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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 圈套 (第1/2页)

    应沉慈凝视着云落,迈步靠近,忽然,身后远远地传来一声:“大师兄。”

    他的动作随即顿住,神色隐约冷淡几分。

    云落抬眼望去,一个身着素衣、体型纤瘦的青年快步走来,话音含笑:“师兄怎么不等等我。”

    直到走到面前,他似乎才发现云落在此,对视瞬息,不等云落开口,白净的脸上一双狐狸眼弯了弯:“这位就是云落师兄吧,我常常听大师兄念起你。”

    云落心下惊异,面上不显,直接借题发挥,眼中染上一点羞涩与惊喜,偏头看向应沉慈:“真的?”

    “当然是真的。”青年接着抢话,笑容可掬,“果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如今见了才知道,云落师兄的确仪表不凡,黎某自愧不如。”

    “过奖了。”云落不好意思地笑笑,“你是……黎钟?”

    青年点了点头。

    云落也客套一下:“久闻大名。”

    “哪里哪里,都是外边的闲人乱吹的,师兄你说是不是?”黎钟笑眯眯地看向一旁。

    应沉慈瞥他一眼,轻斥道:“少说两句。”

    三人俱是和颜悦色,云落却隐隐觉得气氛有些古怪。尤其这个黎钟,此前毫无印象,眼下看起来开朗活泼,可是……

    他记起师尊的叮嘱,不欲多留。

    黎钟上前一步,热情得很:“随我们去极夜峰坐坐吧。”

    云落面露难色:“我是从碧丹峰偷跑出来的,还要赶回去炼丹呢。”

    应沉慈站在两人之间,看向云落,语气温和:“那就下次再来。”

    “好。”云落笑着应下,挥手告别。

    极夜峰。

    房门与窗扇紧闭,室内未点烛火,昏暗得让人难以呼吸。

    瓷瓶被置于桌上,黎钟拿在手里,从中取出一粒,捏在指尖捻了捻,脸上的笑容失去了方才的温度:“还真是清热解毒的。”

    “不过啊,他若真为你好,应当送些固本培元的来。”

    他笑吟吟地看向应沉慈,忽而眼珠一转:“哎,也不对,他若知晓真相,怎会巴巴地送药来呢?定会恨不得直接毒死你。”

    应沉慈冷冷地瞥向他,面色阴沉,不再有任何温文尔雅的气质:“把它放下。”

    黎钟听话地将瓷瓶搁下,丝毫不怵,走向对方的几步轻飘飘的,偏过头,凑近了端详这脸色:“哟,不高兴啦?嫌我坏了你的好事?”

    “我就知道你放不下他。”

    他定定地注视着对方压抑着怒火的面容,弯起的眼角像淬了毒的勾子:“每次都按着我不许我回头,是不是在把我当成他?”

    应沉慈的眼神愈发阴冷,突然,一双铁钳似的手掐住黎钟的身子,将他面朝桌上狠狠摔去。

    桌面被撞出闷响,人却不发一声。紧接着,桌子开始摇晃,昏暗的室内,渐渐响起暧昧的喘息与吟叫。

    未过多久,声响停息,应沉慈从黎钟身上撤下,神色平静了些,略整衣衫,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黎钟依旧趴伏在桌上,脸色惨白,浑身打颤,像要断气似的大口喘息,悬空的双腿裸露,浊液沿着腿根缓缓滑落。

    那只瓷瓶依旧稳稳当当地站立着,恰好立在黎钟的额前不远。

    黎钟翻着眼盯住它,目光仍有些涣散,嘴角扬起,嗓音低哑:“你可真够好笑的。”

    魔域边界。

    大街上到处吵吵嚷嚷,醉汉从酒馆内撞出门,没跑几步,被人抡起酒坛砸倒,头破血流。对面的歌楼上,寻欢作乐的身影毫不避人,yin词秽语从大开的窗口传出。

    李识微改头换面,衣着面容皆不起眼。倚靠在酒馆二楼的窗边,街景尽收眼底,他面无表情地想到,幸好没让小云来这儿。

    桌对面的酒客已经喝高了,口无遮拦:“那个魔尊,只会窝里斗!他手上的人命,怕是魔教的比正道的还多!”

    “哦?那怎么没人反他?”李识微随口接了一句。

    “谁敢啊?不要命啦?你不知道他是怎么坐上那个位子的?”

    酒气扑面,李识微不动声色地坐远了些。

    这酒客浑然不觉,压低声音继续说:“当年堕魔崖上九千九百级台阶,阶阶染血,三天三夜的大雨都冲不干净,上一代魔尊的脑袋被他从最高处扔下来,还有谁敢触他的霉头?”

    “嗯,确实吓人。”李识微点头附和。

    对方醉得摇摇欲倒,李识微换了个话题:“你可听说过……断指?”

    “断指?是有这么个人啊,一个小老头,长得跟瘦猴子似的,右手食指断了。”酒客扬手比划两下。

    “他这个人啊,好色好赌。早些年练个什么秘法把下面练坏了,如今就剩个赌了。”

    “他仇家众多,断然不敢抛头露面,你要找他,就去那犄角旮旯的小赌坊碰碰运气呗。”

    得到了足够的情报,李识微起身离开:“谢了。”

    酒客已然醉倒,趴在桌边呼呼大睡,一觉醒来,他昏昏沉沉地起身,没走几步,被凶悍的老板娘一把拽住:“干什么?想吃白食?”

    “这,这账不是付过了吗?”酒客转头看向窗边李识微落座的地方,那里却是空空如也,没有任何痕迹。

    “就你一个,谁付过了?”老板娘目露凶光。

    酒客完全不醉了,脸色变白变绿又变紫,发出惨叫:“有鬼啊!”

    夜色渐深,街边的大小赌坊依旧热闹非凡。

    李识微在街上悠悠踱步,最终走入门楼最气派、最热闹的一家。

    赌坊内宽敞明亮,人头攒动,嘈杂不堪。赌桌旁有人哭,有人笑,还有人出老千被抓住,直接被按在桌上剁了手指,血流了一地。

    李识微跨过地上的血泊,在一张赌桌前停下,看看左右,把一个沉重的布袋子放在桌上。

    袋口没扎紧,黄金的色泽露了出来,旁边几人的眼神顿时直了,打量着李识微这个生面孔:“想玩什么?”

    李识微的动作有些拘谨,眼中满是清澈的愚蠢:“最简单的是哪个?”

    “猜大小。”

    “好。”李识微从袋子里掏出一块金锭。

    被这金锭吸引,旁观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几局下来,李识微表现得像个拙劣而冒失的新手,运气也不怎么样,输多赢少,手边的袋子很快瘪了下去。

    他追悔莫及,连连摆手,提起袋子就跑:“不玩了,不玩了。”

    人傻钱多的冤大头怎么能放过呢?几人拦住他的去路:“哎,急什么,信不信下一把就翻盘?”

    “可是我没多少金子了。”李识微被说动了,犹豫不决。

    “那就拿别的来赌,什么都行!”

    经此提醒,李识微想起了什么,往身上摸了摸,找出一颗药丸似的东西:“这个好像叫……固元丹。”

    众人的目光凝聚其上,懂行的人一眼看出,这颗固元丹是极其难得的上品。

    被注目片刻,李识微似乎觉得舍不得,把手往回缩:“算了,我换一个。”

    正在此时,他的手臂被猛地握住。

    一个气宇轩昂、身材强壮的男子盯着他:“就赌这个。”

    李识微本就输得垂头丧气的,此刻低垂的目光迅速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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