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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七章  (第1/2页)
    053.    弦月西沉,曙光初现。    卧室的窗帘没拉,沈怿一夜未眠,枯坐在沙发椅里,透过落地窗,望着悬挂在远处大厦头顶的晨月发愣。    慌张和无措退潮后,沉淀在滩岸上的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酸胀。这种酸胀沾潮带水,沉甸甸地压在心底,掩盖着更多尚未深挖的情绪。    陆闻津竟然喜欢他。    陆闻津果真喜欢他。    陆闻津怎么能喜欢他。    这三个念头在脑中纠葛许久,把沈怿的思绪搅成乱糟糟的线团,每一根线绳的尽头都系着陆闻津的名字。    同时又有很多很多有关陆闻津的碎片在自发地拼接,最后拼接成同一个答案——陆闻津喜欢他,而且喜欢了很久,喜欢得很明显,喜欢到无人能及。    喜欢到沈怿无法证伪。    他在记忆的暗格里翻箱倒柜,寻出的蛛丝马迹全都是陆闻津的历历真心。    昨晚多少有些口不择言了,至少不应该把陆闻津深藏不露的真心贬损成“见不得光的爱情”,更不应该诋毁陆闻津无法当众言爱是因为怕被人知道,如果他不是公众人物,以陆闻津的行事作风,根本不会在乎旁人的闲言碎语。    明明他对别人都体体面面的,一到了陆闻津这儿就分寸礼貌都不顾了,甚至还恶语相向。    多半是被惯的。    不过这也不能全怪他吧?陆闻津难道就没有一点责任吗?谁让陆闻津平时总是骄纵他的?    最重要的是,“我来解决一切”这句话实在是太大男子主义了,听着就让人怒气填胸、胆战心惊。    陆闻津还真以为自己无所不能啊,一副顶天立地的模样。古往今来的禁忌之恋不胜枚举,哪个不是悲剧收场?    执着于这样百害而仅有一利之事,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不行,得想个办法让陆闻津死心。    要不他去找别人谈个恋爱?    好像不太行,他现在已经谈不进恋爱了。何况陆闻津昨晚明确说过不想看他身边有别人,这种招有些太冒险,以陆闻津现在的疯劲,被逼急了可能什么都做得出,没表白就敢强吻的人,鬼知道说开之后会怎么样。    要不他搬出去住一段时间?    好像可行。陆闻津说不定就是因为和他同居太久才导致亲情变质成了爱情,分开一段时间对彼此都好。不过这招不一定有效,毕竟他进组的时候也常不在家,可能还得刻意减少联系才行。    做好决定,沈怿断然起身,径直走进盥洗室。    刷完牙,他一边用洗脸巾擦脸,一边打量着镜中挂着乌青色眼圈的脸蛋。    确确实实和陆闻津有三分相似,特别是额面和眉弓这块。    唉,他和陆闻津要不是亲兄弟就好了,这个家他住了六年多,要搬出去还挺舍不得的。    擦干脸,沈怿拍拍双颊,警告自己:犹豫就会败北!绝对不能感情用事!    他大踏步走到卧室门口,毅然决然地推开房门,好巧不巧地和陆闻津撞了个对面。    陆闻津立在那儿,胸前的戒指光泽依旧,面上覆着一层阴霾,目光沉倦,眼下青黑,看样子也多半一夜没睡。    沈怿主动向他走近,在距他两步远的地方驻足。    一股很淡的烟草味钻入鼻腔,顺着气管沁入肺部,勾起莫名的心火,沈怿冷着脸,用陈述的口吻说:“你抽烟了。”    陆闻津没有反驳,默然半晌,把外套脱下挽在小臂上,遮住手背上那道青紫的夹痕,“我去洗个澡。”    沈怿在心中暗骂他这要强的臭德行,嘴上阴阳怪气起来:“没必要,你以后想抽就抽,在客厅抽都没事。”    沈怿不喜欢烟味,陆闻津明知故犯,自认理亏:“对不起,不会有下……”    “闭嘴,少摆出这副低眉顺眼的模样。”听见他道歉,沈怿越发火大,“我今天下午就搬走。”    “我表的白,你搬走干什么?”陆闻津眉头微蹙,说话逻辑古怪,“要搬也是我搬。”    “这房子是你的。”沈怿提醒他。    陆闻津是不是傻了?上赶着让人鸠占鹊巢。    “房子不是我的。”陆闻津说,“户主早就改成你了。”    “什么时候的事?”沈怿的眼睛睁大了些。    陆闻津到底瞒着他做了些什么?    “你说不喜欢海边那套别墅,只喜欢这套房子之后。”    只要是沈怿喜欢的,哪怕是星星和月亮,陆闻津都会竭尽所能地给他,何况只是一套算不上豪宅的房子。    “……”不知不觉名下多了一套房的沈怿顿时哑口无言。    爱玩霸总文学是吧?但陆闻津恐怕挑错了对象,他既不是三言两语就被哄得心软的娇妻,也不是害怕拿人手短的傲骨铮铮大女主。    今天就让陆闻津感受一下人间冷暖,见识见识什么叫没心没肺的白眼狼。    “行,那你搬吧。”沈怿双手抱肘,漫不经心地撩了撩眼皮,摆出小人得志的姿态。    “你想我什么时候搬走?”陆闻津倒也没恼。    “最好今天就搬走。”沈怿将无情无义贯彻到底。    “好。”陆闻津面无波澜地应道。    沈怿觑了一眼陆闻津的脸色。    不是,被扫地出门了都没半点怨气?陆闻津这什么脾气啊?    沈怿轻咳一声,故作满意地点点头,按原路折返,走到房门口,脚步蓦地一顿,反身问道:“那个……你跟你外公说的是喜欢男人,还是……”    “说的喜欢你。”陆闻津转过身,投来一道深邃锐利的目光,分明隔着好几米,却宛若近在咫尺的逼视,“你想知道他的态度?”    “……不、不想。”沈怿被问得发慌,说话磕巴了一下。    “他确实不支持,但也不反对。”陆闻津无视他的口是心非,将争取到的最终表态告知他,“或者换一种说法,他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没这回事。”    接着又补充道:“我外婆表面上跟外公统一战线,但私下跟我说有机会想见见你。”    沈怿没说什么,表情也看不出喜怒,只是搭在门框上的手指轻轻敲起了节拍。    陆闻津捕捉他手指的跃动,脸上阴霾散去大半,“还有什么要问吗?”    “没有。”沈怿急匆匆拉过门把手,将房门合上。    很快,房门又被推开些许,门缝里钻出一个脑袋:“陆闻津。”    被叫到名字的人回过头来。    “我和宋邀处不来,已经断了。”    没等对方做出任何反应,那个脑袋立马缩了回去。    门外的人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嘴角漾起很明显的弧度。    门内的人捂着自己咚咚作响的心口,很费劲地调整着呼吸。    ——    054.    两人各自洗完澡,一起吃过早餐,陆闻津潇潇洒洒地走了,没有半分要久留的意思。    早餐也吃得异常安静,如果不是沈怿没忍住提醒了一下陆闻津要记得处理手上的伤,可能连两句对话都不会有。    说是搬家,陆闻津却是两袖空空走的,仿佛家里一件有价值的东西都没有。包括那对猫狗,陆闻津都没有捎上,只是把它们摆回了床头柜。    沈怿不由地暗忖:陆闻津这态度转变是不是有些太快了?昨晚还在情真意切地诉衷肠,今天就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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