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章墨灰柏（2） (第2/4页)

那麽聪明。

    重新穿过围在过道上的学生群，墨灰柏废了很大力气才回到教室後排与柳釉青汇合。

    「真是的，天湖大学也好歹是国内闻名的百年名校，不是有很多很气派的演讲厅麽？福特高夫到底为什麽选在这间教室里？」

    把身T靠在瓷砖贴的後墙壁上，柳釉青向墨灰柏抱怨。

    福特高夫选择的这间教室是面向全专业通识课或是大型专业的公共基础课而设立，共能容纳近两百名学生落座，也算是一间大型公共课教室。然而面对涌来的学生热情还是不够看。

    「这间3108教室对天湖大学来说有特殊的意义。1984年雷根总统首次进行国事访问，同样把天湖市选成了最後一站。雷根总统夫人与当时天湖大学校长有私交，雷根受其邀请来天湖大学参观，正巧走进了这间3108旁听了一节公选课。从此以後这间教室专门用来供学生自习或是进行重要演讲用。」

    在某种意义上这间看起来并不起眼的教室是天湖大学的JiNg神图腾之一。

    「唉？墨灰柏还知道不少嘛。」

    「去打电话的时候看到了海报，上面提到的。」

    在墨灰柏眼里看来，福特高夫专程点名要在天湖大学3108进行演讲作为自己访问的最後一项行程还包含了不少野心。

    通过重现雷根总统当年做过的事情，福特高夫也在向世人传达，他是以总统为目标的政客。

    「这演讲也是的，居然完全不配翻译，我完全听不懂福特高夫在讲些什麽。」

    「也没什麽重要的。‘空语者理应和普通人一样不受监控管制生活，这是属於他们理所当然的人权’。」

    「哼。」

    柳釉青轻蔑地嗤笑了一声。

    「就凭他戴着的那枚普罗米修士之戒，也配有资格谈空语者人权问题？那种人挖空了心思违反自然法则也要让自己获得希格斯之力，对天然的空语者百分百是充满了自卑和厌恶，还真有脸说……换成他内心的真实想法的话，恐怕是想对全世界所有空语者进行控制吧。」

    目前世界主流国家都只对二阶以上的空语者进行监视控制。一方面是一阶空语者并不是特别稀有，全部监控C作难度不小。另一方面一阶空语者所能召唤的希格斯生物强度不高，加之绝大部分一阶空语者害怕主流社会的歧视，一般选择隐瞒能力过普通人生活，久而久之也失去了召唤能力。

    福特高夫和艾恩哈特右手中指上都带着一枚镀有铂金的金sE戒指。凭藉这枚戒指他们能获得召唤希格斯生物的能力。

    正是因为他们先天没有希格斯之力，对这份超人般的力量渴望极深，为了得到这份力量也就不择手段，对於天然的持有者迫害与偏见更是远超常人。一天护卫行动下来，柳釉青和墨灰柏都能明显地感受到这两人不友好的态度。从这点上说，今早艾恩哈特会攻击空管司的秦瑞雪完全是早可预见的。

    「所谓的政客，就是可以为了选票对着民众随意撒谎，为了自己和背後势力的利益做着和承诺完全相反的行为的人。」

    两人聊天的声音被大功率的共放喇叭中的演讲声掩盖，除了柳釉青和墨灰柏本人，他们周围的大学生们都没听到。

    「说起来墨灰柏听这演说一点压力都没有啊？今天早上也是，很流利地和福特高夫用英语对话了。」

    「这又没什麽了不起。」

    「这里的学生应该都算是全国的JiNg英了，他们好像不是每个人都能听懂福特高夫在说什麽哦？」

    墨灰柏耸了耸肩，同样把背靠到墙壁上。

    「我在学校里姑且也算是优等生，不过也就那样。真正的天才是小慧。」

    见过的东西过目不忘，无论多艰涩的理论只要逻辑正确都能瞬间理解。如果没有跳级的话墨慧珀应该还在读小学，但她已经能够自学大学的课程了。

    拥有这样的天赋，将来无论从事哪个行业都能出人头地。只要给她足够的成长空间，无论被打到社会哪个阶级哪个角落，都能重新轻易地爬回社会顶端。名叫墨慧珀的少nV根本不需要希格斯之力，不，希格斯之力对她来说只是阻碍她得到属於自己幸福的累赘。

    绝对不能让墨慧珀身上的希格斯之力暴露。这是墨灰柏和戴蒙德的共识。

    「像你这样有语言天赋的人只是少数，墨灰柏。我的祖母和外祖母都是苏联人，祖父和外祖父早年都曾留学苏联，父母从小又长在一个院子里。我在和你分开後去苏联待了四年，去年才回国……即使是这样，我还是没法流利使用俄语哦。」

    「所以说你在自豪些什麽？」

    墨灰柏下意识地就吐槽了过去，换来的是柳釉青一脚踩在他脚背上。

    虽然是柳釉青第一次提起自己的身世，墨灰柏倒不感到意外。柳教授和柳釉青两人都拥有灰褐sE的瞳孔和较深的面部轮廓线，明显身上带有混血的特徵。

    柳教授选择把自己nV儿送去苏联，和六年前对美关系恶化对苏关系和缓有关。想要避开尚未被完全驱逐出境的研究机关自由之音的影响力，把柳釉青送去苏联是最安全的。

    身上混了一半的俄罗斯族血统，成长期又在苏联待了数年，柳釉青就算再没有语言天赋也应该会说俄语。然而柳釉青却说自己没法说好俄语。或是说，只能大致听懂简单的俄语而不能自己开口。理由墨灰柏大致也能猜到。

    「柳釉青，你应该没在苏联上过学，没有大量和苏联人交谈的机会吧？」

    柳教授将自己nV儿送去苏联名义上的理由恐怕是把柳釉青送去作为空语者……不，作为战士培训。

    「嗯。」

    柳釉青望向教室中央，扫视着在场听演讲的大学生们，眼中流露出一丝丝羡慕。

    「空语者的出现率和人种阶级无关。然而即使在自由之音、民主扞卫者大规模叛变後，美苏依旧各自拥有超过二十个三阶空语者，我们国家现在可只有两个哦？这在道理上本来是说不过去的。」

    自由之音和民主扞卫者的空语者大多是从世界各地掠夺来的，但原出生美苏两国的三阶空语者的数量依旧占去世界总量的大半。这并不是因为美苏两国的国民种族特别优秀。

    「空语者的能力与成长期有没有经历过科学且繁重的训练息息相关。在这点上美苏领先太多太多了。墨灰柏，假使你没有一直在打工使用希格斯之力的话，可能现在连二阶希格斯生物都召唤不了。如果你一直在被严苛训练，就算b不过戴蒙德，至少也不会b我差。」

    假如墨灰柏没有被自由之音废弃，他会成为一个b现在优秀的多的空语者。但是如果能给墨灰柏选择的话，他一定会无数次选择现在的人生，选择现在这样能和小慧一起过着贫苦却快乐生活的人生。

    过於强大的天赋不是上天的礼物，而是诅咒。

    而柳釉青以及戴蒙德、露b、莎菲雅他们则是被迫走上了另一条道路。他们没有选择权，只能日复一日的训练、训练、训练，为的是未来有一天被送上他们根本不想前往的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