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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你跳悬崖G嘛带我啊啊啊啊啊 (第1/2页)
萧岫记得,他是要代表望天门去参加新一届的青鬓宴的。 青鬓宴,是武林各派专门为青年才俊举办的比武盛会,旨在友好切磋,增进各门派感情。今年由漱玉峰承办。 大师兄卫莽亲自送他到山下,嘱咐长嘱咐短,叫他路上注意安全,不必在意名次,务必全须全尾地回来。 “别嫌我啰嗦,”大师兄再度重申,“若不是这次你八师兄与小十不能与你一同赴宴,我铁定不会絮叨这么多。” 萧岫为人寡言,向来是能用肢体语言解决的事绝不动口,面对大师兄比山梯还长的叮嘱,他恍惚觉得自己好像林间的啄木鸟,为表充分理解,疯狂把头点。 不过这回确实不大赶巧,八师兄回老家成亲了;小十,内门弟子中年龄最小的十师弟萧嶂,他是师父的幼子,被师门上下宠坏了,人如其名的“嚣张”。他武艺不甚精进,比武几乎都被他找借口逃了过去。此次他借机溜往龙君山,与江湖友人寻欢作乐去了。 按照计划,萧岫十日后便可到达漱玉峰,准时参加宴会。奈何天有不测风云,出行的第六日,他被以唐门为首的四十多名弟子围攻,一路北上一路被打。 他这人闷,别人兜头打他,他也兜头迎了,连个“为什么”都没问。 但他不傻,一路打下来他零零散散从别人口中拼凑出了事情的始末。 萧嶂,他的十师弟,杀人了。 “瞎了就别装看得见了。” 话刻薄,声音却好听,犹如蝶栖空谷,玉消春来。 何溯曲起一腿坐在半人高柴火垛上,右掌托腮,端量着脖子以下全被埋入土中、只留脑袋在外的小病号。此人正是萧岫。 他头顶扎满银针,脸上涂满泥浆,只露出一双眼睛,尚能看出些许俊秀模样。这双眼眸灵动地转着,若非何溯已知晓他因中毒眼盲,还真能被他骗过去。 闻言,萧岫停下佯装四处打量的动作,尝试从指尖开始发力。 只听那人慢腾腾道:“想死的话就尽管运功。” 听人劝吃饱饭,萧岫只好再次罢手。 既然一时无法脱身,萧岫索性阖眼理清思路。自从他中了唐门暗器,眼前就好像漫起了血色风沙,视线所及之处,一片猩红,刺痛不止。虽然这次醒来眼前还是血气弥漫,但颜色似乎比之前重了些。再有,他闻到了泥土的味道,自己大抵正被困在泥土中。方才他努力地感知周遭的一切,转动脖子时,感觉脸上的泥土在扑簌簌地往下掉,脑后的温度是和暖而明媚的。 是白天,且是晴天。这说明他至少昏迷了一个晚上。 “少侠,别装晕啊。”何溯出言打断他的思路,他抱臂仰躺,倚靠在柴火垛后面的黄土墙上,“相信你已经大概猜到了你被埋在土里的处境,并且一时三刻无法逃脱。为防止你裸露在外的脑袋被路过的小孩当球踢,不如我们趁你再度昏迷前,每人问对方几个问题,规则是有问必答,目的是增进我们彼此间的信任。你先来。” 萧岫思忖片刻:“阁下为何要将我埋入土中?” 何溯略略奇道:“还以为你会问我姓甚名谁,此处是何地呢。”随即他自顾自地笑了笑,“你果然是个聪明人。好罢,我告诉你,你中了唐门的毒,此毒名为‘失故道’,可让双目永久失明。其中有一味药,毒性最烈,是由蜀地独有的毒虫‘土尸鲞’所提炼的。该毒物聚积土地阴浊气,这就是将你埋入土中的原因。毒从何处来,便从何处去,散掉就好。另外,随着毒性的散去,你眼前的红色会慢慢变成黑色,疼痛也将有所缓解。这个问题我解释清楚了吗?” 萧岫点头。听到“永久失明”时他心中一滞,而后冷静地化开胸口苦涩,心说难怪他觉得眼前的颜色变成了暗红色,原来此举并非伤害,而是为了救治伤势。 “好,那轮到我了。想来你是被唐门追杀至此,那他们追杀你的原因是什么?” “不清楚。”萧岫一五一十道,“听追杀我的人说,我师弟杀了人,他们要来讨说法。” 听说?那就说明这小少侠并不知道这追杀的缘由是真是假,看他的神情,不像在骗我。何溯一边在心中默默盘算着,一边坐起身,换作双肘支着双膝的姿势:“勉强信你。该你问了。” 忽然一阵眩晕迅速从后颈匍匐至额前,萧岫猛地皱起眉头,两条如墨般的剑眉拧作一团,他强忍反胃道:“阁下……为什么救我?” 何溯早料到他只能清醒一盏茶的时间,“巧了,这个问题的答案正好是我要问你的问题。”说罢,他的目光投注在与他同享柴火垛之席的一柄长剑上,乃是从萧岫腰间解下来的佩剑。此剑剑鞘莹白,其上云纹鲜活,在流光下仿若随风一般云卷云舒。他早在萧岫昏迷时拔出过剑身,看见上面镌刻有字:清昼。 这柄剑,他年少时曾憧憬过。记忆中那人身披月白色鹤氅,仿若与身后的冰雪琉璃世界融为一体。那人犹如仙人临世,眉眼含笑,对他说望天门有剑清昼,非冰魂雪魄之人不得用。 “什么是冰魂雪魄之人?”他追问。彼时他不过舞勺之年,嗓音稍显稚嫩。 “我就是冰魂雪魄之人。”那人不掩傲气,双眸澄明,病痛也无法囚困他的意气风发,“我相信这世上定有人与我同是冰魂雪魄,与我一样可堪结交。阿溯,你日后出谷,可要好好寻上一寻,莫要错失良人哦。” 往事如烟,不知不觉间,清昼剑又被他握在手中。何溯垂眸,只见阳光柔和,细细揉捻长剑银光流转。 “青云客萧天恃,是你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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