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生 (第1/2页)

    本来是当做520福利写的，怎么522才发出来……

    正文:

    渡川

    “我在通往来生的路上，留存一份牵挂。”

    摆渡人的视线在名册与面前这个大着肚子的男人身上徘徊。

    “玉河生？不行，这册子上没你的名字，这船载不了你。”

    “老人家……”

    玉河生刚刚开口，腹上又是一阵紧缩，疼痛的力度相对于早上是有增无减。

    纵使他再怎样迟钝，也明白这是个不好的预兆，

    “请您通融通融，我只到往生殿去，不远的……”

    若是天黑之前不能到往生殿中报上腹中孩子的姓名，只怕这还未成型的魂灵就要消散，再不能入轮回。

    与爱人的最后一点牵连消失在这世间，他又如何甘心？

    老人看着有些动摇，玉河生本想一鼓作气，再说些好话磨一磨，不曾想，

    “嗯……”忍到极致，还是泄露些痛呼。

    “哎呦，你这是要生了？我还没在地府里见过怀胎的，你倒是头一个……

    哎呦，你这不会怀的是……鬼胎？”

    地府至阴之地，集纳万千孤魂。

    身子弱些的在这里尚且不能适应，更何况未谙世事的胎儿？

    唯独人类与鬼怪＊＊的鬼胎，最是晦气，与这里相得益彰。

    “这船还要渡人呢，让别人直到我渡过鬼胎？我这差事还要不要啦？你也体谅体谅我好不好？”

    老人摆手，拿起船桨就要离开，看他脸色又白了几分，又问道:

    “孩子的父亲呢？跑了？”

    玉河生忍过一阵痛，咬唇点点头。

    双腿已经在不自觉地发抖，岔开。

    “哦哟，那你还留着这个孩子干嘛？”

    “呃……孩子，总是无辜的。”

    他发丝上凝了一串小珠子，也不知是这忘川的潮气还是自己的湿汗。

    老人皱眉，抬手指了个方向:

    “那边有条小路，也是通向往生殿。哎呦你这样子，还能走得了吗……不过你要实在想让这孩子活下来，就去那边试试运气。”

    见惯了生死的人明白，活着实在不易，但，总要活下来。

    “谢谢您……”源自腹底的钝痛容不得他多做停留，顺着老人指的方向，他的脚步笨拙却很迅速。

    一颗大肚颤颤悠悠地被他用手搂住，沉重的坠势难以掩盖。

    如同秋末的最后一片叶子，随时都能掉下来。

    忘川河上，老人满载一船魂灵，渡往来生。

    老人的话不错，这一路实在崎岖，又有浓雾裹着辨不清前路。

    他护着肚子，指尖搭在腹顶。

    孩子有时会踢到那里，连着宫缩的力度，带动整个胎肚发硬发烫。

    “唔呃……”

    走走停停。

    不知挨了多久，腹内原本悬而未落的胎儿随着他的脚步，实打实地入了盆。

    玉河生的体型算不上强壮，腰肢更是纤细，叫人一揽，一条手臂就将他围了个完全。

    孩子的头落在他最纤细的地方，每次呼吸，都有所感应。

    憋，闷。

    胎儿蜷缩着往下走，紧实的盆骨被抵着往旁边撑开，骨头里的酸麻透出来，顺着血rou在全身游走。

    腹侧突突跳着疼，肚子的坠势又猛几分。

    肚脐突出来，朝着地面，玉河生摸了摸，缩痛来得猝不及防。

    他两膝砸在地上“嘭”地一响，肚子颤着，也还是在疼。

    玉河生实在忍不住，毫无章法地用了两回力。

    羊水未破，产口开得也是羞涩，孩子的位置理所应当地没有变化。

    又一次宫缩将他的神智拉回来，这样用力会把孩子给憋住的。

    “哈……呃……哈，再等等……”

    跪趴的姿势本来利于胎儿娩出，只是当下的位置离往生殿还有些距离。

    玉河生手还撑在地上，双腿的夹角却越来越小。

    原本岔开的双腿几乎快要合拢，感受到那股强劲的异物感时，他才深吸几口气，慢慢站起来。

    腹底紧紧贴着腿根，每次迈步都格外艰难，

    迈得稍微大些，就要顶到肚子。

    “哈……嗯……”

    阵痛又起，或者说是本就没有停歇过。

    用手抬着肚子，手和脊椎都在受累；他又换回挺肚的姿势，却也难承其重。

    谨慎探了探，那里才能勉强容下三指。

    才开了个头呢，离往生殿也越来越近，他渐渐放慢了脚步。

    实在走不动……

    山崖高耸，枯藤缠绕，像是不知名的蛇类栖息。

    玉河生尽管害怕，却还是抓起其中几根，用力往下拽了拽，枯藤绷紧却没有掉下来，看着还很结实。

    幽谷中不知哪里生出了风，吹在脸上像是冰凝；吹在他微烫的肚子上，却恰到好处。

    他借着那些枯藤勉强往前走，疼得狠了，他急喘着停下，藤上残存是枝叶在他指尖顷刻成尘。

    日暮遥遥，黄昏笼罩的世界温情脉脉，此刻玉河生的心中只剩急切。

    他不明白，自己不过就是小坐了一会儿，产口怎么就能从三指开到了七指？

    他胳膊外翻，试图撑起身子，腿部岔开的地方忽然一松，有什么东西就要掉出来。

    “别，不行，不行……”

    嘴上的祈祷终究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