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柯辰彦 (第1/2页)

    在天翔科技实习一周後，羽雯再也没见赵凝露出笑容。

    每天送赵凝上班，她都板着一张生无可恋的脸，早上起来绝对赖床，都SiSi抓着被单、说自己不想去实习。

    下班接她，赵凝也都哭红着眼，都是那种明显去厕所偷哭过，却y是假装自己情绪镇定的逞强。

    对此羽雯也会关心赵凝，问她「公司发生了什麽事？」，偏偏赵凝却一字不吐，她似乎在赌气，赌气羽雯强拉她去企业实习，如同孩子对父母赌气，生气爸爸mama强送自己去上学。

    这就是最糟的情况，在赵凝眼中，羽雯成了帮凶，她似乎认为费洛斯机构和羽雯联合起来迫害她，y是要把她关进天翔科技那座监狱。

    病患赌气令人苦恼，不好好吃饭更令人担心。

    餐桌上，赵凝不再愿意正眼看羽雯，饭也是吃几口就不吃了，她会厌烦地用餐具翻弄碗里的食物，没多久就会跳下桌把自己关回房里画画，与世隔绝。

    彷佛孩子进入叛逆期，赵凝又回到最初不愿正眼看人的状态，但这次是赌气版本，最初是没自信与胆怯，这回是撇头附上任X扁嘴，这令羽雯头大。

    加上看了赵凝在房里留下的画，不再是sE彩缤纷的鸟儿，四面墙壁和天花板全被涂得黑茫茫，黑sE的画笔甚至被画到折断，那凌乱满溢愤恨的线条，以及因生气过度施力而折断的画笔，全让羽雯加倍心慌??

    知道再这样下去不行，今日强拖赵凝去实习後，羽雯便约了朋友出来谈心。

    都市地面，知名连锁咖啡厅。

    一张最靠角落，最不起眼的沙发座位。

    「对不起，居然还让你动用特休出来陪我，应该等周末再约你出来。」羽雯望着沙发对座的男子，她有些不好意思。

    「别这麽说，我们都几年的交情了？何况周末你也该带你家小meimei出去散心，听你简讯中描述的状况，感觉你家小朋友似乎在大公司憋坏了，那可不是好现象。」小眼睛的男子眯眼微笑，他向来都是羽雯的垃圾桶。

    超常症患者，柯辰彦，综合危险评等C，经政府机构的教育辅导後，已获得一般民众享有的独居权，无须戒护官从旁介入生活。

    他是羽雯的青梅竹马，更是最好的倾听者。

    两人於国小成为好友，没有父母的羽雯在学校老被人欺负，学校的小恶霸们看准她没後台，就算被霸凌也不会有家长撑腰，所以总挑羽雯来整。

    直到那名左臂刺上条码的男孩站出来，也就是辰彦。

    那帮小P孩的父母都有教，纹有条码刺青的都是怪物，自辰彦站到羽雯身前後，整座校园再也无人敢接近羽雯，别说小朋友了，就连老师都不太敢和羽雯搭话。

    就旁人的角度来看，也不知是祸是福，没人敢靠近自然就没被欺负的问题，理所当然也交不到其他朋友。

    但在羽雯看来肯定是福，那时的她蹲在沙地上啜泣，被男孩们围在中间嘲笑，没料一道身影倏忽罩住她，更吓跑了其他坏孩子。

    她哭得眼肿，愣愣仰望那名男孩转过身，当他朝她伸手时，她第一眼就看见他左臂上的条码。

    被世人评为恶魔的男孩让她仰头望见了光，握住他的手时，她更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温暖。

    那瞬间，羽雯心中那道以偏见筑起的墙便崩塌了。

    或许，超常症患者并不像大家说的那样恐怖。

    而辰彦就向羽雯证明了这一点。

    「你也知道情形了，我实在不懂费洛斯怎麽会安排病患去那种企业工作。」羽雯捧着茶杯叹气，她很心疼每天看赵凝摆臭脸，更心疼每天送她去上班都像生离Si别。

    「确实很奇怪，天翔科技是注重自动化效率胜过员工情感的公司，就大公司的血汗文化来看，那种大企业对一般员工都不太友善了，更别提接纳病患。」辰彦m0着下巴思考：「或许是机构想提升考试难度？」

