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你没有来 (第2/2页)

一身黑衣衬得他的肤sE更加苍白，棱角分明而俊美容貌上噙着一抹笑。

    「你......能不能下来？」那人就这样坐在树枝上，背后靠着树g往下看，凌景云觉得抬头看人实在是有点酸，於是这麽问他。

    「哈......哈哈哈哈......当然可以。」见凌景云捂着脖子一脸无奈的模样，对方忍不住笑出声来，接着往下一跃落在凌景云面前。

    「你身上的杀气和怨气是怎麽回事？」没必要多问，凌景云知道眼前的人便是这棵桃树所化。

    「杀太多人就这样了。」两手一摊，对方的笑意更甚，语气中还带了点嘲讽的意味。

    「不，你杀的是妖。」凌景云的语气是肯定的，他甚至可以笃定的说，他不会杀人。

    「哦？」有些意外的挑了眉，他靠着身後的树g，一副洗耳恭听等待解释的模样。

    「这些杀气和怨气里面没有人的气息，反而带着妖气。」

    「理解不错，长进了不少。」

    「我们认识吗？」听他说得好像认识自己一样，凌景云也对他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可是在他的记忆中并没有这样一号人物。

    「不算认识。」忘了吗？他眯起眼，不着痕迹的打量凌景云，那双眼睛还是和当年一样，只不过现在透漏出疑惑和不解。

    「那你和我说说你的名字吧，这样我一定能想起来。」认真回忆了一圈，凌景云还是没有想起他是谁，如果有名字的话，应该就能想起来......吧？

    「我可以理解成你在搭讪我吗？」他托着下颚，一副很为难的样子。

    「搭......搭讪？」师兄好像没说过怎麽搭讪别人，这样......算是吗？凌景云陷入了自我怀疑中。

    「你还真信了？哈哈哈......」见凌景云那麽认真在思考这种问题，他又忍不住笑了出来。

    「如果不方便说也没事。」等他笑够了，凌景云才咳了几声开口道，这样问别人的名字似乎不太好。

    「怎麽会？陆夜华是我的名字，怎麽样？想起来了吗？」他忽然有点好奇凌景云会有什麽样的反应，毕竟他从十年前就销声匿迹了，况且小时候的凌景云也没问过。

    「这个......还是想不起来，抱歉。」

    「没事，我们也别站着说话了，这不就有个现成的好地方吗？」

    陆夜华不太在意的摆摆手，随即自顾自的走进桃树下的凉亭里坐下来，凌景云也不假思索的跟着进去，陆夜华不会害他，也没有必要。

    「好茶。」

    「那当然，这可是我自制的花茶。」

    茶具是凌景云提供的，茶叶和水倒是陆夜华拿出来的，至於泡的任务也理所当然的落到身为主人的陆夜华身上，毕竟来者是客。

    「能和我说说为什麽要杀那麽多妖吗？」不是区区几十或几百，而是更多，几乎是单方面的屠杀了吧？凌景云有些好奇，为什麽陆夜华要这麽做？他不是那种主动挑事的人。

    「他们是叛徒嘛。」晃了晃手中的瓷杯，陆夜华收敛起笑容，Si亡还太便宜他们了。

    「叛徒啊......」他没有遭遇过背叛，一时间也不知道怎麽接下去。

    「b起这个，小道长，你的过去很有意思啊。」沉默了一会，陆夜华忽然提起幻术的事情，一副饶有兴致的模样。

    「有意思......吗？」

    「因为你以前就是颗羊团子，我以为你不会还手呢。」

    「......羊团子？」

    「是啊，没想到一转眼就这麽大了。」

    陆夜华说话的语气像老人似的，宛如长辈对晚辈的感叹，凌景云有些无言，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认识这桃妖的。

