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临安（9） (第2/6页)

大宋人都是奴才的说法，cHa话问道：

    「襄yAn城的军民没有选择的，第一，逃不了。襄yAn已经被团团包围，要是能逃早逃了。第二，投降，更不可能，这麽多年，蒙古人在襄yAnSi伤无数，一旦进城，按照之前蒙古军队的做法，绝对屠城报复，J犬不留。这样，为了保命，除了拼Si抵抗，根本无路可走，这和是不是奴才没有关系的。」

    「如姑娘所说，大家只顾逃命，如此下去，岂非大宋人都要做亡国奴了？」

    蒙面nV子微微摇头，轻声否定道：「这世上根本没有几个人有资格当得了亡国奴，只有皇帝这种主子，才可以称做亡国奴，他的国没有了，主子做不成只有做奴才了，对他来讲，就是成为亡国奴了。但是，对其他人来讲，这国根本和他没关系，亡与不亡，都是奴才，只是主子不同而已。秦汉魏晋隋唐五代，虽然王朝更迭，锦绣山河依旧，华夏衣冠文字仍在，华夏哪里亡了？国那里亡了？」

    晏少卿沈Y良久，然後连连点头，叹道：「华夏自商周秦汉以来，王朝兴亡不断，按理说现今之人，都是亡国奴之後，之前我还从未想过，为何这亡国奴当的如此轻松，毫无压力，原来所谓亡国，只是亡君王之国，除了皇亲国戚是亡国奴，其余人等本来就是各sE奴才，国与他们有何关系？」

    蒙面nV子点头道：「正是如此，现大敌压境，举国震撼，大宋已到生Si存亡之关头，此情此景之下，众奴才只是一边高呼保卫主子，一边审时度势私下里打着小算盘，强敌一至，或纷纷作鸟兽散，携家带眷，卷款逃亡，或立刻投降，改做他人的奴才，毕竟这大宋朝是皇上的大宋朝，跟奴才有何关系，大宋朝强大，他们仍然是奴才，大宋朝亡了，除了皇上活不下去，没见其他奴才就一定活不下去了。」

    顿了一顿，蒙面nV子继续道：「所以，大宋皇上是非常清楚这一点的，能有十足把握战胜，则自然开战，Si的不是自己，奴才而已，如不能有把握战胜，则尽量不战，也可保自己江山稳固，如果强敌仅索要部分土地钱物，在没有把握战胜，战败会直接威胁到自己生Si的情况下，如果能保住自己的江山，无论城镇土地，奴才的X命钱物，都是可以送给大敌的，毕竟，江山小点还是江山，奴才少点还有奴才，皇上怎麽肯为了那点疆土奴才拼上自己的全部家底？」

    晏少卿听得遍T冰凉，心思急转，许久才道：「所以，如今大宋的症结在於奴才和皇上都不肯倾全力抗敌，奴才随时可以投降逃跑，大不了换个主子，皇上则随时可为保全自己，把奴才和疆土拱手送人，以求偏安，非到兵临城下，不会Si了这贿敌之心。」

    「阁下所言甚是，正是如此。」蒙面nV子点头称许道。

    晏少卿摇头道：「姑娘，在下姓晏名少卿，忝为襄yAn府禁军马军都虞侯，襄yAn被围数年，此次赴京就是为求朝廷援兵，依姑娘所说，看来希望渺茫矣。」

    吕贞娘担忧父母，听得援兵希望不大，不由大急，附耳对晏少卿道：「师傅，你问问那jiejie可有求援兵之法？」

    不待晏少卿说话，蒙面nV子已轻声道：「原来是襄yAn前线的晏将军，失敬失敬。依我看来，你此次赴京求援，虽希望渺茫，但却并非没有办法。」

    晏少卿赶紧抱拳行礼，道：「今日若非得姑娘指点，在下根本不可能看破其中奥妙，如果姑娘不嫌弃在下为一粗鄙男儿，愿多多求教，望不吝指点一二。」

    吕贞娘虽然不太关心军国大事，但是也知道此次援兵成否关系到父母X命，加之看到晏少卿也是颇为好问，怕蒙面nV子碍於男nV之别拒绝，也附声道：「jiejie真的是好学问，meimei也想多多向jiejie学习，望jiejie不吝指教。」她一心想帮晏少卿，所以一开口便jiejiejiejie的叫个不停，希望可以拉近点距离，让蒙面nV子不好意思拒绝。

