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第1/1页)

    第十回

    天空低垂，空气中弥漫着一GU诡异的气息。

    若海静静地站在地牢门口，目光透过缝隙望向外头的世界。街道被废墟与血迹染成肮脏不堪的sE调，异变T游荡在夜sE之下，发出或痛苦、或疯狂的嘶吼。

    「……真的变成这样了啊。」

    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规律而平稳，却像被什麽包裹住，压抑得透不过气。

    「若海！你还在吗？」

    耳机里传来沐的声音，夹杂着急促的喘息和兵刃交击的声音——他已经开始行动了。

    若海回神，淡淡应道：「我在。」

    「别上来！」沐低吼，「这里太危险了！」

    「……」若海没有立刻回答，他的指尖轻敲着墙壁，脑中思索着各种可能X。

    权能药水……变异只是违反规则的惩罚，药水真正的作用，是让普通人越过试炼，直接获取权能。

    那麽——已经拥有权能的人呢？

    若海微微抿唇，思考中的他，显得异常冷静。

    这个世界的规则向来无情，却也未必没有可钻的空隙。

    「若海！听到没有！」沐的声音拉回了他的思绪，「待在地牢等我们！我们会带防毒面具下去！」

    「不。」他低声道。

    「什麽？」

    「我说，我要上去。」

    「你——」沐的语气一滞，「你疯了吗？」

    「不。」若海深x1了一口气，「我只是想明白了一件事。」

    他将自己的推测说了出来——关於药水的真正作用，关於权能与变异之间的规则，关於拥有权能者可能不会受到影响的理论。

    「……如果我的猜想是对的，那麽现在的我们，拥有b这些异变T更大的优势。」若海冷静地说，「因为我们拥有权能，却不会变异。」

    「但这只是一个假设！」沐咬牙道，「万一你错了呢？！」

    「那就只有一个结果。」

    「……」

    「我会变成它们的一员。」若海的语气毫无波澜，「如果真的发生那种事，你知道该怎麽做。」

    耳机另一端陷入短暂的沉默，然後，沐低声咒骂了一句：「……去你的。」

    「我知道你不会放任我变成那样。」

    「可我根本不想赌……」

    「但我们没有时间了，沐。」

    沐没再说话，耳机里只有阵阵凌乱的脚步声，以及默炎怒吼的声音：「快滚开！别挡路！」

    他们正在战斗……却无法下杀手。

    因为那些异变T，曾经都是普通人。

    这场战争……其实早已不分敌我。

    若海深x1一口气，手掌贴在地牢冰冷的墙面，然後，他毅然推开门，朝着地面奔去。

    ——

    街道上，到处都是异变T。

    有些仍残留着人类的模样，仅仅是皮肤裂开、双眼充血，行动迟缓而痛苦；而有些，则已经完全丧失人形，四肢异常延展，骨骼lU0露，宛如某种扭曲的怪物。

    若海的脚步没有停顿，他的理智压制住了恐惧。

    「现在就看，我的推测对不对了。」

    他踏入了权能药水的气息范围。

    ——什麽都没有发生。

    若海眯起眼，心脏却猛然加快了一拍。

    ……成功了？

    这时，一只异变T猛然朝他扑来！

    它的速度很快，动作却带着几分扭曲的生涩，像是还不习惯这副身T。若海闪身避开，反手一发水弹S出！

    刷——血Ye溅洒。

    异变T踉跄倒地，发出一声低吼，却又再度爬起。

    「他们连痛觉都还有……」若海低声道。

    这代表什麽？

    代表这些异变T，或许还残留着一丝理智——只是被权能与惩罚扭曲，无法掌控自己的行为。

    「该Si的……」不远处，沐一脚踢开一个异变T，额上满是汗水，「我们真的要继续这样牵制下去吗？！」

    「难不成还有其他选择吗？」默炎喘着气，挥拳砸翻另一个异变T，「你杀得吗？我可下不了手！」

    「……」

    若海没有说话，只是深深看着这一切。

    是啊，他们还能做什麽？

    ———

    此时，站在高台上的肯特，静静地看着这场混乱的景象，唇角挂着一抹笑意，眼神却带着一丝凄凉。

    「人间地狱……呵」他低声呢喃，曾经，他也想守护世界，後来，他又b任何人都想毁灭世界，但真到了这一刻，他却又动摇了，脑中不停有声音拷问着他：

    「这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这真的…是肯妍想要的吗？」

    说到底，他还是不擅长当恶人，每一次违背良心的举动，他都必须凭藉对人类社会的恨意去执行，可这些「恨」的根源，却是他对肯妍的「Ai」。

    「现在想这些做什麽？事到如今，我已没有退路」他甩了甩头，尝试着将脑海中的杂念甩开，接着，他从衣袋里拿出一张相片，是他与肯妍的那张合影，他一直带在身边，每当他旁徨无助时，他都会拿出这张相片，对其倾诉自己的心声，就像小时候那样，兄妹俩彼此依靠、相互依偎。

    「肯妍，大仇已报，现在…该我去陪你了……」话毕，他从高台上一跃而下，这一次，他没动用任何力量，只是静静的闭上眼，身T随着地心引力而坠落。

    再见了，荒唐的世界

    ———愿我们不再相见

    血泊中，一张相片缓缓飘落在肯特x前，上面写着几行潦草的字：

    「我憎恨所有人类，却唯独深Ai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