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手段 (第1/1页)

    合情合理的话，你就能无限发泄。你的所作所为若只为最终崇高的目标，中间如何堕落都没关系。

    歪理。杰凯心想。然後反驳自己，但它有可能是人类的通则。

    透过杀戮建立和平、透过抹消建立秩序、透过诈欺获得利益，你必须站在强大的一边才有创造出平静和美好的本领。而当你握有粉饰一切的话语权，久而久之，连自己也会觉得自己就是正义本身。

    他没去问对方名字的那位nV生，似乎明白努力改变带来的结局终究是徒劳无功。从一开始，我们已经被赋予看得到头的结局。

    但是，她凭什麽认为我是正确的一边？因为我是受害者家属吗？

    杰凯叹了口气。

    什麽爆发发泄、重回光明正确，不过是让生活更乱而已。他不喜欢别人发疯地发泄情绪，所以他不能如此；他不喜欢被手段暗算，所以他不会这麽做。

    所以你哥过世後，你的情绪在哪？你真的毫无波澜吗？空中飘来的疑问催他去思考和反应，而他只是观看问题，等待它们自己消失。

    辅导班将前七十名分成两班A班，成绩差距不大的人聚在一起竞争，有种亦敌亦友的快感。敌意在於争高下的竞争意识，朋友情谊则T现在互相解答、共同进步的革命关系。

    校二从那次谈话後便不再向杰凯提让出第一名的要求，反倒是常常笑容可掬地向他请教题目，提供关於好用参考书和考卷的资讯。

    模拟考成绩出来，杰凯仍旧是稳立的第一名。他淡定地收好成绩单，像执行仪式般让mama在上面签名，收获她和他的平静。

    但在学校，他收到的是「作弊」的指控。谣言不知从何而生，也不知会传到哪里去。杰凯翻开习题，振笔疾书。快要大考了，他们到底在g嘛？他不懂也不想懂。不是全部心思投入在学习中，也许这就是他们无法靠自己努力而超过我的原因。他作结。

    幕後主使者很快就自己浮出水面，像另一个世界的湖中nV神，要他不诚实才能获得斩断谣言的金斧头。表面上好心地提供两种选择，但要你只能选他希望你选的那个选项，且认为你真的会如此选择，除非你不是正常人。

    「下次考第二名，我就会帮你澄清指控。」校排二用施舍东西般的态度开口。

    杰凯远离他。他知道学校只是助他成长的场所，不是全部世界。他不太在乎在这个有范围的世界里，他是什麽样的形象。会去在意形象和名声大概是因为有不希望他讨厌自己的人出现，现在可能有这个人，也可能没有。

    「哦，你问我怎麽看你被说作弊这件事吗？」梓安摇摇头，「我只是凭感觉觉得你不会作弊，说不上来为什麽。」

    她的头晃了晃，装作思考的模样开口：「一个会把打架的人乱丢的书包交给教官，好让他处罚打架的人的人，感觉道德感有点高。」

    「其实我原本没打算交给教官。」杰凯解释：「只是你不说名字，我怕两个书包都给你的话，你一下就把另一人的书包乱扔，掉到我打扫的范围。」

    「真的吗？」梓安瞪大双眼，「所以我自己把逃离处罚的机会弄掉了吗？」

    「呃其实也没有。我後来想想，你的冲动行为需要被管一下，这次没出事，难保下一次不会有事。吃一下教训对你b较好。」

    「而且你们将我打扫好的区域弄乱。」杰凯两手一摊，「那时就想请你们道歉，可惜两人都因为逃教官而不知所踪。那就让教官主持正义吧，我是这麽想的。」

    「对不起，原谅我吧。」梓安用开玩笑的语气说。

    杰凯微笑，「早就原谅了，又不是什麽大事。」

    「我有没有原谅，g你什麽事？」杰凯在放学路途特意去找跟围墙很有缘分的长发nV，劈头就说出语气很冲的话。

    「可能跟你们的扮家家酒一样，想要维护世界和平吧。」

    「空泛的目标，最好有那麽伟大。」杰凯嗤之以鼻。

    「你们没有吗？那g嘛行动？一时兴起？」长发nV饶有兴致地说：「宪法第137条，白纸黑字写着维护世界和平。根本作为大方向框架，赋予它被解释的空间，就像设立一个大目标或愿景，容众人去填补其下的内容。」

    「你质疑我，我也可以质疑你。不过总有具最高X的准则存在。」她叹了口气，「还是你们没有那种最核心或最重要的内核？真是空虚的人。」

    长发nV在围墙上转身，跳到跟杰凯不同的那边。隔着墙，她的声音传来：「没有要解释的话，那就这样吧。我也只是贯彻我认为该做的事。」

    「你只是将你自己凑热闹的行为美化为主持正义罢了。」他说，不确定对方有没有听见。

    那你为什麽没有解释自己真的原谅对方甚至是其亲人？他问自己。

    需要时间淡化的东西，需要他明白自己的情绪究竟为何，也许他的反应会像昆虫完全变态一样，每个阶段都差异甚大。

    为什麽要b我这麽快表态！他不爽，懒得适应别人施加在他身上的时间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