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舔了,真的不舔了_第十五章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

   第十五章 (第1/2页)

    沉默,异常尴尬的沉默。

    意南霁觉得自己得说些什么,他要是再不说话,根本等不到意青衡洗完澡出来,宋景眠就要把意青衡的宝贝兔子的耳朵揪下来了。

    终于找到机会辣手摧兔的宋景眠心底冷笑不已:呔,傻兔子,受死吧!

    沙发上,一人一兔的战斗逐渐白热化,宋景眠只出了一只手,棕色毛绒兔就被打得毫无反抗之力,棉花芯都要被宋景眠打出来了。

    毛绒兔:……

    意南霁清了清嗓子:“那个,景、景眠啊。”

    听到有人叫自己,做贼心虚的宋景眠立刻把毛绒兔捞到怀里,还偷偷摸摸地捏了几下,企图将被他打变形的兔脸捏回原状。

    “意叔叔,怎么了?”

    宋景眠还强行挤出一个纯真的笑容,做作得让意南霁没眼看。

    意南霁其实也没想好要和宋景眠说什么,开了话头之后,两个人坐在沙发上大眼瞪小眼,反而比方才更尴尬了。

    “嗯……那个,”意南霁搜肠刮肚找话题,他的视线落到在被宋景眠摁在怀里正肆意揉搓的毛绒兔,就像抓到了救命稻草,“这只兔子好像是你送给青衡的。”

    宋景眠沉重地点点头:引兔入室,悔不当初啊。

    如果再给宋景眠一个机会,宋景眠一定要把自己先送给意青衡再说。

    丝毫不知道宋景眠不是因为无聊在锤兔子而是真的把毛绒兔当情敌的意南霁终于找到了与宋景眠聊天的话题。

    那么,好不容易拉开话匣子的意南霁还能让这场子冷下来吗?当然不能。

    “青衡确实恋旧,都十几年了还留着,”说到亲儿子的黑历史,意南霁可算来了兴致,“你看看这里,都开线了,青衡自己缝了几次,可惜技术不太行,缝了等于没缝,还有后背这里,当时青衡突发奇想把它丢洗衣机里洗,没想到洗得里面的棉花都爆出来了,我劝他换一个新的吧,他就不,回去一声不吭缝好了。”

    毛绒兔耻辱地趴在宋景眠腿上露出陈年旧伤,也许是因为意青衡对自己的缝合技术失去了信心,多年之后,他重新在这里装了一条拉链,就像用纹身掩盖伤口一样,若不是意南霁特意提到,宋景眠根本注意不到这里有什么问题。

    宋景眠同情地拍了拍它:“你还怪不容易的。”

    但是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你不滚蛋,宋景眠怎么上位?宋景眠偷偷掐住兔子脖子:你就安心地走吧!

    “你当时就这么高,抱着一只比自己还大的兔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兔子成精了,”回忆起往昔,意南霁忍不住笑出声,“你追在青衡屁股后面,非要青衡把兔子收下来,青衡不理你,你就又哭又闹,闹得青衡都跟我说‘爸爸,我们能换个地方住吗?’。”

    宋景眠:“……”

    宋景眠捂住毛绒兔的耳朵,强撑道:“我没有哭,我就是想把兔子送给他而已,我为什么要哭啊。”

    揭黑历史这种事情充满了乐趣,至少对意南霁来说是这样的,意青衡性格淡漠,仿佛世间无一事能让他动容,就是这样一个人都会在被掀黑历史的时候会露出恼羞成怒的表情,更不用说什么事情都写在脸上的宋景眠了,表情精彩得像在演跌宕起伏的连续剧,或者是在经历人生的大起大落。

    宋景眠:明明只有大落!

    “对对对,你是没哭,老宋说你天生就这样,见谁都乐呵呵的,被青衡甩脸子也不生气,隔天继续追着青衡喊‘哥哥’,”难得说起过去的事情,意南霁的感慨多到一时半会倒不完,“我问青衡,‘为什么,换大房子不好吗?’,结果他说隔壁家的小孩太可怕了。”

    非常可怕的隔壁家小孩宋景眠宛如遭遇了晴天霹雳,他没想到自己留给老婆的第一印象居然如此之差,还是为了一只未来会抢占他位置的毛绒兔。

    宋景眠总算是意识到什么叫“一着不慎,满盘皆输”了。

    宋景眠开始垂死挣扎:“最后他不还是收了吗?”

