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色书名号_最后一分钟营救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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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一分钟营救 (第2/3页)

麓是怎么召集她们,如何亲手筹划生日惊喜的详细过程。不管刘自颖有没有添油加醋,这都让我压力倍增,想着到底要准备什么礼物才能称得上“门当户对”。

    回了家我打开抽屉,又拿出来那张小相片,想着能够做个参照找些灵感。我看着那海天一色,思路却飘去了别的地方,我意识到自己对周见麓依然所知甚少,平时就算深入聊天,周见麓总要提起父母,却很少听她说自己的事情。

    但她最关心的事情我明明再熟悉不过。

    我心里早就有了完美的礼物选择,那就是再写一篇,然后将初稿送给周见麓。迟迟不想选定它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不好写,或者耗费的精力太多;还因为再次为了周见麓写这件事让我有奇怪的挫败感。

    然而不管怎么样,生日蛋糕总要有个伴礼。听刘自颖说她又准备和江元璨去上次的地方买套笔具送给周见麓。她们倒真成了“礼物”搭子,也不知我和周见麓有没有一半红娘的功劳。

    最终我还是动笔构思起新,写一个独居女人溺死在浴缸里的故事。这次写作与之前不同,多了些“影感”,兴许是因为我最近沉迷在摄影中。

    我花了好几个晚上慢慢地想些场景,随后一个个镜头就这样连锁地切出来了——

    【门锁不慎卡死了。因为没有携带任何通讯工具,加上大耗精力的呼救也没用,裹着浴巾的女人算是被困在了浴室里。她尝试了各种办法,拼命喝水又不停上厕所;经历了希望破灭的长久过程,艰难地忍受肚饿,死亡在逼近。她靠在对门的墙上,恍惚步入梦境。

    她分不清那是梦境还是回忆,总之是一片光怪陆离。过往的碎片像扰人的小飞虫在她头顶盘旋,她一阵心烦,却没有力气抬手驱赶。眼泪就这样下来了,但这不是什么稀奇事,这几天她哭得够多了,泪水早已淹没她的心智。

    最绝望的那一次,是她听见客厅里朦胧传来手机铃声,是有人在跟她打电话。小小的希望在心里燃起来,即使是那个挨千刀的店长,她现在也觉得万分可爱。只要他报警,仅仅这样,他就可以成为她一生的恩人,之前的性sao扰行为也可以一笔勾销。

    然而没有。那个贱货东西打不通电话,一定在店里大声宣布要把她开了。她算个什么东西?一个有机会用来满足丑陋yin欲的对象而已。一个报警电话的关怀也不值得。

    父母呢?更不可能。他们和不正常的女人早在三年前就已经断联,哭着哀求她走回“正道”的样子还历历在目,此时化成蚊蝇影子,更显可憎。不接受和男人结合生子的女人算什么乖女儿呢?他们只好大义灭亲、忍痛割爱,再去寻个新生命,这次他们发誓要从小就好好教导,绝不可能让那孩子再走歪路。

    还有个人,她放在心尖上的,调皮鬼马的阿馨。阿馨是她顶放不下的人,或许其中也有自己从未得到过她的原因。“阿馨!”苍白赤裸的女人用莫名恢复了一些的力气悄声喊她的名字,浴室四壁随之回荡来无数个“阿馨”。然而这里没有阿馨,也许她早已经被阿馨遗忘去某不知名角落了。

    出离梦境的女人终于想到自己。她快要死了,居然是在这样一个平常的日子耗死在浴室里。她猜想也许会是房东最先发现她的遗体,自己憋屈地横陈在狭窄冰冷的白色方块瓷砖上。但是那太丑了,看了新闻的人都会知道:一个不幸的女人一不小心把自己反锁在浴室里活生生地死了。

    比起来,反倒是自杀更有尊严。理由也充分,她有资格做一个经受不住残酷生活的人,泡死在浴缸里。再者,若是自杀,人们起码会去探寻她自杀的理由,通过这种方式,她还可以叨扰些陌生人,让他们研究研究自己的人生呢。

    恢复了些神采的女人这么想着,就堵上塞子,打开水龙头开始蓄水。水面一层层蔓延起来,她爬起来打开储物柜,拿出来浴球丢进浴缸,她要好好泡个澡——既然是自杀,当然需要些仪式感了。

    最后的最后,湿淋淋的女人回到了那个蝉鸣的黄昏,眼前还矮自己一头的少年阿馨快活地告诉她自己考上了江都那所大学,然后化成一只蝴蝶翩跹飞走了。她隐去天边,怎么努力也看不见。伶仃的女人独自站在一片寂静的燠热中,汗如雨下,然后身子蒸发般轻盈地越升越高。

    女人追随着细长蝶尾而去,终于逃脱了她如浴室一般狭窄憋闷的人生。】

    故事还未延伸开来的伊始,我只是抱着“写出人命”的挑战心理,然而写着写着,我才发现笔下尽是这段时间的所思所想。我没有自杀的心理欲望,但死亡的阴影是每个人自出生就如影随形着的。

    自杀只是他杀的另一种命名。这是故事里传达出来的对于自我结束的观点,也是我对于这件事的浅薄看法。

    写完初稿,我才觉得这不是我给周见麓的生日礼物,反倒是我对周见麓给我的礼物作出的回馈物。我必须承认写作的过程让我快乐,只是我不能接受在周见麓的推动下做这件事,“自我”的部分正慢慢生长起来,于是她开始排外了。

    如果周见麓还是坚持她“安排我”的想法,我们将无法保持现有关系。怀着这样决绝的念头,我在她生日前一天把初稿亲手交给她——虽然她生日当天是周假,但她需要跟特意赶回来的父亲一起过,剩下我们这些人只能通通挪到前一天为她庆祝。

    大家正切开蛋糕吃,江元璨叽叽咕咕个不停,然而听众刘自颖却直直看着蛋糕发呆。周见麓收到我这份神秘大礼,想要立刻拆开来看,只是被我阻断了动作,我红着脸请她回去再看,毕竟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我怀着一丝遗憾的心情回了家。我为周见麓的生日所做的准备很不充分,何况今天并不是她的生日。我不禁开始埋怨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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