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川有鱼_章五十七屎里掏金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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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五十七屎里掏金 (第1/1页)

    贪墨军饷一事,随着兵部尚书严申入狱,总算暂告一段落。

    除赵朗季官复原职外,户部尚书、礼部右侍郎与兵部尚书三职皆告悬缺,朝廷之中又掀起新一轮暗cHa0汹涌。

    任朝政上如何你来我往、攻防激烈,赵有瑜却一概不知。二夫人铁了心要将她嫁出去,连日来勤於走访,拜会了许多平日里也少有往来的夫人们。

    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二夫人是在为自家nV儿相看人家,这般殷勤,真叫人啧啧称奇。

    「可有消息?」逢醉楼中,赵有瑜与莫三叔对坐,低声问道。

    莫三叔摇了摇头,回声道:「大郎君最後的行踪出现在小西山,有人见他一路往东而行,之後便无影无踪了。」

    赵有瑜垂下眼,手轻轻按在左x口,低喃道:「我总觉得他来京了。」

    许是兄妹心意相通,她与谢应淮筹划的诸事,屡屡遭遇意外变数,时而推动、时而阻碍,无不带着那人行事的痕迹──赵有煦。

    「娘子,莫要多想,大郎君若真来了京,定会第一个来寻你。」莫三叔柔声安慰。

    赵有瑜眸光飘渺,唇边g起一抹淡淡的笑,「是吗?」

    当初她与哥哥不欢而散,一时赌气独自返京,哥哥明知腿脚不便,却仍执意追着她而来,那段路途,可着实艰难。

    想来,她还真是没良心。

    风从窗隙里渗进来,带着初夏微热的气息,吹乱了案上的酒盏。

    莫三叔见她神思恍惚,yu言又止,终究只是默默为她斟满杯中茶。

    「娘子,」他终於开口,声音压得极低,「不论大郎君在何处,咱们都会替你留心,放心。」

    赵有瑜微微颔首,指尖轻抚着杯沿,没有再说话。

    楼外敲锣卖药的吆喝声渐行渐远,莫三叔也识趣地不再多言,静静陪着她饮了两杯。

    阿春小心翼翼地推门进来,手里还捧着一个小食盒。

    「娘子,府里来信了。」她放下食盒,低声说,「二夫人……打算办一场夏日宴,说是邀些世家子弟来後园避暑小聚。」

    赵有瑜正拈着一粒莲子,闻言指尖一顿,慢慢抬眼看她:「世家子弟?」

    阿春补了一句:「奴婢听说……二夫人是想趁这机会,替娘子相看人家。」

    龙井茶氤氲在微热的空气里,赵有瑜垂眸,把玩着杯盏,轻声问道:「我二婶婶还真是……C碎了心。」语气温柔,却寒意暗藏。

    屋外yAn光炽白,落在逢醉楼檐下,照得一片斑驳。

    後园里熙熙攘攘,伶仃几个仆役搭起了凉棚,又搬来几架冰盆,还有嬷嬷们领着丫鬟忙着铺设花毯,摆弄什麽投壶、绣球的小玩意儿。

    二夫人一身浅绿绣荷袄裙,正坐在画堂廊下,笑YY地指挥着。

    「那荷花池边再多搭两个帐篷,得让小郎君们赏荷闲坐。」

    「菱花镜记得擦亮了,姑娘们赏扇时要照照看的。」

    「糕点多做几样凉X的,桂花酿、荔枝膏,还有清露冰酿……」

    一边说,一边频频回头吩咐陪坐的管事嬷嬷:「那些府上有年轻公子的,帖子都发了吧?别怠慢了谁,错过好姻缘。」

    嬷嬷躬身应道:「回夫人,都依吩咐发了,只是有几家推辞说近日有事,不能来。」

    二夫人闻言,脸上笑意微顿,很快又勉强挤出温柔:「无妨,来的都是有缘的。」

    赵有瑜远远看着,心中泛起一GU冷意。

    这场「夏日小宴」,名为纳凉避暑,实则早已铺好了套子,就等她自己往里头跳。

    更可笑的是,二夫人自己nV儿都不曾如此用心C持过,如今为着她这个「拖油瓶」,竟肯如此张罗,亲自过问每一样细节。

    阿春在旁咬耳朵,小声道:「听说夫人还特意备了几套新衣,让娘子在宴上穿着应景呢。什麽银红湘罗、素蓝纱衣……连头面也挑了新的呢。」

    赵有瑜g唇一笑,「我这二婶婶真是有心了。」

    相较於二夫人热热闹闹地张罗着夏日宴,听雨小苑显得冷清许多。

    赵有瑜权当不知这场鸿门宴的主人正是自己,倚在窗边,笑YY地翻着几本有趣的话本。

    「娘子,三娘子来了。」

    阿春话音刚落,赵有芷便擅自推门而入。她眉头紧锁,瞥了眼跟进门来的阿春,「我有话和你说。」

    这话分明是要赶人。赵有瑜抬了抬手,阿春便识趣地退了出去,顺手带上了门。

    赵有芷开门见山:「夏日宴那天,你装病不出。我阿娘那里,我会替你应付。」

    赵有瑜凝视着她,心底虽知赵家冷漠可厌,这会儿却觉得赵有芷倒还有几分可亲。

    「又装病?」她忍不住轻声打趣。

    赵有芷没听出其中揶揄,只是皱着眉来回踱步:「我阿娘广发帖子,恐怕又像上回一样在打什麽坏主意。总之,你称病不出,我自会周旋。」话甫说完,便风风火火地转身离去,从头到尾,不过半炷香功夫。

    待赵有芷离开後,阿春端来一碗冰镇燕窝递给赵有瑜,一边小声道:「这已经是三娘子第二次报信了,二夫人若知道,怕是不会轻饶她。」

    赵有瑜漫不经心地搅着碗中冰燕窝,碧水微漾,将倒映着的脸孔也搅得模糊一片。她轻声道:「总归是要形同陌路的。」

    阿春怔了怔,没接话,片刻後才忍不住开口:「娘子,那夏日宴……咱们就这麽让着二夫人?明面上说是赏荷叙旧,实际上是要替娘子挑那一堆歪瓜裂枣,屎里掏金掏得出才怪!」

    赵有瑜听罢笑了,抬手轻轻r0u了r0u阿春的发顶,眼底泛起一丝狡黠的亮光:「她要我不顺心,那我,怎能让她顺了心?」

    阿春眼睛一亮,立时凑近她耳边,压低声音问:「娘子有计了?」

    赵有瑜只是g了g唇角,慢条斯理地舀了一匙燕窝入口,在阿春耳边交代了几句。

    阿春瞬间明白了些什麽,压低声音道:「漳县到京,脚程若快些,一日便能赶上。这夏日宴,说不定真热闹得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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