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对象他诡计多端_第十七章(柔软伤疤)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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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柔软伤疤) (第4/4页)

   贺桥很快想象出那幅奇异的场面,浅浅扬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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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耀眼的红发轻轻颤动,贺桥看出他的睡意上涌,安静地借出一个肩膀。

    池雪焰回答得十分爽快:“是因为一个小朋友。”

    所以盛小月出现了。

    池雪焰想,这的确是一道两难的题。

    “爸爸吧。”池雪焰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坐姿,“先从长辈开始。”

    “她主动追求贺淮礼,主动给年幼的贺霄买各种各样的小礼物,在贺霄终于接过她买的玩具的那一天,贺淮礼坦诚地告诉她,比起为自己再找一个妻子,他更想为贺霄找一个母亲。”

    所以从那时开始,红色头发的儿童牙医池雪焰成了例外。

    静谧中,错觉般的怦然心动。

    贺桥知道他手里没有硬币。

    “对。”贺桥含笑附和着醉鬼,“算工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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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人称?”

    池雪焰微微扬起唇角:“那天中午我都没有时间吃饭,坐在理发店里一边等头发上色,一边打电话让朋友去找衣服。”

    他却不太想丢进游戏机了。

    今夜没有雨。

    在那之后,一路偏执地走进了黑暗。

    “属于贺桥的那枚硬币。”池雪焰的声音极轻,“你还没有告诉我他的故事。”

    池雪焰伸手揉了揉泛红发热的脸颊,又努力地保持着话语的完整:“我趁机问他,我给你治疗牙齿行不行?他就呆呆地看着我问,这是假发吗?”

    “她发自内心地关怀着那时年纪还很小的贺霄,她觉得这对父子都是很好的人,他们理应拥有来自家庭的温暖和关心,像她曾经体会过的那样。”

    不断流动的惶然夜色里,池雪焰似乎看见了那片想象中的荒野,置身其中,亲耳听见风吹动疏长野草的声音。

    这枚硬币是天真烂漫的艺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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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猜他已经不记得杂草般的稗子了。”

    “后来你又有了弟弟,富丽堂皇的家里满是弟弟的哭声和笑声,他总是用稚嫩的声音不停叫着mama,生完孩子依然年轻美丽的mama,会给他唱童话里的摇篮曲,会早早地教他寻常生活里用不到的艺术。”

    “他有根尖周炎,已经拖得很严重,要做根管治疗,但是他特别不配合,全程紧紧抓着一个手办,一副随时要逃的样子,我一靠近他,他就喊救命,撕心裂肺地喊,他mama只好在旁边拼命给我道歉。”

    所以,贺家人之间的关系,渐渐成了一个无解的死局。

    “可是三年后,开始变得成功的父亲问你,想不想要一个mama,新的mama。他说想找个人照顾你。”

    长久的寂静后,贺桥先开口:“是不是后悔听这个故事了?”

    他忽然觉得更难过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大概是贺桥的声音里没有出现什么明显的情绪,似乎始终在讲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

    “但他独自抚养了贺霄三年,同时事业蒸蒸日上,实在分身乏术,可两边都是他无法放下的。”

    “那时候我才刚成为执业医师不久,进了现在的诊所工作。”池雪焰说,“有天上午,诊所里来了一个小男孩,是mama带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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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一个相信超能力的小男孩,将漂亮的黑发染成常常令人生出偏见的异色。

    到这里,贺桥停下了讲述。

    但贺桥很自觉地继续讲述下去:“贺霄的视角最复杂,所以我想用一个更便于理解的人称。”

    池雪焰攥着那两枚不存在的硬币,在想象的门前徘徊:“接下来该是谁了?贺桥?贺霄?”

    贺桥用很平淡的语气谈论着这位称得上深情的父亲。

    像是这个世界上最接近,又最遥远的距离。

    话音出口,池雪焰从困倦里挣扎出来,打起精神等待着答案时,才恍然惊觉一个被忽略的细节。

    “她是在丰沛的幸福里长大的,父母宠爱,条件优渥,爱慕者众多,但她唯一喜欢的,是那时候才刚刚发家的贺淮礼。”

    贺桥听见他的心跳声,也听见自己的:“后来你就一直保持着红发?”

    “保姆代替不了母亲,没人代替得了母亲,但贺霄才八岁,贺淮礼觉得,或许在这个年纪里,他还有可能接纳另一个女人做自己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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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毫无疑问地,盛小月没有介意。

    池雪焰怔住,半晌反应过来之后,弯起了眼眸,像是在笑。

    “其实我还有一个硬币放在手心。”池雪焰忽然说。

    贺桥看见他心情很好地笑着,表情里透出几分怀念。

    “每个想要再婚的父亲,都是这样说的。而每个置身事外的陌生人,都会一脸神秘地凑上来告诉你,只要有了后妈,就等于有了后爸。”

    掌心早先结的痂已悄然褪去,伤疤处新生的皮肤透着淡淡的、光滑的粉色,有种不易察觉的柔软真实。

    “她也觉得自己做了正确的选择,因为时至今日,贺淮礼依然是她眼里最好的人,他的确没有辜负过她的一腔真心,也没有因为暴增的财富而改变半分。”

    贺桥闻言,沉默了一会儿。

    第四枚硬币彻底落进游戏机空荡荡的胸膛。

    “最初他找过保姆,可无论保姆做的菜是咸是淡,主人不在家时的态度是好是坏,他一问起来,贺霄只会说一切都好,不用cao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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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他期待地投入一枚亮闪闪的硬币。

    虽然在池雪焰看来,贺淮礼不像是一个偏心的父亲。

    自幼幸福的人常常被看起来璀璨又深沉的痛苦吸引,飞蛾扑火地想做一个拯救者。

    “我扮成了那个手办人物的样子,幸好那部动画片的造型不算太傻。”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里覆上一层轻柔的笑意,叫人忍不住侧眸细看他的神情。

    池雪焰顿了顿,笑意清冽:“所以我就想起了我的mama,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圣诞老人,因为我妈每年都会把我爸打扮成那个样子,哪怕我睡着了,也要把礼物放进袜子,才能摘掉白胡子。”

    体温透过皮肤纹理,热得惊人,在不知何时已十指相扣。

    “贺淮礼与第一任妻子是青梅竹马,都在贫穷的家庭里长大,他们相识十多年,感情很深,已经超越了爱情,直到现在,他也没有忘记早逝的发妻,办公桌上至今都放着她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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