    意南霁沉思片刻:“那我就不知道青衡怎么想的了,而且他看上去还挺宝贝这兔子的。”

    宋景眠无法解答意南霁的疑问,毛绒兔本兔也不行,那对黑黝黝的玻璃珠子里空无一物,无法追溯过去,亦是无法照映当下。

    如果不是今天意南霁提起,宋景眠其实已经把细节忘得差不多了,他只记得隔壁新搬来的哥哥好漂亮,毛绒兔好大好大,兔耳朵好长好长,挡住了宋景眠的视线,害得他看不见漂亮哥哥了,他一着急就左脚绊右脚摔了个屁股墩,把前面慢悠悠走着的意青衡吓得魂不附体,赶紧回头看宋景眠有没有事,而宋景眠只是坚定地把怀里的兔子送给漂亮哥哥。

    其他过程说实话不太重要——主要是宋景眠觉得当时自己坐在地上要意青衡收下礼物,不收他就不起来的场景有点丢人。总之结果就是意青衡收下了这只兔子,并且随着年龄的增长,依旧没有放弃这只略显幼稚的毛绒玩具。

    意青衡也从未掩饰过对它的偏爱,一直以来,从清洁到缝补再到翻新都是他自己一手包办,与其他直接丢去干洗店的玩偶形成鲜明对比。

    宋景眠心虚地咽了口口水:毛绒兔是不会说话,可是光看它身上乱七八糟的毛和回弹失败的浅坑,意青衡不用问都能知道宋景眠对他的心头兔做了什么。

    宋景眠心里适时地打起了退堂鼓:要不然,今天先这样吧。

    “他好喜欢你啊。”宋景眠嫉妒地戳了戳兔子的小肚子,传达和平的讯号。

    当然,宋景眠不会因为出现了一些小阻碍就放弃制裁毛绒兔,现在只是暂时休战而已,下次一定。

    给自己找好退路的宋景眠左捏捏右捏捏,想要销毁自己留在兔子身上的“罪证”。

    意南霁看得手痒,也上去揉了两把,顺便点评了下手感:“青衡刚给它换了棉花吗,怎么感觉有点硬?”

    宋景眠纯良地笑了笑:“应该是。”

    虽然宋景眠觉得兔子八成是被他锤坏了,但是意南霁都给他找好借口了,不借坡下驴太浪费了。

    意南霁得到附和之后就把这件小事抛到脑后,宋景眠还没来得及庆幸自己逃过一劫,接下来到达战场的是长辈的亲切问候:“最近工作怎么样啊?有没有谈恋爱啊?”

    宋景眠不敢说话,他怎么敢说话?要说出仗着亲爹是老板成天翘班追老婆,结果老婆没追到,目前他没被公司开除全靠亲爹溺爱这种话,那岂不是直接把天给聊死了?

    宋景眠从未如此慎重地说过话,恨不得把每个字都在脑子里先过个几百遍再说出来。

    听罢,意南霁和蔼地说:“景眠啊……”

    在意南霁看透一切的眼神中,宋景眠抱着兔子瑟瑟发抖。

    等意青衡洗完澡出来的时候,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宋景眠单手抱着棕色兔子坐在沙发上听意南霁讲话,时不时地点头附和一两句,乖巧得不可思议。

    看到意青衡出现在视野范围内,宋景眠甚至没有扑上来,只是规规矩矩地对他喊了声:“青衡哥哥。”便牢牢闭上了嘴。

    天知道意青衡有多久没听到宋景眠这么正常的声线了,最近这段时间,宋景眠也不知道从哪里学的招数,一和意青衡说话就掐起嗓子,害得意青衡一度怀疑自己把宋景眠逼疯了。

    意青衡坐着轮椅慢慢靠近两人,他的头发还有点潮湿,碎发软趴趴地贴在脸侧,也许是因为在家中,他显得更加放松,语气也比平时温柔不少:“爸,你和景眠在聊什么呢?”

    “随便聊聊,”然而意南霁列举的话题却不像随便聊聊的样子,“比如人生目标之类的。”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