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魂同人》《佐光》如愿（三） (第3/3页)

按捺脾气，但越往後推棋，表情已因为进藤光盘中遇险而略显忧sE，进藤光不经意地瞥到塔矢亮的神情，心中怦然一震：塔矢这担心的表情，居然好像……好像佐为担心我的时候……

    他怔怔地看着塔矢亮颦眉思索的样子，不禁倾心神往，想像着佐为看着自己下棋时担忧的神sE。

    其实人关心则乱时，紧张的神态都大同小异，塔矢亮根本一点也不像佐为，只是他俊美秀气的容颜让想念佐为的进藤光产生错觉。

    进藤光停下排棋，塔矢亮纳闷地抬头看他，只见他痴然望着自己，似在发呆，不禁不耐道：「你老人家排快点好吗？」

    进藤光回过神，立时清醒：他果然不像佐为，佐为才不会这样对我！

    进藤光继续行棋，但还是像刚刚那样一边排一边解说，为的就是要让塔矢亮露出担忧的神sE，好多看他几眼。塔矢亮根本不知道进藤光这些心思，看着这样凶险的棋式，只觉得心如油煎，进藤光只要稍一差错，便要大败。

    「你看看高永夏这一手，是不是很难应付？唉呀……我这里被他提了四子，真是代价惨痛，你老人家帮我看看哪里还可以交换……」进藤光还故意营造氛围，语气也很到位，塔矢亮的额际已渗出冷汗，脸白如雪，依顺着进藤光的话帮他找地盘，眼神尽在棋盘上东飘西移，有如正与进藤光并肩作战似的。他越是担忧，进藤光就越是乐，想着佐为从前担心自己的样子，满腹甜蜜。

    塔矢亮从未有过这种经验，一时之间气喘心跳，进藤光还连连挑逗，谎话成篇：「我下到这里的时候以为要输了，还好想到……想到秀策，救我一命，我还可以这样活，Si了一小边，但活了一大边，顺便在这边找找高永夏麻烦……」他差点说出想到佐为，塔矢亮一定又会缠着自己问sai的事，幸好及时打住。他抓紧机会欣赏塔矢亮的绝妙脸sE，竟然还卑鄙地想着：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再梦到佐为……反正如果想佐为了，就来看塔矢这模样好了。

    塔矢亮终於老大不耐烦，怒道：「你今天到底哪来那麽多废话？！我看得懂，不必你讲解！你快给我排完！」

    「是，是……」

    「等等。」塔矢亮怕进藤光再出馊主意，乾脆先让他给自己一个痛快：「你到底赢还是输？」

    进藤光露出一脸震惊失望的表情：「你老人家居然只在乎输赢吗？到底会不会下棋啊？」

    塔矢亮一呆，被进藤光一语堵得不知该羞还是该怒，又看着进藤光继续排棋解说，心里有如吊了十五个水桶，七上八下，脸上被担忧和怒火拉扯得毫无表情。

    好不容易排完说罢，进藤光也玩得够了，塔矢亮已被他闹得头晕目眩，竟然对这场JiNg彩的棋局无任何感想。进藤光将脸凑近他，笑道：「结果我赢了……半目，怎麽样？我这棋美不美啊？好不好看啊？」

    塔矢亮垂首不答，进藤光在他眼前挥了挥扇子，悄声唤：「塔矢名人大师？您老人家还好吧？」

    塔矢亮缓缓抬眸，对上进藤光得意的眼，仍不说话，幽幽冷冷地睇着他，似乎准备随时掀起一场狂风暴雨。

    好像闹过头了，进藤光终於略感不妙，收起可恶的笑容，怯怯地看着他：「……塔矢？」

    「……进藤光。」

    「……是？」

    「你快给我滚吧。」

    进藤光被塔矢亮连人带扇子轰出棋会所，一开始还老大不开心，但想到刚刚塔矢的脸sE，不禁心情松弛，一路上蹦蹦跳跳，喜甜甜地笑着。

    没想到塔矢居然偶尔也有像佐为的时候……如果、如果真的再也见不到佐为，好像……好像也能这样跟他玩。

    打定主意，进藤光竟对塔矢亮起了不可原谅的邪念：就这样办！如果再也见不到佐为，我就再想办法g引他，反正嘛，他呆头呆脑，欺负他没什麽难的，他也绝对不会发现我在想什麽，嘻嘻。

    才正得意，意识中却莫名掠过佐为心痛凄绝的脸，进藤光骇得在一瞬间僵直了背脊，寒毛直竖，狂冒冷汗，看着手中白扇，他猛然伸手啪地狠赏了自己一个耳光，心中懊恼惭愧无已：混帐！我……我居然想拿塔矢来当作佐为，我如果真的这样做了，那就真是混帐王八蛋一个！不，不，光是有这样的念头，我就已经是混蛋一个了！大混蛋！

    他原本沾沾自喜，打算移情给塔矢亮，但光想到佐为伤心的样子，立刻愧悔无已，不停地在心中咒骂自己混帐该Si，慌慌然地拔腿狂奔，只想赶快回到家里房中，陪伴那张桂木棋盘。

    进藤光仓皇回家，幸好家中无人，没人可以看见他的狼狈丑态。他又是放心又是心虚，踏步上楼之後进了房间，立刻跪坐在棋盘前，呆呆地出神。

    刚刚明明还那样乱思乱想，此刻面对棋盘的他却冷静失望了起来：佐为又没喜欢我，就算知道我刚刚那些坏念头，最多也就是唠叨，他怎麽会伤心？又怎麽会在意？我根本不必这麽慌……根本不必……

    叹口气，进藤光开始在桂木棋盘上排起今天跟高永夏的棋局，希望佐为也能看见。排到一半，才发现棋盘一边居然有奇怪的W渍，像是几滴水痕，不细看也难以发现。他轻轻抚上W渍，发现W渍与棋盘彷若一T，根本擦抹不掉。如果梦境内容属实，那麽佐为现在就是寄宿在这张棋盘上，那场梦使他对这张棋盘的情感更深，一丁点W损也能让他心疼头痛，更何况居然还擦不掉，他不禁怒道：「这是怎麽回事？谁弄脏我的棋盘？！」

    他马上跳起找了卫生纸，又找了乾净的抹布，开始在棋盘上大擦特抹，没想到这W渍居然顽固得很，饶他棋艺超群，能在棋盘上纵横天下，却也拿这几滴水渍毫没办法，最後只能泄气轻叹：「这到底是什麽……昨天明明还没有的。」他每天拿这张棋盘练棋，断没道理棋盘脏了还没发现，只觉得处处透着诡异。

    「难道是mama进来打扫房间的时候弄脏的吗？也不可能吧……」

    多想也无用，只能等美津子回来再问。

    他默默地排着棋，排完的时候已到傍晚，又因为今天发生了这麽多事，不禁有些困倦，找了乾净衣服便直接梳洗睡觉。

    桂木棋盘在房间中央，盘上的黑白子交错互攻，形势复杂，在余晖下散发着冰凉的晶亮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