    「为什麽要在这里设下幻术？」亲身经历过後，凌景云敢肯定的说，缘居林的大型幻术就是这颗桃树撑起的。

    幻术和幻境是不一样的，一个是虚无、不存在的，另一个则是透过自身能力开辟出来的空间。

    「他们太吵了。」

    「这样啊。」没有多问什麽，凌景云只是点点头表示理解。

    为了自己的清净而用幻境来驱逐人类，他真的能懂吗？陆夜华有些怀疑的想着，不过他也很快的转移了话题。

    「小道长，你把净化用在我身上不会太浪费吗？」

    「不会，你不是坏人。」

    「谁说的？你看我杀了那麽多妖还不算坏吗？」

    「你不是。」

    他微笑着，目光温柔而坚定，近乎与记忆中的样貌重叠，陆夜华顿了下，浅灰sE的瞳孔紧缩，宛如看到什麽难以置信的景象，仅仅是一瞬，他很快的收敛神情当作什麽都没有发生。

    「那麽你是来这里做什麽的？替那些受害者处理我吗？」平复之後，各种念头在脑海里生根发芽，陆夜华的语气冷淡了许多。

    「不是，只不过是听到传闻很好奇就来一探究竟了。」凌景云也不在意，很诚实的回答他的疑问。

    「你已经见到了，就是我Ga0的鬼。」言下之意就是你可以走了，这麽明显的逐客令，凌景云不可能没听出来。

    「让我净化你。」凌景云没有离开，反而提出了自己的目的，也不知道为什麽，凌景云觉得自己应该帮他，哪怕他不在意。

    「你能做到的话，请便。」说罢，陆夜华站起身往外走去，接着消失在凌景云的视野中。

    凌景云知道他在，只要这棵桃树还在，他就没有离开。

    倘若真想看透一个人，只要一瞬间就够了。

    憎恨、绝望、悲痛......无法挽回、无能为力，不杀人类是受到约束，类似承诺或约定，他背负的太多了，就像曾经的墨卿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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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Si不能复生，妖也是一样的。

    难道他回来了？不，不可能，只是刚好很像而已，一定是的。

    沉溺在自己的思绪中，陆夜华不断推翻自己的假设，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忽然发觉周遭有些不一样了，一直压抑的暴戾和狂躁感竟有所缓和，那是长期浸泡在杀气和怨气中的後遗症。

    罢了，随他去吧。

    莫约两个时辰後，凌景云扶着桃树坐下来喘口气，随着他的内力消耗，桃树的杀气也明显减少许多，只不过光是这样还差得远了。

    这些杀气就像植物紮根在泥土里，目前的净化不过是剃除枝叶，想要连根拔起还需要时间。

    内力彻底枯竭，凌景云T力不支的感到晕眩，他扶着树g打算休息一会，透支的身T却不听使唤的往旁边倒。

    「真笨。」拦腰替凌景云稳住身形，陆夜华将恢复内力的碧水给他。

    「我......」还来不及说些什麽，强烈的疲惫感涌上，凌景云便安心的昏过去。

    「喂！醒醒！」这个人，竟然在自己这个前妖王手上晕过去了？还很放心？陆夜华一脸见鬼了的模样，不，就算他真的见鬼了，也不会是这副古怪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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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奇怪了，这个人到底是哪来的自信？尽管心里疑惑，陆夜华还是出手替他把脉。

    嗯，只是太久没肾亏忽然肾亏过度导致的，不过这腰......还挺细的啊，陆夜华忽然有些理解，为什麽谷里那群花老是往纯yAn跑了。

    不过他也没多做什麽，运功替凌景云加快恢复後他又回到树上去了。

    待凌景云醒来时，天sE已经彻底暗下来了，看月亮的位置应该是酉时，该去和师兄会合了。

    「陆夜华，我明天再来看你。」话是这麽说，陆夜华却没有半点回应，凌景云也不气馁，就当他默许了。

    望着凌景云离去的方向，陆夜华不由得有些感叹，历史总是相似的惊人。

    「可是你说的明天，你没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