惺惺相惜,神经病_前言似曾相识即是恶梦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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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言似曾相识即是恶梦 (第1/1页)

    「两位,请看向镜头,谢谢。欸?局长,请看向这边哦。」

    台上的聚光灯有点强,墨悠只能隐约看到正对面站在黑暗中,男人高举至遮住半张脸的那台相机。

    他轻轻晃了一下头,就像想把额头上的刘海甩离似的,但事实上那里根本没有任何的发丝在。

    他一向都不喜欢当个焦点,不喜欢被人注视,也不喜欢成为所有人目光下的魁儡,所以他高中时的成绩特别差,因为他不想上台颁奖。

    「两位可以再靠近彼此一点,」男人突然探出藏在相机後面的脸,伸出一只手向他们挥了挥。

    墨悠看着眼前的场景,不断的g起那时发生的那场惨剧。即使非常的不想和抗拒,但脑子里就是不停的浮现起那些声音、那些画面。

    所有穿着制服的人们正肆无忌惮地大笑着,一边拍手叫好,一边狂妄的指着自己发笑。

    身旁不远处,还有一个带着满意和轻蔑的笑容传来。

    父亲向自己靠近了一步,墨悠吓了一跳的往对方看了一眼,并不自在地往反方向挪动一小步。

    因为他不想跟他靠那麽近。

    父亲将手搭在他的肩上将他拉拢。

    他的表情越发僵y和难堪。

    台下几百双专注的眼睛都盯着他们瞧,墨悠知道他们不是在看他们的上司,而是在凝视自己。

    因为他们在等着,等着看自己出糗,等着看一出好戏。

    那些人们浮夸的笑声,因笑容而扭曲的面庞,正渐渐涌现。

    「看我g嘛?你打算忤逆我吗?李墨悠。」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墨悠心里头一惊。

    不对,那个人不会在这里的,他试图将自己的心安抚下去。

    但心脏就像漂浮在水里的果子似的,就算用力将其下压,却仍顽强的弹浮出水面,导出波澜的涟漪。

    因为一手要和父亲一起扶着奖牌,一手又紧贴着对方的腰侧,他往常紧张时可以r0Un1E的衣角,现下已成了过於奢侈的渴求。

    「好......来,我们准备罗?」

    那名男人开朗的说着,站定好了自己的位子和姿势,眯上了一只眼睛。

    看着眼前摄影人繁琐的步骤,和斤斤计较的追求完美,他既不安也不耐烦的,却不能表现出恼怒。

    这真的有点太久了......他想,他觉得自己在所有人的目光汇集之下,快要崩溃了。

    「三。」

    拿着相机的男人举起手倒数,让台上的二人知道要准备了。

    墨悠也在心里倒数,这代表再这样等下去,他才不管所有人如何看自己,他就是要逃了。

    「二。」

    「一。」

    看着男人将手放下,舞台下的掌声同时四起。

    墨悠拉下脸,转身面对父亲,敷衍的点了个头,随意地握一下手,便赶紧咚咚咚的跑下了舞台。

    父亲看着那样慌张的儿子,也只是叹了一口重气,接过麦克风缓缓走到台前。

    底下没有半个人将注意力放在上司身上,就像狩猎者一样,纷纷盯着方才小白兔逃走的那个门口看着,直到人影全然消失,才各个窃笑的耳语起来。

    「他又来了,是在急P啊?」

    「你有看到他跑步的样子吗?」

    「有,我都不知道原来他还会跑步?」

    「g嘛?你以为他只会跟男人za是不是?」

    「靠么,你会下地狱。」

    「看他这种态度,齁,要不是局长就是他爸,我看他明天还要不要来工作?」

    「嚣张呗?人家可是国外回来的,空降的欸,你看,只有他得奖,我们都帮他拍手欸。」

    「讲得好像都是他一个人破案的,啊不是我们在抓坏人?他连枪都不会开。」

    「不要这样讲嘛,人家这是第一次做犯罪侧写,以前都只做心理评估而已,有没有?第一次办案就上手,这就叫天赋。」

    「我怎麽觉得你讲得酸溜溜的?」

    墨悠当然没有听到这些话语,但他知道这些话是肯定会诞生的。

    直到跑到了一个没有人的角落为止,他才停下自己卖命奔跑的双脚,一个劲的喘着气。

    过快的心跳和喘气速度,随着一旁不断的滴水声渐渐抚平,他转头看向声音来源,发现了冷气排水管滴出的珠珠水滴。

    搭、搭、搭,的滴着。

    是淡hsE如尿Ye的水珠?浊白sE如JiNgYe的水珠?还是YAn红如烈火的血珠?

