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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桩桩件件皆魔障(大型双标现场)  (第2/2页)
呢?一妖类出现在仙门地界本就不寻常,若是它有心要伤流波谷之人,你又如何能知晓?」    “我不在乎!”裴焱语气焦急,好像生怕一旦自己迟疑了就会引来宋翊真更多不必要的遐想,“我是真心想帮你!”    或是害怕宋翊真的拒绝,裴焱又加紧道:“流波谷有一法门可助走兽开灵识,即便我修为不够还有师叔、师伯、谷主他们。那么些个人总不能连一颗金丹都修复不了!”    明明面前这人真挚又直白,宋翊真总抓不到这些言辞中的合理性。他总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关窍,以致让裴焱的言行举止看上去呈现出了一种吊诡的错位感。    忽地,屋外响起了三声有规律的叩门声,打断了正在来回拉扯的二人。    “师兄,谷主请您去偏殿。还要您带上您屋里的这只雪豹。”    闻言,裴焱犹豫半晌,才道:“你且先同我见见谷主。待见过谷主后,你再做定论也不迟!”    话是这么说,宋翊真可不觉得自己当下有什么选择权。    毕竟都在人流波谷了,难不成谷主说要见,还能拒绝?    裴焱的卧房距离流波谷弟子口中的偏殿不远。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这一人一豹就先后迈入殿内。    刚入殿,便见大殿中间立着一位身着深色衣袍的耄耋老者。    老者虽老,却无老态,其身形挺拔,站立若松。满头银丝如盖霜雪,梳理得一丝不苟。一双深邃的眼瞳仿若洞察世事,眉宇间流露出不容置疑的权威感,叫人周身都散发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见过谷主。”裴焱一进殿内,立刻作揖行礼。    倒是宋翊真竟显出几分无措来。他只知为人的礼数,如今做妖,反倒不知该如何行礼以表尊敬。    “你就是裴焱带回谷里的雪豹?”谷主朝裴焱摆了摆手,话却是对宋翊真说的。    宋翊真不知该如何回应,他总不能全靠裴焱,便张口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随着一声若有似无的“猫叫”,场面一度变得有些好笑。    谷主不以为意,只见他走近宋翊真,将手搭在宋翊真的脑门上,掌心慢慢凝起一团蓝光。    裴焱刚想上前说些什么,却被谷主以一个手势制止,只得面露急色看向宋翊真。    此刻,灌入体内的灵力和裴焱的相比,宋翊真能明显的感觉到不同。那是更深厚且沉稳的一股气。这股气在体内快速流窜后又散开,不积于身体中,似在宋翊真体内探查。    须臾,谷主收回手,对裴焱沉声道:“你同我过来。”    说完便往殿内的里屋走。    裴焱本欲带宋翊真一块跟上,不想谷主似提前料到了一般,以宋翊真为圆心,施法划出一个方圆一丈宽的结界,将宋翊真困于原地。    裴焱还想说什么,却被谷主一个凌厉的眼神打断,最终只得安抚完宋翊真后快步跟上。    刚进里屋,便听那老者侃然正色道:“跪下!”    裴焱抿了抿唇,不作丝毫辩解,依言照做。    “你知不知道他是何物?敢贸然将他带回!”    “弟子知晓。”话落,裴焱朝谷主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这豹妖已被夺舍,原身神魂具散。”    裴焱压根就没想过要欺瞒老者。    或者说,即便他有心欺瞒也是徒劳。    “想必你也定然知晓夺舍之人是谁了。”    既早已明晰此妖非彼妖,那也必然清楚这具躯壳内,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不然依着裴焱的性子如何会往谷中领。    裴焱挺直上身,眼眸低垂:“明煌宗,宋翊真。”    “混账东西!”    老者的声音低沉有力,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十二年前,宋翊真叛出明煌宗,同一干邪秽为伍,祸害四方!我流波谷向来安于一处,不问世事。你今要为个仙门败类,毁我流波谷不成?”    说到这,老谷主停顿片刻,缓声道:“你娘亲已逝,灵鉴君的血脉,这世间唯你一人继承。你须知,你之祸福直接关系流波谷未来,莫要学宋翊真,将我谷内一众弟子置于险地!”    裴焱听罢又朝老谷主磕了个头:“弟子肩上重任一日不敢忘怀。只是,当年于骨林秘境,我眼看他自我面前跌落秘境裂缝未能救他,已成一憾。”    未及老者出声,裴焱伏在地上又接着道:“后来他同白苏杳结成道侣,我却碍于礼教、规矩,不敢同那邪秽一争长短,这是二憾。”    裴焱难得同老谷主说上这么许多,终叫人捉出端倪:“你所心悦之人莫非是他?!”    “是。”    惯常闭口不谈的答案如今宣之于口,似乎也没那么难。    “您总同我说,要我自断无明贪、嗔、痴,潜心修道。”裴焱说着,慢慢直起身,语中带着嘲谑,“我听您的话,逼得自己不去想他、念他……”    “可我已然动情,如何能断?”    这一问,叫老谷主也顿时哑然。    “十年前,他被那畜牲逼得自戕,我对此一无所知。在我一心还想寻他问个究竟时,他竟早已亲手……亲手……”    裴焱实在难以忍心将剩下的半句话说出。    他不敢想象,一个资质如此鹤立鸡群又有心修道成仙的人,是在怎样的心境下才能做出自剖内丹之事。    老者一甩衣袖,颇有些恨铁不成钢:“那是他的劫,他的业!”    这么浅显的道理,裴焱又何尝不知。    1    他苦笑着摇头:“自我同他分别的那日,我无时不悔、不恨。您以为我的心魔源何而起?”    说到此,裴焱终于看向老者。他双眸直视,没有一丝躲闪。    “这桩桩件件皆是我的魔障!”    “父亲,你要我如何放得下?”    老者刚提起的那口气,在裴焱的质问下,最终又给叹了出去:“糊涂!你好生糊涂啊!”    即便糊涂又如何,只要一想到这好似偷来一般的失而复得,裴焱便什么都不想管顾了。    “夺舍之事并非宋翊真有意。如今,他重获rou身实属不易。我和他又能于流波谷重遇,这是上天赏的缘分……”    话未完,裴焱双手交叠于地面,重重地朝老谷主磕了磕头。    “若父亲愿意怜我一片赤忱,但求为他指一条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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