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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我的人,怎么能露出那么落寞的神情啊。」 (第2/2页)
主要的目的。他当初把你藏在鼓刹楼,却向我回的是死讯。如今,我也只当他的话是正确的。刹修罗已死,温广山又是谁?还不值得本王去打听一下这般无用的江湖小道消息。只不过,你若是真想好好活着,那最好就再也别踏出鼓刹楼一步。」 「并不是我稀罕你这颗项上人头,我还怕脏剑呢。我只是知道,你若出现在成絮面前,会引起他伤心往事。」 「我苏如盛的人,怎么能露出那么落寞的神情啊。」 ——再忆当年。 莫酬风那个浪荡子也曾同自己醉言过,「你说我为何偏偏姓莫呢,还是塞北莫家的莫。」 「这又如何?」 「我原先钟情过一个曜芒的姑娘,她却死活不肯嫁我。你猜是为甚么?」 「不会是为了你的姓氏吧?」 温广山不可置信地大笑起来,这群人也太迷信了。 「不止如此,她说,她说我们莫家,塞北莫家……八字上批了一笔,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顿了顿,那人摇摇晃晃地立在风沙之中,仰头学着温广山豪放的样子饮尽了这坛酒。 「怀璧其罪。」 …… 塞外风沙处,一禹禹独行的落魄老者,缓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细心包好的信笺。 其上无任何字迹,只有一段银丝残线。 一打眼还以为是甚么头发银丝,细细看去,两段削尖,隐透湛绿,拽一拽,松弹有度,曲折有回,坚韧异常。 分明是甚么琴弦之类。 这东西,他本来是想还给成絮的。 因为他知道自己也时日无多了…… 虽然天天吃斋念佛,无须再cao心天下事,乐的清闲自在,但这寿数也终有尽头啊。 而且……想必这么多年,他也能将往事放下了。 本想物归原主,顺道讨杯故人浊酒,上路时也能知足。 却,却不料如今只剩自己一个…… 想当年,年少不知愁滋味,又偏偏生得一身侠骨狂气。 问了成絮为何不肯跟自己游江湖济苍生,三言两语未曾合,又伴酒下肚,兴至怒时亦不是未曾唾其软骨。 後来酒行至酣,翩然舞刀,大开大合间稍有不慎,刀锋削着他琴弦片过,崩弦割手…… 废了他右手三根指头。 虽然还在,却已无法流畅地进行弯曲。 访尽天下名医亦不曾得痊愈之法。 更何况那时初出茅庐的小毛孩子,也未得甚么名医青眼相加。 世上传言的医鬼贺无极又是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人。 任是喊破了嗓子也未曾得之一见。 那个时候,无助的少年也曾怒之极过,像是当年佘河那战,搬起了琴便猛抡自己,自己也是静默地由他打着,不敢还手。 因为,因为温广山他是真不敢扪心自问—— 当初醉酒下的那一刀刀意走偏,究竟有没有几分是真心所为。 因为这琴是他吃饭的唯一本事,若弹不了琴,他便只能听话的跟着自己。 无论游天涯还是历河山,他,都只能跟着自己。 可後来看着那人一张平静无波的脸,温广山又忽然不忍心了。 或许……或许就是路不同吧。 所以温广山又想起,莫家那欠了自己一命的小子,这份人情,向他讨三本机巧之书,怕是不会小气到不给的。 ——神机莫家,技巧无一不通,阵法无一不懂。 但凡是莫家的东西,一本小机巧也能踏平大半个江湖了。 见娑婆门所为就能知莫神机的本领了…… 好在莫家人向来出世的多,不喜过问世事。所以江湖才能如此平和。 於是这才有了後来成絮只用琴作暗器。 世人全都笑他—— 「三清妙音无非浪得虚名。」 好事者添油加醋—— 「或许在那某位世子的床上,这别有洞天之人,此称号并非名不副实。」 他自己也曾自嘲—— 「属下抱琴,只是为附庸风雅。」 字字清脆,逸响遥曳,真是一把酩酊醉人的好嗓子。 …… 「其实你三清妙音……并非浪得虚名。」 「是我误你。」 老者将这琴弦散于风沙之中。 几度掩面,泣不成声。 ——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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