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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4照片  (第2/2页)
透。    但黎有恨觉察到他在生气。果然,樊寒枝到了近前,一伸手攥住他后脑的头发往下拽,逼迫他抬头,沉默着看了他许久。痛觉从被攥紧的发根迫到前额来,黎有恨只觉得脑袋充血,太阳xue突突地跳,仿佛下一秒就要落泪了。但他抬手抱住他的腰,朝他浅浅地笑,醉醺醺地说:“哥,你会跳舞吗?”    他们站到了舞池中间。    黎有恨软趴趴倚在樊寒枝身上,樊寒枝搂着他腰,带着他一点点挪步,到后来不走了,只抱着他跟着音乐轻轻地晃着身体,与他额头相抵,他也把手挂在樊寒枝脖子上抱着他。    照过来的光是暗暗的粉色,他看不清他的脸,只觉得他似乎不生气了,反而异常温和。    他问他为什么这么晚出来喝酒。他踮起脚,收紧手臂圈紧了他的脖子,贴着他嘴唇,轻声说:“因为我爱你。”    没头没脑。樊寒枝自然不理,也不接受他送来的吻,音乐还没远没有结束,便就这么拉着他出了酒吧。    他踉踉跄跄跟在后面,到街边不愿意上车,甩了樊寒枝的手自顾自往前走。樊寒枝跟着他,不疾不徐地,脚步声一下又一下,料定了他不舍得丢下他走得太快。他用余光瞥向身后侧,看见他手上银白的戒指,在暗中流星似的滑过来滑过去。    他停了脚步,问:“哥,你戴了这个戒指,那和沈寂的婚戒放在哪里?”    樊寒枝不说话,站在那里,像是等他去找一样。    他便靠近了,去解他的领带和衬衣纽扣,扯开了一瞧,颈上干干净净,没有什么挂着戒指的项链。    他笑起来,又觉得有些凄凉,这么快这么短的时间,樊寒枝就把沈寂忘了吗?或许他把戒指藏在了其他私密的地方,过去的爱人是要留起来一个人偷偷怀念的。假使他真有这样的深情,那又为什么要亲他抱他,假使他没有这样的深情,那现在对自己是爱吗?能爱多久?能比爱沈寂的时间长吗?    矛盾,牵扯上樊寒枝,什么事情总是要变得棘手,千丝万缕的心绪像磨盘里的豆子,他就是那拉磨的驴,一生的使命就是把一切的东西全都碾碎,在夜里白天,在雨夜在晴日,无时无刻不在碾着,碾着,任劳任怨直做到死……    樊寒枝的心是不能被揣测的。    他靠在他肩上,明了地问:“你爱他吗?”    樊寒枝还是沉默。    他叹口气,握住樊寒枝的手,同他往回走。    回家车上,他睡着了,醒来正在电梯里。樊寒枝背着他,腰背微微佝偻着。他起了玩心,手在他脸上作乱,摸来摸去,樊寒枝倒也有闲心陪他玩闹,几次去捉他的手没捉到,在他手摸到嘴边来时,一张口咬住了,在指节上留了个印。黎有恨咯咯地笑。    等进了屋,他又问晚上能不能一起睡觉。    两人间的氛围这么好,他觉得樊寒枝一定会答应,可是还是被拒绝了。    他跟在他后面回房间,樊寒枝先进卧房,头都没有回。他看着缓缓关上的门,一刹那间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樊寒枝是要他在身边的,但又不要他离得太近。    隔天,他照常去薛初静那儿练功,比往常还要马虎,时不时就要拿手机来看看社交媒体上的八卦新闻。但一整天都很安静。    晚上樊寒枝竟然来接他,两人就在外面吃的饭。回了揽月湾,停好车,又坐电梯到外头散步。樊寒枝捡了一把樟树叶,七八片绿油油的叶子,也不知道要做什么。进了家门,又牵着他的手带他进了香室。    他第一次进来,新奇地这儿瞧瞧,那边看看,在樊寒枝写书法的长桌前看了几幅他写的字,见樊寒枝在另一张桌前,拿出一片叶子,把一个镂空的圆盘放了上去。    他走过去,蹲在桌另一侧,手臂搭在桌面,问:“这是什么?”    “香篆。”说着又拿出一瓶粉末状的香粉,打了两勺在香篆里,铺平填满了底下的镂空,再拿开了圆盘,叶子上便留下了一团花纹。点了根香把粉末引燃后,又把叶子放进另一只装满了水的小瓷碗里。    飘出的气味很冷冽。    黎有恨闻着打了个冷噤,说:“好凉的香。”    樊寒枝点头,说这是水浮印香,天气热的时候点来静心的。可现在是冬天。    黎有恨盯着袅袅的烟愣了会儿神,站起来想走到他身边去,一起身眼前却黑了一瞬,再回神时垂眼不经意一扫桌面,看到角落堆叠着的几张照片,就放在樊寒枝肘旁。    是昨晚两人在酒吧跳舞的照片,他眼神迷离,仰着头去亲樊寒枝,樊寒枝眼帘垂覆,面无表情。明明昨晚那么的暗,拍在镜头里,两人的脸都却都那么清晰,过于清晰了。樊寒枝的冷漠明晃晃的残酷。    他伸手把照片都拿了过来,一张一张地看,八卦社的狗仔们还是很有水平,每一张都拍得能当艺术照,有一些在外头马路上散步的,他很喜欢,甚至想放大了裱起来挂在家里。    照片都看过一遍,他看向樊寒枝,樊寒枝盯着那燃着的香,说:“在家里三番两次地闹,还闹得不够,要闹到外面去,谁都不像你这样……沈寂不,邢疏桐也不。”    黎有恨涨红了眼睛,紧紧捏着手里的照片。    樊寒枝没再说话,沉默半晌,说:“过来。”    他慢吞吞走过去,樊寒枝忽然又变得那样柔和,拉他坐坐在自己腿上,摸他的脸,贴着他耳朵,轻轻地说:“听话恨儿,哥哥想和你住在一起,我们像今天这样出去吃饭散散步,不是很好吗?可是你要是再做些不知轻重的事情,没有人受得了,哥哥也受不了。”    黎有恨抱紧了他,哭起来,眼泪断线似的流。樊寒枝哄着他,他啜泣着说会听话,手一松,那些照片哗啦啦掉了一地。    樊寒枝吻了吻他的脸颊,抱他回房间,说今晚和他一起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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