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潭渊，你理理我啊。 (第1/1页)

    办公室没人，萧钧鬼鬼祟祟溜进来，在某个办公桌翻来翻去。

    抓着一堆书满脑袋问号，初高中物理课本能理解，为什么还有数学、化学、生物？

    初高中四五本物理课本，再加上整个高中的数学化学生物，再加上一个班十几人的练习册，讲义，试卷等等乱七八糟的，堆了满满一桌子，连个放茶杯的地儿都没了。

    “萧钧，你在干什么！”

    萧钧缩回手，完了，他没想到人提前回来，萧钧笑，“严老师，我……路过”，说完就要跑。

    没跑成，被严俊智揪住帽子拽回来了。

    “说，干嘛来了？”

    学生坐着，老师站着，挺不和谐一画面。主要是萧钧个子高，还总喜欢抬着下巴斜眼看人，个子矮的严俊智内心有受到伤害，索性让人坐着，自己站着，更有气势点。

    萧钧笑得一脸欠揍，“嘿嘿嘿，不说了，路过。”

    “路过？路过把我的桌子翻成这样？”严俊智指着乱七八糟的桌面横眉竖眼，本来丁是丁卯是卯，萧钧一通折腾，丁不是丁卯不是卯。

    萧钧梗脖子，模样更加欠揍，“谁知道你桌上东西那么多，就随便翻了两下就那样了，吼什么啊，我再给你翻回来不就行了。”

    严俊智气得快要说不出话来，一个学生不敲门就进老师办公室，还不经过老师允许就私自翻动老师的东西，不仅没有一点学生的样儿，更没有做人基本的礼貌。

    现在被发现了，一不道歉，二还顶嘴，真是……严俊智咬牙低吼，“萧钧！给我滚！”

    萧钧被吼愣了好几秒，吊儿郎当的样子收了十成十。

    “严俊智，你至于吗？不就翻了你两下书，我再给你翻回来行不。”说着就站起来整理。

    胳膊被大力钳制，萧钧被连拉带推撵出了办公室。

    “不需要！”

    严俊智捏了捏眉心，他大概太过纵容萧钧了。

    晚上，萧钧打来视频，严俊智挂断，对面又打来，严俊智接着挂断，第三次打来，继续挂断。

    萧钧发来语音，严俊智点开，“喂！”，太吵，点断，转成文字。

    「严俊智，你什么意思，补课时间到了，你为什么不接视频！」最后还自动搭配生成了一个恼怒的小表情。

    第二条语音紧随其后。

    「接视频！我让你接视频，你听到没有！」

    第四次视频打来，严俊智转成了语音通话，“萧钧，第一，我是你的老师，麻烦你有点礼貌喊我严老师；第二，我是你的老师，不是你的保姆，你没资格命令我；第三，从今天开始，你的一对一结束了。”

    啪，挂断电话。

    严俊智自认脾气很好，但遇到萧钧后再好的脾气也磨光磨秃。

    萧钧坐第一排，故意大声说话，和同学聊天，拍桌子踢凳子，往他头上扔飞机，种种行为不就是想引起老师的注意，而他给萧钧的关注足够了，他原以为萧钧本性不坏，现在，呵呵，他把人想太好了。

    摘下眼镜，往眼里滴几滴眼药水，闭上眼睛，甩甩脑袋，划开手机，开启静音模式。

    接下来几堂课，萧钧在教室大声说话，转着脑袋到处找人聊天，小黄书堂而皇之放在桌面，往黑板扔飞机……和最初的几天没什么两样，甚至变本加厉，对此，严俊智做出的应对措施是，把人课桌挪到最后一排墙角处，再捣乱，拽起来关门外。

    萧钧被关在门外一个月后，安静了。

    萧钧成绩突飞猛进。

    “小鱼，我讲的化学能听懂吗？”

    黄小鱼抿着嘴点头，“嗯，严老师讲的我都能听懂。”

    “那就好，那就好。”严俊智一连说了两个那就好，吐了口气，笑笑，摊开高二生物课本。

    讲了一下午，杯子里的水喝得一滴不剩，口干舌燥的严俊智来到办公室，就见平日生龙活虎生机勃勃的张老师瘫在椅子里，整一半死不活快要入土为安的衰颓样，听到门响，机械地转动脖子。

    严俊智……他好像听到了咔嚓的声音？

    “是严老师啊，严老师，你可算来了，你不知道我刚才经历了怎样惨绝人寰的摧残，我快哭了……呜呜……”凌乱的脑袋仰天哀嚎，不是鸡窝胜似鸡窝。

    “怎么了，张老师？”严俊智关切询问。

    “要死了……完形填空，二十个空，她错了十六个！”张老师愤愤比了个六，“最重要的是，这他妈是我前天给她讲过的，啊啊啊！杀了我吧，这哪是完形填空，这是拿我的命填空。”

    严俊智点头附和，“是错挺多”，接着问道，“她第一次做错多少？”

    “第一次啊”，张老师嚎着嚎着笑了起来，摊开双手，“全军覆没。”

    严俊智继续点头，“有进步，比第一次多对了四个呢，张老师，不错呦。”为人竖起大拇指。

    张老师噗地吐了一大口肺气，“一时间不知道你是在夸我还是损我。”

    “夸你，真的。”

    回到家，打开冰箱，上空下空，只余中间孤零零一颗拳头大的土豆，家里没菜了，太晚了，菜市场和超市都关门了。

    晚饭，一盘酸辣土豆丝，两碗大白米饭。

    “潭渊……”严俊智踌躇着开口，“你想吃什么？”打开手机外卖软件，递了过去。

    戚潭渊不接，头一撇，不理人。

    严俊智绕过桌子去抓人的手，去抱人，戚潭渊没有挣扎。

    “潭渊，对不起，明天早上我就去菜市场，买鱼买rou买好多好多菜，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什么，好不好？”

    还是不理人。

    “潭渊……”严俊智此时的声音用他姐的话来说就是rou麻得要死要死的，“潭渊，你理理我啊。”

    十指相扣。

    “好”

    只一个字，严俊智顿时眉开眼笑，松开手，坐回自己的椅子，给人夹菜。

    晚饭后躺在床上给人报菜名，一连报了十来个，鱼香rou丝宫保鸡丁水煮鱼红烧鱼咕噜rou可乐鸡翅……

    让人选一个。

    戚潭渊思考十秒回：小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