    「你的意思是费洛斯明知天翔科技会排斥病患，却还是邀请天翔科技协办考试？」

    「有这个可能。」

    听到这羽雯又叹了口气，这简直是nVe待考生。

    除此之外，她这也注意到辰彦一如既往穿着长袖出门。

    哪怕天气再热，辰彦始终穿着长袖外出，或是外搭一件夹克配短袖，这麽做当然是为了遮住左臂上的条码刺青，但辰彦过分「T恤他人」的心总让羽雯承不住气。

    为什麽像赵凝和辰彦这样温柔的人必须被排挤？

    为什麽像他们这样善良的人得东躲西藏才能过日子？

    「你为什麽又穿长袖出门？」羽雯不认为那串条码该被隐藏。

    「你也知道，要是让刺青露在外头，那会造成别人困扰。」身为病患的辰彦太了解这个社会。

    超常症患者若想安稳过日子，最好的方法就是将真正的自己完全隐藏，以免惊动他人。

    所以辰彦才习惯穿长袖和夹克，进到餐厅或电影院划位，他也喜欢选择最边边最角落。

    「信不信我卷起袖子，店长铁定不会让我踏进来？」辰彦语气肯定。

    「那我会去跟那店长理论，也会透过政府管道投诉这间烂店。」

    「好了好了，你就别生气了，我都不生气你生气什麽？」辰彦知道羽雯想为他抱不平，但他不希望她为他惹上麻烦：「别说我了，多说说你家小meimei的事吧，她的病症是什麽呢？」

    「机构没说，似乎也叫病患不可以对考生透露。」这也是羽雯苦恼的点。

    「不愧是排名第一的国家机构，考试果然有难度。」辰彦认为费洛斯是想考验考生的观察力。

    毕竟戒护官最需要的就是敏锐的观察力。

    「那有什麽特殊症状吗？我认识不少病友，你若提供一些线索给我，我或许能帮上忙，说不定我有遇过类似的病患。」辰彦接着问。

    「那孩子喜欢画画，b较奇怪的是她居然能画到天花板。」

    「是让画笔浮空并飞到天花板上作画吗？」

    「感觉不是使物T浮空，我曾从门缝偷瞄过，那孩子趴在地上涂鸦画本时，天花板也在同一时间跟着被涂鸦，当时并没有看到画笔飘上去。」羽雯百思不得其解，说着说着更起了J皮疙瘩：「还有就是，自从那孩子去企业实习後，我晚上睡觉会听见冰箱开开关关的声音，电视也会开开关关，浴室也会传来冲马桶跟莲蓬头洒水的声音??」

    「??这麽恐怖？」辰彦皱眉。

    「嗯啊，我知道那十之是病患的症状，是超常症引发的现象，但我就是不敢开灯去看，就怕看到不该看的，万一不是病患的能力，是鬼怎麽办？」羽雯光想就头皮发麻。

    「作为戒护官你应该去确认，你必须去了解那孩子的一切，即便听上去确实有点恐怖就是了。」辰彦没辙乾笑。

    「会不会是什麽幽灵症？就是半夜才会发病的那种病症？」羽雯胡乱猜测。

    「我倒是没听过幽灵症，但就你的叙述，我不认为那孩子的病症只有半夜才会发作，毕竟她也不是只有半夜才会画画，天花板被涂鸦的事也不是在凌晨发生。」

    「说得也是。」羽雯认同辰彦的逻辑：「那你有遇过会引发灵异现象的病患吗？」

    「这部分倒是没有，不过你刚才说，这些灵异现象是那孩子去企业实习後才陆续出现，代表那孩子心理压力很大，就我所知，七成的病患只有在内心不安定时才会发病，代表你该带那孩子去户外走走了，必要时企业实习就请假吧，作为戒护官，横竖都得以病患的心理健康为主要考量，对吧？」

    「也是，周末我正计划带那孩子去户外踏青，想说带她去户外看看小鸟，预定在外头野餐，想让她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