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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洲掀起眼皮向外看时,和门外的陌生人对上了视线。

    漂亮的青年愣了一下,他的手里还捏着一个男人丑陋短小的生殖器,回过神之后脸上的表情很为难。

    要帮这个人koujiao实在是做不到,明洲的确很苦恼。

    他身上穿着的衣裙虽然样式精致但是却皱皱巴巴,打眼看去会让人觉得明洲有些狼狈。

    被撞破这种事情对明洲来说让他松了一口气,他是不大愿意和这个人做,也不知道自己是抽了什么风才答应了这个男人的请求。

    啊,也可能是这个男人不算差劲的外表迷惑了他,谁知道裤子一脱,生殖器却差劲得让明洲目瞪口呆。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明洲鄙夷地想。

    明洲松开了手,隐瞒着嫌弃,推开一些男人。

    他拿起一旁的湿巾擦自己的手。

    一股子黏腻的rou感还在指尖停留。

    他烦得小声地“啧”了一声。

    “王先生,”明洲说话带着一股子矜娇与打趣,“你这么急色?门也不关。”

    男人原来还因为被推开而感到难堪和不解,听了明洲的话才反应过来,急匆匆回头看向门外。

    现在不止明洲一个人和门外的人对视过了。

    气氛形容不上来。坦然和尴尬。

    明洲和门外的人是坦然,男人是尴尬。

    “你回去吧,今天已经没有心情了。”明洲去拿桌子上放在雕花木盒子里面的香烟和打火机。

    他的眼窝深,五官像极了母亲,秾丽美艳。他把香烟塞进烟托里,低着头慢悠悠地点烟。

    男人张了张嘴,然后小声地、飞速地说:“但是我还有心情……”

    明洲不以为然,眼皮垂下一些,看一眼男人疲软的yinjing,轻轻笑出声。他开口说话时带着烟草味,“你走吧……是我被吓得没有心情了。”

    勉勉强强维护一下这个人的自尊心。

    门外的陌生人早已经离开,屋内的男人整理好了衣物匆匆走出房间。

    一支烟很快就能抽完。

    明洲站起来去卫生间洗手,拿着柔软的毛巾擦干手上的水后又对着镜子整理好了自己的衣裙。

    绸面的绿色吊带裙反着一些光,布料贴在他的身上,把他身体的曲线勾勒出来。

    角落里面摆着的绿萝有些枯萎,明洲这个时候脸上才显出一些苦恼。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对不起这一盆植物,即便这是店里面老板说最好养活的,还是被他养成了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都说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天赋,难不成他的天赋是擅长养死各种花花草草?

    怪让人不好意思的。

    房间的香薰炉里面还在飘出细细的烟。

    明洲其实不爱这种甜腻腻的味道,他把炉盖掀开,倒了水进去。

    本来想开口叫家仆收拾一下房间,但是想起人大概都被叫去了前厅候着,自己这边应该一个人都不剩了,只能作罢。

    啊,难怪刚刚那个人会走到这边来,大概是迷路了。

    也不知道那是哪一家的人,可不要乱说话坏了明家的名声。

    虽然明家本来就没有什么名声可言。

    ……

    明家的老宅十分有名。

    建筑风格完美地符合中式建筑的审美,楼阁之间就连最常见的护栏上都带着精致的刻花,红墙灰瓦、蜿蜒盘在山上连成一片。

    明洲换了一身西装穿在身上,长长的头发梳成马尾垂在脑后。

    “你是来吊唁的客人吗?”明洲眯着眼睛笑,向前面站着的男人搭话。

    哎呀,过了这么久了,这个人还在偏院这里呢。

    那人回头,见了来人,愣了一下,然后才点了头。

    他是第一次来明家,对这里是完全陌生的。

    “你跟着我走吧,”明洲还是笑,抬了一下下巴,“我刚好也要去那里。”

    绕了好几个弯,从第二个花园的拱门穿过去,明洲和客人讲了路,让人自己去大厅。

    他又绕了一下路,终于看见了自己要找的人。

    明洲叫住了对方。

    女仆穿着深蓝的旗袍,盘扣扣得严严实实,头发用一支木簪子绾起。

    “二爷。”女仆看见明洲,弯了腰叫他。

    “纽扣,回头把我屋子里面的绿萝换掉吧。”明洲的声音柔柔的,不是那种低沉的男声,带着一些清亮的感觉,听着让人喜欢。

    过去有人说明崇礼养的小儿子像只鸟雀一样,嗓子好、温顺又听话。

    纽扣是养在明家和明洲作伴长大的家生子,脸是鹅蛋脸,眼睛又大又圆,瞳孔大得诡异。她其余的五官小巧精致,就着整张脸看,就像是摆在橱窗里面贩卖的手工木偶娃娃。

    “好的,”纽扣点头,“只丢绿萝吗?”

    明洲闻言想了想,记得自己就只是养坏了那一盆而已,点了一下头。

    “去吧。”明洲说。

    ……

    会客厅里面的客人大多已经落了座寻欢。

    明洲走进去,不少人和他打招呼,想要同他结识的站了起来,却也没有和他说上几句话。

    乌黑漂亮的头发摇晃,明洲勾起笑应付着这些人,最后终于上了二楼。

    靠近围栏那边的八仙桌有人坐着喝茶。

    明洲走过去。

    “小叔。”明桢看见了来人,站起来迎人。他穿得并不正式,大概是因为明崇礼已经下了葬,最正经的时候已经过去了,所以才换下了西装,只穿着T恤和牛仔裤。

    “你怎么只是躲在这里喝茶,多无聊。”明洲挥了挥手,让一旁的家仆去把他熟识的荷官叫上楼来。

    “楼下的人大多都不入流,肚子里面的坏水都泛臭了,”明桢笑起来,“我看现在一楼就和外面30块钱一晚的棋牌室里一样。”

    要去那里寻欢作乐,不如在这里无聊。

    明洲听着觉得好笑。一来觉得明桢这样明显的心高气傲真是像极了明诚,二是明崇礼要知道了自己的葬礼这么磕碜,来的客人连个“像样”的都没有,估计会被气的从棺材里面坐起来。

    “那些人不过是看明家没了主心骨,不愿意来罢了……惯是会见风使舵。”过了一会,明桢嘀咕一句。

    明家这一辈并没有出什么特别厉害的人。

    从政的没有,从商的也没有。

    也难怪来巴结的人都少了很多。

    只是大家都忘记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明家再没有这些厉害的人,手里握着的资源也比他们想得要多得多,稍微从指缝里掉出的一点都够他们争很久。

    “夫家的人呢?”明洲并不管明桢在那里嘀嘀咕咕说什么,看见眼熟的小姑娘上了楼,才又偏头问了一句。

    “最开始来的是夫家的人,刚刚人出去了,说他们主家那边来人了,要去接一下。”明桢换了新的杯子给明洲倒茶,说话的时候不急不慢,“说的好像明家的家仆不知道领路一样。”

    明桢说完这句话,明洲想起自己刚刚才遇到的那个人,忍不住笑了一声。

    明家的确有时候没有人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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