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重染星辉 (第1/2页)

    “不用……客气！”费尔芬被他身上的神息压的喘不过气，说话都磕绊打结，赶紧从西纴手里接过了匕首，生怕动作慢了一分惹怒对方。

    见费尔分收下匕首，西纴身上的神息才彻底收敛，他没再和费尔芬搭话，直直走向刚刚杀死赫维托的高台，一屁股坐在了那里。

    “那个……”费尔芬见他没有杀死自己的意思，大为松气，刚才的情形真是跌宕起伏，他都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就在天堂和地狱间转了几个来回，好在看现在的情况，他应该暂时安全了，接下来就是询问这位半神能否看在他太阳神官的面子上让他离开这里……

    然而回来后的西纴，只是直直的看着他身前的地面，不发出半点言语，沉寂的仿佛一块雕像。

    他不说话，目光空洞的比刚才还恐怖，气氛也更加凝重。

    “您……好？您没……事吧？”费尔芬只能硬着头皮抱着七弦琴凑近西纴，尝试打断他的愣神和他沟通。

    然而西纴并未理他，反而举起了手里的长剑，横在了自己脖子间，毫不犹豫的抹了下去。

    “您疯了？！”费尔芬顿时大惊失色的扑上去，推歪西纴的长剑。

    长剑脱手，掉在地上发出哐当的响声，西纴这才把目光投向了费尔芬，怒焰膨胀着冲他展开，“你做什么？”

    “您才是在做什么！”费尔芬吓得蜷缩起来，但还是反问道，“您这是要自戕吗？您这样对的起您侍奉的神明吗！”

    自戕无论何时都是渎神的重罪，费尔芬怎么能眼看着刚救了他的恩人死。

    “我……已经……没法再侍奉……主人了……”西纴不动，嘴角起伏半天，良久才扯出一个凄惨的笑容，而说完这句话，他身上那些强撑着的坚韧也都骤然崩塌突然破碎，他跌坐在地上，腌面痛哭起来。

    “我又犯了相同的罪…我又背叛了主人…我不会再有赎罪的机会了……”西纴眼前朦胧一片，他看着自己肮脏的身躯，死灰般朝向费尔芬，“我岂有脸再活下去……再求主人垂怜……”

    “唯有死……可洁主人圣名……”

    费尔芬这才注意到西纴身上yin痕，那些多到数不清的侵犯痕迹是那样炸眼，他是那么破败，就在和费尔芬说话的时候，股间还在不断流出不堪的白液，混着他的鲜血，滴落在地面。

    “我不知道您犯了什么罪，但我认为这应该罪不在您……”费尔芬又惊又羞的别开头，不敢去看西纴的身体，但最终他还是遵从内心的声音，强迫自己直视西纴诚恳的劝慰。

    “那是你不知道我已是戴罪之身，难道你的神会原谅你两次？”这话在西纴耳中更加刺耳，他几乎咆哮着对费尔芬吼道。

    “额……”这下饶是费尔芬也无言以对，他并不知道西纴此刻正在承受神罚，若是如此，神明确实不会原谅同一个人两次，神明总是慈悲又吝啬，只把爱给忠诚之人。

    “……别拦我了，让我去承受地狱火焰的烧灼，在冥河里漂浮吧！”见他退下，西纴又伸手去拾起地上的长剑，再一次把长剑吻向脖间。

    “可是！”可当西纴的长剑就要切开自己的脖子的时候，费尔芬突然奏响了七弦琴，再次阻拦了西纴，“可您身上的神性并未泯灭！或许您的神还未抛弃您！”

    “我能感觉到您没有抛弃您的信仰，如果您现在自刎，您的神明当作何感受？”费尔芬连续发问。

    “你说什么？”西纴愣住，这回轮到他瞪大眼睛，“我的神性还在？”

    “我看的清楚，您虽然是位半神，但您现在的确还拥有神性，我不清楚您侍奉的是哪位主人，但我是太阳神的神官，他的儿子费尔芬，我的口中没有谎言！”见西纴眼中恢复了许些光彩，费尔芬激动的补充到。

    “怎么可能？”西纴听了迷惑的自语，“我的神性在我进入迷宫之时就已经交还给主人了，怎么会还在我的身上？”

    “您难道看不见自己的神性吗，”费尔芬也惊讶，哪怕是半神也能看到自己的神性，否则人与神怎做区分，“恕我直言，你手中的是一柄神剑，如果您没有神性是无法拿起它的，更不用说挥舞！”

    “这剑是主人……送我的，它确实有神灵的力量……”西纴彻底停下了自刎，动摇的看着手里的爱剑。

    这把剑是潘神为纪念他们相遇，从自己腰间解下来送给西纴的，此后西纴一直带在身边，是惩罚西纴时，潘神唯一没有收回的东西。

    西纴一直以为潘神没有拿回这把剑是留给他最后的警告，让他看着这把剑记住自己的罪行，反思忏悔。

    他想了那么多，唯独没想过自己从未被没收神性，贬回凡人。

    但随着西纴记起这件事，他身上的神性光芒也跟着飞出体外，围着大厅愉快的盘旋，仿佛在庆贺西纴想起此事，神性回归，西纴的发梢重新染上了星辉，堪比星辰般耀眼。

    “我记起来……当时主人……当时是我要主人收回恩赐……但主人说……主人说:汝yin欲之盆未满，但修行不易，神性不可轻废……所以……”

    “所以最后主人只是封印了我的神性，考验我，考验我的真心……我真蠢，是我一直没看透……”

    沉睡的记忆在费尔芬的帮助下被撬动，西纴双眼中的一对神纹骤然破碎，让西纴能重新以神明的双眼看清世间，也看清自己。

    “既然神明没有收回赐您的神性，那说明您罪不至死，祂只是给您留下考验，并未希望您离开祂的身边！”费尔芬斟酌着说到，“而且您刚才还从妖精手中救下未曾谋面的我，您这样好心的神，谁愿意轻易舍去呢？”

    “我的神性还在，那就说明主人并没有认为我渎神，迷宫……迷宫也没有惩罚我……我还……我还可以继续赎罪？！”西纴听着费尔芬的分析，渐渐恢复了理智，在得知了他的自己尚未渎神的时候，激动让他那个早已死寂的心，又重新跳动起来。

    费尔芬见西纴眼中死志褪去，这才放心的叹出浊气，“太好了，还好我劝住了您，否则您岂不是差点酿成大错？”

    “抱歉，是我着相了，请原谅我刚才的失礼。”想到这里西纴也是后怕又愧疚，若他刚才真的不管不顾的自戕，那才是真的亵渎了潘神，再无法回到潘神的身边，幸亏费尔芬叫住了他。

    “您不必道歉，帮助他人是神官应做的事，”费尔芬挥了挥手，示意自己并未感到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