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境记事 (架空玄幻,BL)_玄武卷C8终须一别(4)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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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武卷C8终须一别(4) (第1/1页)

    这一晚折腾得太久,天际处已经现出鱼肚白,隐隐有了亮光。

    湖怪的血染红了玄冥湖,彷佛这湖水原本就是红的。

    我在岸边接应,看着朔月三人安全上岸觉得松了一口气。

    「你们没事吧?」

    「如你所见,好着呢!」清禾完全不受今晚事件的影响,语调轻快的像是出来玩的,要不是他那激战时被撕掉了半个袖子的衣服还穿着,我还真的会误会。

    「走吧。」朔月没有多说什麽,面上看不出心情起伏,但我总觉得他的情绪是有些哀伤的。

    因为杀掉湖怪伤心吗?

    这不像朔月啊!

    想不通的事情索X就别想了。

    我走在後头和朔月清禾隔着五六步,低声问千羽:「那,那个玄武王为什麽把朔月叫做东方朔?」

    知道以四方为姓氏的只有相应的四方王族,但朔月怎麽会是青龙王呢?

    会不会是同名同姓啊?

    毕竟我和朔月做过这样和那样的接触,而且北武澄叫的还不是普通的名字,四境内众所皆知的东方朔只有一人。

    「他就是青龙王。」千羽果断地回答,脸上不见讶异,看来是早就知道了。

    「什麽!」我忍不住惊呼,又赶紧摀住自己的嘴,我彷佛听见前方传来一声轻笑,不知道是不是被听见了?

    「嗯,以他那样的实力,不可能有第二个同名同姓的人了。」千羽点点头,像是看破了我的猜想,「赶紧走吧。」

    我愣愣地跟着一起往放马的地方走,不时地偷瞄朔月。

    一国之主就在我眼前?而且我还打赌赢过他,让他救过两次,和他共宿一晚,还和他--咳,度过气。

    这种事去茶馆里炫耀都没人会信啊!

    就在通往玄冥湖的官道旁有一片疏落的树林和茂盛的草原,刚好适合马匹在这里修整,我远远地就能瞧见小尾巴又在追着自己的尾巴玩了,旁边两匹是朔月和清禾的名驹高高抬着头,不怎麽搭理牠。

    欸,突然觉得小尾巴自己和自己玩自得其乐,也挺不容易的。

    朔月和清禾各自去牵自己栓的马,我让千羽等着,自己去把小尾巴叫回来。

    「你们什麽打算?」清禾转过头来对着我和千羽问。

    「往南走吧?沿路增广见闻走走停停不拘一方。」我看了看千羽,千羽微微颔首。

    「我们这趟出来的太久,得赶紧回青龙。」

    「那个你家公子真的是青,咳,青龙王?」

    「当然,难道会有假吗?」清禾没好气地瞪我一眼。

    朔月牵着马过来,既然被叫出身分,也就不再用假名,「东方在此和两位别过,有缘再会。」

    清晨的树林里不只空气清新,还特别安静。此时,一阵策马奔驰马蹄声突然打破了这片寂静。

    这种时间怎麽会有人往玄冥湖来?

    东方朔、清禾和千羽显然也听到了,立即望向声音来处。

    马蹄声越来越近,没多久,一名穿着大祭司袍的年长男子策马而过,花白的长发在帽兜外随风向後飘,这身影看着特别眼熟,我不可能会认错。

    「老滑头?」我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他,平时这时候他都在神殿里,没见过他这麽匆匆忙忙的,是发生了什麽事吗?

    我立刻转身不叫小尾巴了,也没等其他三人,迈开步子就要追出林子。

    「等等。」才跑了两步就被千羽抓住手臂。

    「我去看看。」

    「低调点,别张声。」千羽道。

    我回头看了眼朔月和清禾,他们也跟着过来,点头同意千羽的说法。

    既然他们三人坚持,我也就和他们一起潜行,反正我只是要去看看老滑头这麽晚出来是要做什麽,也不一定要张声。

    此时,北武澄领着一众亲卫回到湖岸,身上披风已经卸下正裹着一个满身是血的人,而湖中却已不见湖怪巨大的身影。

    老滑头看见北武澄後立刻下马,躬身行礼,「王上,请节哀顺变。」

    「大祭司?」北武澄颓靡的脸上闪过一丝希冀,喜道:「你来的正好!」

    「王上有何吩咐?」老滑头如以往的谨守礼度,声音不卑不亢。

    北武澄此时已没了一国之王的骄傲和风采,他垂着头,低声下气地问:「您可有办法?救救--」

    我和朔月三人一起站在树林里,浓密的枝叶提供了很好的掩蔽,从北武澄的角度看不见我们,只是我们也看不清背对着树林的老滑头。

    我总觉得今晚的玄武大祭司有些怪,具T说不上来,大概因为他策马奔来时的表情是我从未看过的认真和义无反顾,和以往总是游刃有余行事从容不同。

    只见老滑头拱着手微弯着背,一如以往朝见时的恭敬。听见玄武王的话後,似乎请示了一句,北武澄身边的护卫退开,老滑头接着上前一步在玄武王耳边说了句话。

    忽地,北武澄脸上一阵扭曲。举掌,手上聚满四神之力尽是黑气,往老滑头的x口拍下。

    寒夜,当今四境内最厉害的大祭司身T如絮般被打的抛飞了出去,口出吐出一道YAn丽的鲜血,在这天sE将亮未亮的清晨里成为最醒目的一抹颜sE--这个画面,无论过了多少年,我都无法忘记。

    「老滑头!」浑身血Ye立即变得冰冷,脱口而出的呼唤也显得嘶哑难听。顾不上被发现行迹,立刻用尽全部的力气往前奔去,拚了命只想接住老滑头抛飞的身T--但终究是离得太远。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身T落在地面弹了一下又喷出一口血才终於落地,却是没有爬起来,像是没有了生气。

    此情此景,宛如雷击,双腿一软差点要站不住。

    我不知道是哪里生来得力气,坚持着跑到老滑头身边才跪伏在地,不敢置信地看着熟悉脸孔上的惨白脸sE以及嘴角怵目惊心的鲜红血Ye,一时之间慌乱的手足无措,「老滑头,你听得见吗?我是冬华啊!」

    我喊了几声,老滑头缓缓睁开眼,眼中却没了焦距,对着不知道多远的虚空问:「冬华?」

    「是我。」我用止不住颤抖的手扶起老滑头,想让他坐起来好说话些,但只感觉他的身T绵软完全没有力气,只好又让他躺下。手掌和他的肌肤一接触时,我差点就要缩手,触手的温度冰凉的不像常人,彷佛方才喷出的那几口血也带走了他的T温。而且这麽一扶,我才发现老滑头的身T不知何时已经变得瘦弱乾枯,和记忆中强大的形象有了极大的落差。

    老滑头双唇动了动,气若游丝,我伏下头把耳朵凑近了才听见他说:「没你的事......快走......」

    「我不走,要走得一起走,我带你去看大夫,我们去找医圣,一定能把你治好。」我不是看不出老滑头已是油尽灯枯,但情感上选择了忽略,不断期盼着奇蹟出现。

    老滑头的呼x1急促了起来,x口起伏不定,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断断续续吐出一句话:「傻孩子......保......保重......」

    语毕,身T就像cH0U乾了力气似的一软再没有任何动静,x口不再起伏,也没了鼻息。

    探着鼻息的手指还没收回,一直强忍着的泪再也忍不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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