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绝(上)_8君臣之道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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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君臣之道 (第2/3页)

挟谁都会,鱼死网破也是易事,不过拼个胆量,而杨戬最不缺的就是胆量,若有人挑战他底线时不涉及三圣母和沉香,他不会有半分顾虑,可偏偏……

    玉帝眯眼轻笑,叹道,偏偏涉及沉香啊……

    此时瑶池外,杨戬召来值官问话,那值官赶忙整理袖袍,行礼道:“奴才参见真君,真君有何事吩咐?”

    “兔儿神今日有何要事,要劳烦陛下出面?”

    值官如实道:“兔儿神?哦——启禀真君,兔儿神今日并未拜谒陛下,您是不是弄错了?”

    杨戬点头道:“应该是我记错了。”他状似不经意地看了眼值官,值官立刻会意,道:“奴才该死,挡住了真君的路。”说罢侧身让开,“耽搁真君时间了,真君慢走。”

    杨戬淡淡一笑,颔首回应后打道回府,他传来哮天犬和梅山兄弟议事,当即下了法旨,以渎职之罪撤了郁垒神荼的职,把他们扔到地府看大门去了,推卸责任罪加一等,但念在他们劳苦功高,他便没追究,地府的风气确实该好好整改一番,管理者一味懈怠惫懒,只懂治标不懂治本,下属好逸恶劳,偎慵堕懒,同一个问题周而复始,三番五次地出现,迟早累积成滔天祸端,至于桃止山鬼门关的管辖,自有旁人顶替,待刑期结束,他们若有能力拿回神位,则官复原职。

    “老四,老六,你们去查查,近日神殿内可有异常,动静不要太大。”

    姚公麟和直健得令去办,其余四人也各自因公下界,只剩下哮天犬留在殿中。

    三尖两刃刀置于兰锜上,明亮灯火将其照耀得熠熠生辉,难辨初色,杨戬手执朱笔,落下几笔后颇为头疼地阖目静坐,许久,道:“沉香去哪里了?”他以往回府沉香总是第一个迎上来,今日却久不见他人影,定然是出门了。

    “四将军一早来把沉香接走了,说是去了将武阁切磋。”

    “你去把沉香接回来,我今日要问他书。”

    “是。”

    这边哮天犬驾云而去,再看那边天庭练兵校场——将武阁,天兵天将列队整齐,身穿甲胄佩戴武器,于不同场地cao练,或持兵或负重。点将台上,贞英一手捧花名册,与沉香说话,逆天鹰则守在一旁。说来这二人昨日还势同水火,今日怎就化干戈为玉帛了?其实他俩根本谈不上仇恨,灵霄宝殿一事不过是贞英想挫一挫沉香的锐气,再试探他功力几何,自古英雄出少年,江山代有才人出,她战败于人前虽然惭愧,但强者即会惺惺相惜,贞英自然也不例外,这不,她前不久才去华山拜访过三圣母夫妻俩,又告假去补上了小外甥的见面礼,为此还被玉帝劈头盖脸地痛骂了一顿。今儿一大早,贞英跑到玉宸府没找到沉香,一问才知这胎毛未退的小屁孩儿还跟他亲舅舅住在一块儿呢,眼瞧着杨戬又被玉帝扣在瑶池,她这才畅通无阻地把人掳走,一路来到这将武阁。二人洽谈了很久,贞英才知沉香从未对她心生怨怼,反而袒露仰慕之情,更说那日战胜仅是侥幸,是非成败古往今来起伏不定,请她莫要怪罪他的失礼,一向口若悬河的贞英真是无话可说了,究竟是何人失礼,又是何人该怪罪她心知肚明,她自诩长辈,却不知沉香竟会如此直白地给她台阶下,那她再不下就真对不起他了。而她再看沉香,只知这哪是什么年少成名狂妄自大的纨绔?就是个坦坦荡荡、心如赤子的正人君子,甚至还有些单纯。

    一种看破世事,却仍信池有净水、山有善虎的单纯。

    沉香环顾四周,突然发问:“将士们骑射力速都练得不错,只是我看他们怎么不习排兵布阵之术?”

    贞英一手掐着腰,循着他的视线望过去,末了意味深长一笑,道:“天兵重不在此,就谈杨戬而言,他帐下有一千二百草头神,个个精锐,从前未被收服时也是一方妖王的存在,他虽手握兵权,但也用不上天兵,加之他本人时常忙得分身乏术,cao练兵马一事也不用他亲自出面。而我培养出了赤衡军,我三哥手有李家军,从前小战不停大战不断,也没那个精力cao练天兵。况且天兵胜在数量庞大,但这也有利有弊,他们无法像草头神那样人人骁勇。”

    “正因如此,若有阵法加身,才能如铜墙铁壁般坚不可摧。否则岂非冗兵?”沉香立于风云场,身后旌旗猎猎作响,“天庭征战次次穷兵黩武,却仍常有败绩,殊不知木易无根,水易竭源。若兵将素质尚可,但众志成城,同心同德,再有器具精磨,将帅智谋,天时地利人和之际,何愁不胜?而阵法讲究的就是一个齐心协力,如此松懈,恍若一盘散沙,所以不说一城,更不谈一国,一人即可攻之,破之。”

    他说话时周遭就安静如斯,甫一话毕,便只剩风声悠悠,逆天鹰像是捡到宝一样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贞英唇边的笑意愈发地深,沉香察觉到自己话多了,难免有卖弄之嫌,便笑着打哈哈道:“这都是我从书上看的,我看他们打仗的时候都这样,就想天庭也理应如此,触类旁通触类旁通。”

    贞英知他有意藏拙,也不点破,只是郑重其事地点头,道:“你所言有理,那帮天将委实太懒,这样吧,我把马胜温琼他们喊过来,择日练阵。”

    “诶等等!”沉香及时叫住了贞英,好一招枪打出头鸟,这些天将本来闲着没事,乍然背上这么个差事,不埋怨才怪,要是知道是他从背后撺掇,不把他撕了也得拿唾沫星子淹死他,“不麻烦那些前辈了,既然是我提出来的,那就由我改日试试此法可不可行,也不能一上来就练,还得让将士们先看看阵法书啊,您说是吧?当然还需要您鼎力相助了,您资历深厚,又精通排兵布阵,我若不请教您,可真是没办法了。”

    贞英笑这小子心眼多,还擅长溜须拍马,杨家四口人,除他之外皆是性格内敛,心思深沉,怎就出了这么个能说会道牙尖嘴利的小混球?不过也没办法,谁听了他这赞语都得云里雾里,想当年连斗战胜佛都无法“幸免”,就这样心甘情愿地钻进套中去了,贞英狠掐了一把沉香的脸,道:“那你要拿什么报答我啊?”

    这边几人正在说话,少顷,哮天犬来传杨戬的话,说杨戬要问沉香的书,让他立刻回去。

    沉香脸色一变,“什么?哪本啊?”

    “主人没说,但是照我所看,哪本都有可能,也可能是每一本。”

    沉香眼睛一翻,险些当场圆寂,他记得舅舅前不久是给他讲解了几本书,要他事后背全来着,但他这段时间琐事一堆,就把这茬给忘了,那是一个大字没看,脑海中仅有一星半点的记忆,待会儿面对舅舅的时候但凡打个磕巴都得玩儿完,舅舅可比学堂里的夫子可怕多了!真是的,怎么那么猝不及防啊!沉香皱着一张小脸,幽怨地看着哮天犬,嘟囔道:“哮天犬叔叔,要不您跟舅舅说我死外面儿了吧。”

    哮天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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