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ter5你是我永恒的阳光(3) (第1/1页)

    话音落下，静默也开始悄然蔓延。隔着一张桌子的距离，两个年纪相差不大的男人彼此对视，空气中莫名充盈着某种名为紧张的气氛。

    两人僵持良久，才听叶向yAn以一种b往日要暗哑不少的嗓音，低低道出一句：

    「所以这就是条件？」

    「前提是你能确实做到。」

    这话之後，又是一段漫长的对峙。大概是为了确定他这承诺的认真度，叶向yAn一瞬不瞬地盯着对方看了好半晌，直到後者手上的黑咖啡已经见底，才又听到了他的声音。

    「一言为定。」

    他所给出的答案显然不在何尚文意料之内，大抵也是因为这样，自见面起一直自持镇定的他竟首次流露出了震惊。要不是他手中的咖啡已经被清空，叶向yAn毫不怀疑，他下一秒就会失手将杯子跌碎。

    刚经历过那麽一场严肃的谈判，此刻的他绝对没有多余的心情去等他回神。於是他伸手，拿起自何尚文抵达後，就被自己忽略得彻底的那杯红茶拿铁，直接昂头灌完，而後便冷着一张脸站起身，朝对方扔下一句「失陪」，就想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不知是否压根没反应过来，何尚文竟也没拦他，只木着脸坐在那儿，也不晓得是在深思什麽。不过话说回来，事已至此，叶向yAn和他之间，也算是彻底的无话可谈了，更别说是探勘他的心事。

    而且现下这会儿，他全身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心头，就觉某处堵得厉害，偏偏又无法确切地指出为什麽，因而愈发地烦闷，正是自顾不暇的时候，根本无心去观察何尚文的後续反应。

    走出星巴克後，或者是为了发泄心底那份随着时间过去而愈益深重的浮躁，他对近在咫尺的扶手电梯视而不见，反而一个转身，迈开长腿，往甚少有人使用的商场後楼梯快步走去。

    叶向yAn的T质本就不差，就这麽几层往下的楼梯，自然不在话下。才花了不到三分钟的时间，他已经站在了商场的出口前方。

    迎着微凉的晚风，原先盘绕於心间的不耐也似乎消散了不少。

    稍为冷静下来之後，脑海里的某个开关却也被同时打开，开始自动回放刚刚的谈判情景。当适才的对话一句接一句在耳际重播，他的脚步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到最後，竟然连表情都变了。

    倒也不是後悔了，但就算是向来做事不考虑後果的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这次的举动无疑是太轻率了一点。毕竟他对何尚文作出的承诺并不仅仅关乎他自己，还擅自帮秦闵静下了决定。他忍不住担心，她会不会怪他呢？会不会觉得他处理得不够好，或是因此而对他生气？

    然而回心一想，事情之所以会演变成今天的局面，主要还是因为秦闵静的态度。若不是她迟迟没能切断与何尚文的联系，他和何尚文也不至於见上这一面。

    这种说法难免有推卸责任的嫌疑，但或多或少，也总算让他稍微安心了些。

    既然他信守诺言，顺利帮她解决了前男友的问题，那麽从此以後见不到他，也不会对她造成困扰的吧？

    他想得入神，整个人都陷入了怔然之中，却说不清自心底蜂拥而上的，那份既酸且涩的滋味，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只知她分明不在自己面前，他满心满念却全都是她，哪怕用尽力气去压抑，也驱散不掉她在自己脑中的清晰形象。

    何尚文的警告还言犹在耳，但他将唇瓣一抿再抿，却终於没能忍住倾盘而出的冲动，右手往K袋里一伸，抓出手机来解锁，然後甚至没给自己多加犹豫的空间，就直截了当地按下那个不久前才拨出过的，属於秦闵静的号码。

    也不知是否怕他拿了何尚文的电话後会乱来，才拨通没多久，秦闵静就接起来了。

    叶向yAn猜想，大概她是守在手机旁边，心急如焚地等待他打来的吧。姑且不论她这麽做的原因为何，总归他还是从这猜测里获得了些许安慰。

    嘴角微不可察地挑起，他都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只是放轻声音，低低地唤了她一声。

    「秦闵静。」

    她没回话，或许是她注意到了他的不对劲，又或是他太眷恋与她相处的时光，就连那个用作示意自己听见了的无意义单音阶，都愣是被他听出了几分缱绻的温柔。

    唇畔的笑意情不自禁地加深，却不似往日yAn光灿烂，反倒因着黯淡月sE的光照，而愈显涩然。

    隔着冰冷的手机，电话彼端的秦闵静自然不可能察知到这一切。所以她只是静静地坐在原处，任由叶向yAn刻意压低的声音，透过好几千米的距离，一点点传到她耳边。

    「我今天的告白，你有听到吧？」他语气轻快，「下午让你给忽悠过去了，现在可不能再这样罗。我好辛苦才帮你Ga0定那前男友，你可得好好报答我才行，只跟你要个答案，算是便宜你了。」

    「……叶向yAn……」

    听出她隐含在这声呼唤中的恳求，他却是彻底漠视了她的意愿：

    「秦闵静，我很喜欢你，真的很喜欢很喜欢。就算是我老爸和子夏，或是我生命中遇见过的任何一个人，也不曾让我投放这麽多的心思。」说到这里，他微微一顿，「你说……如果我现在向你求婚的话，你会答应吗？」

    「叶、叶向yAn？」

    被他吓了好大一跳，秦闵静仿似患了失语症，结结巴巴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只能来来回回地喊着他的名字，怎也说不出第二个词汇。

    瞧这反应，想来他也没有追问的必要了。

    其实他本来就不抱期望，好歹婚姻也是人生大事，秦闵静又并非儿戏之人，会在这种情况下答应他的可能X基本为零。

    只是有那麽一秒，他也曾不切实际地冀盼她的点头。要是她真这麽做了，即使要他当个背信弃义的小人，他也甘之如饴。

    想归想，人总不能永远那样天真，现实终究是现实。尽管秦闵静本人一无所知，他却还是受到了打击，还是听她着实慌了，这才勉强打起JiNg神来打圆场：

    「啧啧，错失良机，悔之恨晚，这俗语听过没有？你可是错过了一段良缘唷！」用一贯的活泼语调说完这一段，却没收到该有的回应，他静默半晌，忽而一哂，「秦闵静，不跟我在一起没关系，反正我以後也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了。可是，请你一定要幸福。下一次不要再那麽傻，要找个最适合自己的人，别再让自己受伤，知道吗？」

    「……」

    「我很抱歉，其实我还想为你做更多，也真的很想让你有天能心甘情愿站到我身边，主动牵起我的手。这样的情景，哪怕不过是一场梦境，我也……」话音未落，他忽地一窒，终於没能把话说完，「所以，这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後一件事了。」

    被他模棱两可的话弄得一头雾水，秦闵静愈听愈茫然，但直至最後一个音节落下，叶向yAn仍没有对她多作解释，只莫名郑重地对她道了句再见，然後就挂上了电话。待她之後再回拨，那边已是一阵忙音了。

    握着只有制式nV声不断回响的手机良久，她就觉脑袋一片空白，好像自己在刚刚那短短几分钟里，失落了一些重要的「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