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B/女攻】战时夫妻_1偶尔,你忘了自己曾经有多爱他(前奏与做)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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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偶尔,你忘了自己曾经有多爱他(前奏与做) (第1/3页)

    “婚礼于本月15日举办。”

    这句话被你写了无数遍,一模一样的句式,一模一样的请帖,唯一变换的只有名字,Mr、Mrs与Miss,先生们女士们,巴顿夫妇,请务必、务必赏光。现在有的卡片躺在垃圾桶里——印多了的那些,还没填上名字,没来得及属于一个具体的对象,像是没瞄准就离弓的弩箭,没法射中任何一个有意义的目标。

    褪去了那些热情洋溢的词藻,卡片回归它们本来的样子:一张纸而已。

    这是你和伊斯特恋爱的第九年。

    当然,如果愿意换个算法的话,是你们结婚的第一年。严格来说第一个月,第6天。

    在前天你们刚刚吵了一架。在昨天晚上,又一次,甚至不太能确定争吵的起因。周末早上那次更激烈的争执中你们打碎了三个杯子,在如今物价不菲的时候算得上奢侈开销——事后你和伊斯特一起收拾它们的尸骨,你年轻的爱人半跪在地上,看起来有点儿沮丧。

    “我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变成这样的。”他慢吞吞把那些大块的碎片捡起来,清晨微弱的光线下婚戒还在这灰蒙蒙的厨房不合时宜地发亮,“……今天我睡在沙发上吗,阿莉莎?”

    “还是到床上吧,”你从伊斯特手里接过碎片,扔进一块布包好,语气带着那种对事不对人的缓和,“别跪在那里,小心膝盖——天气很冷。”

    然后你们不再说话。争吵让你们都精疲力竭,但是钟表命令你们必须在二十分钟内各自出门。你们先后坐上不同的巴士往同一方向,表现得若无其事你的同事多嘴地问你‘天啊,程,你怎么了’,仿佛一切如常当然不是。

    但当然不是。你总是会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一切很好,一切如常,没什么事情发生,可是归根结底你知道那是假的。你在晚上推开门,知道伊斯特没睡在床上。他睡在那张不算太大的碎花沙发上,甚至没盖被子,窝成了一团。

    一切都不好。你又一次想,一切糟透了。

    窗外在下雨。你的大衣被雨水淋湿,衣摆拍打着你的小腿,如同泡了水的铅块。英国冬季湿而冷的水汽从阴云下沉,浸透你们没开暖气也没点着壁炉的房间。你回房间,抱出一床毯子,回到只开着一盏小灯的客厅。

    在你走来走去时伊斯特没有醒过来。从你们第一天睡在一起你就知道这一点,爱人的睡眠深沉而温暖,他习惯于在温热的梦境中向你靠拢,枕在枕头最下方近乎于平坦的一点空间,拿额头抵着你的肩膀。再早一些时偶尔他在清晨五点来敲你的门,在剑桥春季清晨的露水气里吻你,说亲爱的我发现了这个——有兴趣看一下吗?

    现在想想,十九岁的伊斯特真的相当任性,年轻又孩子气。你点着了壁炉,凝视爱人在跳跃的火光下沉睡的脸庞。从相貌来看,他其实没变太多,就像你能从一只大猫身上看见它还未长成时青涩的影子。现在当你不仔细去探究的时候你会觉得更年轻一点的伊斯特正睡在你的身边,呼吸平缓,睫毛低垂。

    那很……你不知道怎么形容。但那让伊斯特看起来那么柔软。

    壁炉里暖色的火光驱散了一部分寒冷,驱散了几乎所有潮湿,今天你做完了所有工作,没有亟待解决的命题。

    换言之,你有空闲。

    所以不知道为什么,你在他身边停下了。把毯子裹在他身上,看着依旧年轻的爱人因为这突然降临的温暖在梦境里心满意足地抿了抿嘴唇。伊斯特的头发颜色浅淡,当你们zuoai时你总喜欢把手指插进他发间向后带,而伊斯特会顺着你的动作地抬头。他把脆弱的颈侧毫无保留地留给你。亲吻,舔咬,怎么都行。他偶尔在你怀里向你懒散地抱怨,说你害他又要穿上高领的衣服,却从来不拒绝。

    砰。你的心为这想象温热地跳动了一下。

    你知道再往下,会是漂亮的额头和纤长而柔软的睫毛——他闭着眼睛,所以你看不到那双绿色的眼睛。但是你知道它们的颜色,在火光下看起来像是绿松石或者玛瑙,在阴雨天像是北部那些深绿色的山林。你的目光抚过鼻梁,嘴唇,脖颈和毯子中包裹的温热身躯,就像你再一次拥抱他,抚摸他。你们花了九年时间在一起,足足三分之一个人生,熟悉对方的身体就像熟悉自己。

    倒不全是。毕竟人不会对自己的身体产生炽热的情欲。这个想法从你脑子里玩笑似地闪过,然后忽然,你头一回意识到你们其实有很长一段时间没zuoai了。

    一个月,两个月,还是半年?你甚至不记得了,说不定更久。结婚前,结婚后,婚姻根本没改变什么,一切既没有变好也没有变差。你们在漫长的婚礼之后倒在床上,只想蒙头睡一觉。

    倒不光是忙碌。还有很多事情——准备婚礼啦,工作啦,或者为战争发愁,哪一件看起来都亟待解决。没时间或者没心情,反正都够杀欲望。

    有那么两三年你们甩一只害虫一样把欲望甩开,希望在你们办正事的时候这家伙最好别不知好歹地缠上来。然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它就彻底消失了。

    显然它不够礼貌,道别的时候甚至没打声招呼。或者只是忘了,反正你们也不在意。

    至少那时候不在意。

    从某一个时刻起——实际上不是一个时点,而是一段时间,现实里大概很漫长,只是在压缩过的记忆之中短促得像是某一天——你和伊斯特就不怎么zuoai了。然后是不怎么亲吻,不怎么拥抱。

    事务繁忙,你们匆匆出门又匆匆归来,倒进同一张床。在热恋期你们恨不得一整天待在床上脑袋贴着脑袋地度日,耳鬓厮磨,温热的嘴唇一直贴着对方的耳朵不放,让彼此都脸颊发热身体发烫。但现在你们在同一张床上睡着,甚至没力气挪一下身子以便于挨在一起。

    倒不是说你们从来没觉得不对。

    偶尔你也会想起你们当时怎样热切又期盼地交出差不多全部的积蓄,买下这不大的房子。

    伊斯特和你都喜欢院子里那棵高大的枫树,它笼罩着房子,让卧室在春天看起来像绿色的林荫道秋天又像纯金的田野。你们喜欢望着雨水在朦胧的窗玻璃上凝结成雾气和水珠,喜欢狭窄的走廊,喜欢走过时肩膀相碰的触感和早上肩并肩洗漱的亲昵。

    你们在早上接吻,嘴唇湿润而柔软,温暖而让人着迷。当你们亲吻的时候,周围的城市与世界会短暂地消失一会儿——然后嘴唇分开,世界的嘈杂才又一次汹汹涌入你脑子里。你说亲爱的,这句话就像说不够似的。

    那时你们可不觉得时间会改变什么东西。伊斯特和你那时还不怎么担心经济问题,年少,聪明,前途大好,生活就是那些。

    当然啦,你父亲反对停了你的生活费——但他远在中国,试图在世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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