    墨悠这时浑身颤抖,惊吓的从床上弹坐了起来。

    吓得左顾右盼,确认自己身在家中後,才缓缓地开始冷静下来。

    听到厕所因水闸可能有点松掉而不断滴落的水声,他放松了一颗心。

    他梦到过不少恶梦,但那次颁奖典礼还是头一次,大概是一年多前的事。

    那个奖牌他已经不记得被自己丢到哪里去了,可能是藏起来,也可能是丢掉了,反正对他来说不是很重要。

    推开身上厚重的淡灰sE棉被,墨悠从床上爬了起来,双眼踌躇又迷茫的望着前方白sE墙面,忾出一口气。

    纯真的白墙,在漆黑又昏暗的夜晚中,晕显得有些Y蓝和灰紫。

    「喀」的一声从床头柜传来,温hsE的光晕轻易照亮了黑暗中的一小隅,纤白的细手从灯光下cH0U走缩回没被照耀到的Y暗里,就像这里的光线有刺一样,会伤害脆弱的人。

    外头偶尔有车子驶过,在一片安静中nV人和醉汉大笑的谈话声突如其来的出现。将被子上的毯子轻轻披在自己身上,把自己裹起来,尽管能从肌肤上感受到绒毛的软软温暖,但身T仍有从里至外浮现的寒意。

    墨悠撑在临窗坐榻上,然後缓慢的靠坐上去。

    将窗子推开了点缝,夜晚的秋风丝毫不逊sE於冬天的冻,他收回手,拉紧身上的毯子。

    今晚大概又睡不着了。他想。

    远方天sE微紫带蓝,天大概还要一阵子才会亮。很多失眠的人一但放弃和失控的睡意挣扎,都会乾脆选择期待日出的到来,但是墨悠不会,因为他的署光是灰sE的,就算扬起了那点光芒,对他来说仍然是如永夜般的黑暗。

    不是他盲了,也不是他双眼坏了,是他的心沉了,沉到yAn光照S不到的地方,b海还深的地方。

    他思考了一下,动身走去桌案前,拿过一本档本,再走回窗台前。

    他看着手中的资料夹,深深思考起来。

    A市的夜晚很繁荣,灯光璀璨,放眼望去就像满天星宿的夜空倒映在地上闪烁。

    在警局总部的工作薪水优渥,不同於众人Ai好幽静的住宅区,他在最繁华的一区买下这间套房,就是希望人声能陪伴他度过夜晚的Si寂。

    不晓得是不是因为x1到了夜晚寒冷的空气,他轻咳几下後却变成剧烈的作呕,就像是要将肝肠都给吐出来似的,整张脸因反生理作用胀红着,直到肺部感到舒畅了,他才作罢。

    把卫生纸丢向一旁的垃圾桶,他闭上双眼重新靠在窗边。

    他的双唇被血Ye充红,脸颊降温成淡淡的nEnG粉。

    他知道很多人都说他不正常,而他也确实不正常,他曾经也想回归「正常」,痴心盼想着,但他一方面不知道怎麽拯救自己,另一方面也时常想着回归「正常」真的是好的吗?这样做的用意又是什麽呢?

    他有时会想到头非常的痛,然後他就得先脱离这个思绪,去看看最近的案子。

    如果这个时候能有个懂他的人陪在他身边,那就好了,他时常这样想着,也想念时光久远前的那个男人。

    「魏蓝......,」墨悠轻轻闭双眼,靠在一旁的墙上,「你好难找啊?」他喃喃自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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