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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重要,并且他认为我很想要这个房子。

    他以为我很在乎。

    其实我不在乎。

    我已经不是在厂里坐那吃个大锅饭都要哭的傻逼了。

    我当然还是会嫌热嫌冷嫌浴室只有一块板嫌公厕又脏又臭,但只要能跟我爸在一起,我都可以忍受。

    “你很想买吗?”我问。

    我爸拍拍我的后脑勺,“总要有个房子喏,不能一直住厂里。”

    “可以还完再买啊。”我说。

    我爸笑笑,“房价会涨。”

    “利息也会涨,”我跟他算,“你钱多,匀出来做生意,赚得也多,还轻松。”

    我爸没说话了,这回应该是在思考。

    “爸,”我汲取着他的气息,体内的血流有些不受控,开始胡言乱语,“我都对厂里有感情了,我睡得挺踏实的,我要是不愿意待在这里,我就回奶奶家住了。”

    “对厂里还能有感情……”我爸被我逗笑了,乐了一会儿,在我耳边叹一口气,“那不买吧,先还债。”

    我点点头。

    我爸推了推我,“睡吧。”

    我得放手了。

    好爽。

    我第一次在他清醒的时候猥亵他。

    过了两天,我妈结婚了。

    她不是故意把婚礼定在我生日前后的,这一天的确是黄道吉日,我在温州看见了好几队婚车。

    再要等这样的好日子,她肚子就大了,穿婚纱不好看。

    结婚肯定要发朋友圈,她编辑的文字是:感恩相遇,底下附了九张照片,喜糖,结婚照,伴娘。

    我爸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依然天不亮起床开工。

    我在机器轰隆隆的巨响中醒来,两年如一日的大汗淋漓,拿起手机,收了我妈发来的红包,扫一眼备注。

    mama会永远爱你的。

    我不知道我妈是在什么样的感慨下发这句话,可能是歉疚,也可能是自己高兴了也想让儿子高兴一下。

    我内心毫无波动。

    我回了条新婚祝福,起床去洗漱。

    厂里动静挺大,但只有我爸一个人,工人不会起这么早,醒了也不会起的,不然干看着我爸做事多尴尬。

    我爸今天没梳头,刘海垂在额前,脸上没什么表情,身上是一件黑色的背心,戴着白麻手套。

    他站在机床那边画线,头上背上全是汗,胳膊水光发亮。

    建材厂是这样的,空气不流通,头顶上还有木质工人宿舍。

    木头很保暖,机器一运作,会产生大量热能,温度比外界高好几度,突然中暑晕过去的我都见过三个了。

    所以夏天只要开工就会流汗。

    我往后撤了撤,借着木梯的遮挡偷看。

    国产杂牌机器的噪音惊天动地,脚下的梯子都在震,我却莫名觉得安逸静谧。

    我爸俯下上身,一只手按尺子,一只手捏马克笔,手臂肌rou都拉伸开,在飞扬的尘埃中,拧着眉头,坚定地看着大理石。

    我一边在初晨的欲望中看得心猿意马,一边忍不住揣摩他这个眼神。

    我觉得看大理石不需要这么坚定。

    这种眼神,通常出现在学校的励志讲座上,忽悠大师掷地有声,底下的我们感动不已嗷嗷喊。

    我们那时候心里想的都是——我要成材!我要出息!我要做人上人!

    男人只有心里装这个,才会冒出这种眼神,看小龙女都不可能冒这种眼神的。

    我不能确定我爸现在是爱我妈还是恨我妈,但一定有情感,有非常浓厚的情感。

    清晨的风是凉的吗?

    清晨的风是热的,guntang的,像火山喷发滚滚而来的热浪,裹挟着颗粒清晰的沙尘,将我爸困在其中。

    我站在木梯子后面,一动不动看我爸做事,一看就是一个小时,天亮了都没察觉。

    “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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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上忽然有人喊了一声。

    我吓了一跳,猛地转头往上看。

    合伙人光着膀子,手里攥一件背心,蹬蹬蹬跑下来,看到我愣了一下,“牧阳,这么早啊?”

    我干笑一声,“刚醒。”

    合伙人转头喊:“龙,去拉货哦?”

    我爸朝我们这边看过来,我藏不住了,我说:“我去吧。”

    “你去什么,你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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