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2/2页)

怎么知道你家哪里不能走的！”

    “既是不知之罪，刑责可减，便处十杖吧。”

    “……啊？”紫衣姑娘的眼睛瞪得更大了，末了狠狠一跺脚，“我可是韦家大小姐，就算我们结亲是个过场，我还没抱怨自己身不由己呢，你不能这样侮辱我！”

    紫衣姑娘气呼呼地指着眼前的年轻男人，却见对方一张冷脸，忽地化作迎面春风。

    “在下有眼无珠，冒犯了韦小姐，还请小姐原谅。”

    “你……”韦家小姐愣在当场，这男人变脸比翻书还快，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

    贺云庚微微一笑，低头行了一礼：“容我重新介绍，在下贺云庚，方才从这房中出去的，是我不成器的弟弟，贺兰聿。”

    “我……我叫韦灵仪。贺云庚……贺兰聿……你们……你们是兄弟？怪不得长得一模一样……”韦灵仪皱着眉头，似是在努力理解那句话，却仍旧十分困惑，“可是……我还是第一次看见长相如此相似的兄弟。”

    “……韦小姐这一问难倒我了。”闻听此问，贺云庚面上不显，却暗自心惊，他少年时似乎也想过这个问题，只是长大后渐渐习惯了，也就淡忘了，“可能，这就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吧。”

    “那……既然他叫贺兰聿，为什么大家都叫他贺云庚？我听人说，贺家只有一个儿子……”

    韦灵仪接受了这个事实，脑子里又冒出更多问题。她上上下下打量着贺云庚，忽然瞥见他的脚边一抹铁色，蓦地一拍手：“哎呀，我知道了！你脚上有铁链，是不是他把你关在这儿的？”

    贺云庚露出一丝苦笑，叹道：“韦小姐冰雪聪明。”

    “那……那我要怎么才能放你出去？”韦灵仪自知功夫有限，有些忧愁，“一个人被关在这里，也太可怜了……”

    “不，还不是时候……”贺云庚正说着，就见韦灵仪面色更加沮丧，不由笑了，“我有一个问题，大小姐或许有答案。”

    “我？我可不了解你们贺家……”韦灵仪闻言，一脸警惕，“……不会又是什么不能擅闯的重地吧？”

    贺云庚想起方才唬人那通，摸摸鼻子，轻咳一声：“这间密室外面，是祠堂么？”

    “咦，你怎么知道？我在外面看见不少牌位，还有香炉香烛供奉着……应该是祠堂吧？”韦灵仪歪头，努力回忆。

    “不，我不知道。不过小姐在祠堂藏了很久吧，你身上带着檀香混合沉香的气味。”

    韦灵仪面色一红，抬手去嗅自己的袖子，小声道：“我这不是怕你弟弟突然回来，特地躲了好一会儿才放心。”

    “谨慎是好事。”

    贺云庚一边安慰韦灵仪，一边用食指沾了些杯中残茶，在桌上描画起来。他在这间密室中待了大半月，早就以双脚丈量过密室里外两个房间。守孝时在祠堂待了一整月，更是熟悉不过。厅堂、牌位、外墙……密室比他所知道的祠堂短了一截……这一截，是砖墙，又或者……

    贺云庚抬头，看着那架覆盖墙面的多宝格，已有了一个推断。

    “我……我帮到你了？”

    贺云庚转头，看见韦灵仪在一旁小心翼翼，含笑点头：“当然。”

    “那……我能不能问问……他为什么要关着你啊？……他想做家主吗？”韦灵仪想破了脑袋，好像也只有这一个答案。

    “因为……”贺云庚不知如何回答，想说或许贺兰聿爱他，却又觉得“爱”字烫嘴，“如果我说，他心仪我，所以要把我关起来，你信吗？”

    韦灵仪小脸一皱，端的是纠结万分：“我……我信？”

    说罢，她又思考了片刻，坚定点头：“嗯，我信！”

    “怎么你看起来比我还信这个话。”贺云庚失笑。

    “嗯……我想起，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确实和我说过，自己心有所属，此生但此一人。”韦灵仪不禁感慨，“唉……没想到你就是那个人啊……”

    贺云庚没有说话，就听韦灵仪又道：“刚见到你时，还觉得他是个坏人……若是因为这个，又有点羡慕他……那个，对不起哦，我还是会帮你的！”

    贺云庚有些意外，好奇问道：“无妨，不过，韦小姐为何这么说？”

    “因为……因为他至少能锁住你一时，把你留在身边……”韦灵仪低头，脸色暗淡了几分，“我却学艺不精，没有那个当恶人的本事……”

    ……

    等贺云庚催人离开，已是申时。韦灵仪心中仍旧惆怅，不知不觉，便行至花园中。红日西斜，余晖徐徐映照，凉亭内背对着她站立一人，半个身子隐在阴影中，令人看不真切。韦灵仪原本一路行来都在躲避仆役，此时却雀跃起来，迈步奔去，伸手欲抱住那人的腰肢。

    “绿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