    蒙面nV子本来见吕贞娘娇媚可人，便有几分喜Ai，如今被她jiejiemeimei的一通软语相求，更见她率真的X情，喜Ai之情不由多添了几分，加之对晏少卿也有莫名好感，顿了一顿，好似下了决心一般，毅然道：「指教万不敢当，二位暂且放心，世事难料，不出两日，蒙古必定休兵，援兵之事，已无必要了。」

    话音一落，那侍nV不由大惊，不敢相信的看着蒙面nV子，正要说话，蒙面nV子已抬手制止，

    晏少卿和吕贞娘面面相觑，根本无法置信。

    见二人一脸不信，蒙面nV子随即道：「我言尽於此，二位信与不信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一定要明白，襄yAn军民不是无可选择，还有其他的路可走。他日若有机会重逢，二位自当明白我所言不虚。」

    吕贞娘见她打算离开，赶紧问道：「小妹姓吕名贞娘，虚岁十九，jiejie可否见告芳名，meimei以後也好多多亲近。」

    蒙面nV子微微起身来，伸手向吕贞娘，柔声笑道：「meimei客气了，我见meimei娇美动人，也有结识之心，我姓少正名玲，大约长你一岁，以後你可唤我玲jiejie即可。」

    吕贞娘大喜，跳起身来拉住少玲的手，只觉入手滑润，柔若凝脂，接着笑若桃花的道：「玲jiejie，你直接叫我贞娘好了，我师傅也是这样叫我的。」说完用手一指晏少卿。

    晏少卿见她二人一下便jiejiemeimei的熟络起来，见吕贞娘指着自己，便微微点头致意。

    「玲jiejie，你的名字很特别，少正玲，少正，这个姓很稀有的咯。」吕贞娘天真无邪，心直口快，念了两次，便直接说了。

    少正玲不以为忤，微微点头道：「嗯，这个姓的确很奇怪，古往今来，只有一个名人是这个姓氏，那就是少正卯。」

    晏少卿一听，不由吃惊的cHa话问了一句，「少正卯，就是那个孔子摄鲁相，七日而诛的少正卯？」

    「正是，只是华夏一直以来都尊崇孔子，少正卯的名声好像不大好。」少正玲轻声答道，言语之间，颇有不屑之意。

    晏少卿点点头：「史载少正卯在鲁国，当时是与孔子齐名的人物，传说他开堂讲学，讲授的都是完全不同於孔子儒学的新学说，一时间听者如cHa0，连孔子的三千弟子亦被其全部x1引走，转而投奔少正卯门下，此後，孔子三次招满弟子，三次都被少正卯把学生全部x1引走了，只留下颜渊一个人。」

    吕贞娘接口道：「这个典故非常有名，孔子说人有五种恶行，一曰心达而险，二曰行僻而坚，三曰言伪而辨，四曰强记而博，五曰顺非而泽。此五者，一个人要是沾上一种，则不免君子之诛，而少正卯五种恶行兼有，孔子一旦做了鲁相，肯定要杀他了。」

    晏少卿摇头道：「千百年来，无论正史野史，历朝历代，都说少正卯该杀，却拿不出一点证据证明他究竟做了什麽具T的恶行，足以让孔子掌权七日就杀他。我倒是觉得，那少正卯开堂授课，与孔子直接竞争，竟然让孔门三千弟子门生都变换师门改投他的门下，可见在当时少正卯的学说已经完胜孔子，孔子一旦掌权，立刻诛杀对手，难免有报复之嫌。」

    少正玲听到此处，突然香肩微微颤抖，面上白纱也因为急促的呼x1而飘动起来，好像晏少卿的一番话，触动了她的内心一般，一双秋水明眸，直直地望着晏少卿。

    「就是啊。要是孔子不杀少正卯，以少正卯当时的状况，儒家学说可以说一败涂地，可能根本就不会流传至今，成为华夏的显学。」吕贞娘频频点头，而後遗憾地道：「可惜少正卯一Si，不但他的学说失传，连他的家人弟子也全都消失无踪了。」

    少正玲深x1了一口气，一咬樱唇，对二人一字一句地道：「其实少正卯的学说并没有失传。」

    晏少卿和吕贞娘齐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