对吗？可笑耶！」

    「所以我在你家附近大小便，你也要杀了我吗？那你犯的罪，可是b杀人未遂还要严重了。」永正冷冷道。

    法庭瞬间陷入沉默。

    走出法院，永正看见卡车司机臭脸在阶梯下方指着他怒骂，但他一字一句也没听进去。

    胜宇担忧的脸出现在永正眼前，他问道：「学长，案情好像呈现胶着状态了，你还要继续下去吗？这样会公亲变事主的。」

    「恩，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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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打算怎办？」

    「走一步算一步吧。」

    纵火被判定是杀人未遂，然而毒害猫群，却不会被正视，还很有可能就不了了之。

    只有人的问题，才是问题，人类真是无b的尊贵啊。永正想着。

    那场官司，在没有结果的结果下落幕，但这问题还会是持续被讨论下去。

    「为什麽学长要做到种程度啊？」胜宇犹豫该不该问。

    「因为我也很喜欢猫咪啊。」永正难得地微微一笑。

    事隔一年後的春天，永正与渡边宽在猫咪餐厅相约见面，这时的渡边宽JiNg神状况好转许多，也从小住宅区搬到新的地方住，永正在餐厅的角落发现渡边宽，两人轻松的打招呼後，永正坐下。

    「渡边先生，你看起来JiNg神蛮好的呢。」

    「恩，最近药还是有继续吃，好像也就只能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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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来有找到毛小倩吗？」

    「没有，她没有再出现过了。」渡边宽表情有些看开。

    「渡边先生，我必须要跟你道歉，关於毛小倩的事情。」永正想起了那天把三sE猫从土丘内挖出来。

    「没什麽好道歉的，毛小倩本来就是莫名其妙认识的朋友，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也不能怎样，唉，这家伙跟猫咪一模一样呢。」渡边宽笑着指指脚边出现的玳瑁猫，玳冒猫黏人地在渡边脚踝处磨蹭，几下後便优雅地走掉了。

    「是啊，真是自我中心的家伙，但我想毛小倩应该在另外一个世界，也会想念你的。」

    「恩，希望是了。」渡边宽抬头看看窗外的蓝天。

    「对了，另外关於你身上的官司，可能还是会……」永正面露难sE。

    「没关系的永正先生，你已经做的够多了，剩下的都无所谓了。」

    「那，离判决下来还有段时间，你想做什麽呢？」

    「我想……」渡边宽歪着头想想说，「想先跟家里人去环岛旅行，其他的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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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旅行啊，真是不错的决定呢。」

    「很久以前的愿望，现在才执行，说来也是颇尴尬的。」渡边宽苦笑。

    「不会的，至少踏出去了，毛小倩一定也为你的改变感到开心。」

    「永正先生，我们之後还可以像这样来猫咪餐厅聊聊天吗？」

    「当然了，我也希望可以跟渡边先生保持联络。」

    猫咪餐厅的某支三sE猫，忽然抬起头朝两人喵了一声，像在画押两人的约定一般。

    渡边宽相信，说不定在旅行过程中，能在与毛小倩相遇，他相信毛小倩是真实存在的，因为连母亲都问过他这样的问题：

    「上次那个在外面等你的nV孩子呢？还会再来吗？」

    「会的，妈，毛小倩会再出现的。」渡边宽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