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力士与战嚎 (第2/2页)

疯狂深入将军的意识中，奋力拉下他们的激奋，给予镇静。接着我以宏亮的声音，响彻云霄，「全数撤退。快！回守城墙。」

    我看到所有人带着迟疑回望站在城墙上的国王。我毫不犹豫地压扁将军的疑虑，升起果断及服从。

    鬼魅军团刺耳的尖叫声开始共鸣，我直望声音的来源。

    来不及了。

    一对翅膀从鬼魅茧中展开，一部分鬼魅以惊悚的抛物线坠落。怪物接着以利爪撕开包覆在外的鬼魅茧，从中诞生。

    我将上半身倚靠在城墙上，掩盖脚已瘫软的事实。利爪、尖牙，头上的一对角与背上的一对翅膀。牠竟然是一条黑龙，而且和整座迈邵尤夫堡一样大。我从来没有想过，敌我双方的差距可以如此悬殊。

    Si局。

    「回城。」我用尽所有力气嘶吼，「我命令你们，尽全力活着回城。」

    所有人失去理智，在T认到绝对恐惧之後，军队阵型不再完整。全数人只为求活命朝城门奔跑，毫无秩序可言。

    黑龙第一眼便直盯我看，牠的瞪视令我无法喘息。牠拍动翅膀轻盈地起飞，却粗暴地吹散周遭的鬼魅士兵，然後牠在将军面前恶劣地落下，横挡在他们和返回城门的上坡之间。

    黑龙对着将军们咆啸。赛l跌坐在地，满脸惊恐，连海瑟都退後数步，险些站不稳。牠的存在使所有人失去任何情绪，一切变得麻木无感，就像失去双眼，视野不再有sE彩。

    我什麽也做不到，除了试图鼓励他们的求生意志外，却赫然惊觉自己也能将意识探入黑龙之中。不过牠毫无情绪可言，没有什麽可以压抑。牠只是个零。

    鬼魅士兵追赶而来，将军们逐渐被包围。

    杞踏向前与龙对视，「我来牵制住牠，你们想办法绕过去。」他举起仅存的那条手臂，将短刀对准龙头，「反正我已经不能再给予国王最完善的支援。但你们不同。」

    本圆背起脚软的赛l，而赛l给予他力量、速度以及JiNg准的三重祝福，随时预备在准确的时机点冲刺。但海瑟却默默走向杞，把他抓住、抬起，然後扔向黑龙。

    所有人都露出讶异的表情，我也不例外。这时海瑟发出咆啸战吼，迎头赶上的鬼魅军团被战嚎的气势往回吹散百尺，而黑龙也无法专注在迎面飞来的杞，反而伏下身子拱起背。龙头仅在他面前几尺，蛇一般的锐利双眼直瞪着他。

    杞在龙的身後完美着地，本圆也背着赛l趁着战吼时穿越。

    力士大喊，「你以为只剩一只手臂的你，能牵制这群怪物直到所有人回到城内吗？给我老实点回到国王身边。」

    将军们再次感到讶异，事情发生得太快，连我都误会了他。

    「由海瑟负责牵制敌军，」我以坚定的口气大喊，「所有人，立刻返回城内。」确实，这是唯一可以有最多生还者的方法。

    「小人力士，名海瑟。愿为国王开天辟地、守护同胞。」力士战嚎，举起巨斧朝龙奔去。我进入他的意识中给予肯定，并抚平他心中的恐惧。这是国王唯一能为他做的事情。

    不晓得过了多久，我仍站在城墙上望着海瑟最後身影的位置，龙把力士吃了，我的双手直到现在仍在颤抖。

    吃掉力士後，牠们没有继续进攻，反而回到Sh地。黑龙时不时与站在城墙上的我对视，牠们嘲笑我，也嘲笑迈邵尤夫在这场围城战的结局。然後继续啃蚀着大地。

    Si局，我根本不是「希望」。

    「国王。」我没有转头，只是从声音中认出是赛l。

    「海瑟他直到Si前，都没有放弃过求生的毅力。」我抬起头，一滴泪水滑落，「他伟大且荣耀地成为传说，至Si没有犹豫，也不曾动摇。」第二位将军了，而且这次是因为我的错误决策而Si亡。

    「国王，不可以流泪。否则海瑟会犹豫。」赛l用力一咳，「也正因为如此，我们更不能认输。」

    「赛l，或许我根本就不是希望。」我在语出的同时看见贤者将心碎明摆在脸上，我知道他想开口鼓励我，但我在他之前便继续说道，「但我喜欢迈邵尤夫这座城市，所以即便我是假的希望，我也已经是这座城市的国王，我有责任继续带领你们迈向胜利。」

    看着贤者松下一口气，我拭去眼泪说道，「怎麽能放弃，不然哪对得起我的将军们。」我握紧拳头，用力朝黑龙的方向挥去。

    「不，您就是希望无误。」他微笑，缓缓开口，「在预言中，黑龙与身为希望的国王您相对。牠叫做绝望。」

    我转身看着赛l。他继续说道，「所以，也只有您可以击败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