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p】《扶摇》_除夕(剧情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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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夕(剧情章) (第1/2页)

    过了腊八就是年。说的是腊月初八之后,家家户户都得准备过年的物事了:年货、年礼、新衣……

    小康之家杀鸡割豚;富贾之户捕鱼宰羊;官宦之宅置办海货;京中市井层层分明,在这之上,又有受庄园、行商供奉的世家,蒙帝王、朝廷赏赐的臣子;更有居庙堂之高、官至五品以上者,内官相请,具有出席除夕宫宴的资格。

    王遗丽遣罢家仆,对弟弟说道:“昨晚炖的鸡汤,你略吃点,出发前再带几个馍。”

    宫宴既是殊荣也是折磨,皆因规矩森严,就连进门都要论资排辈。大臣们往往午后便等在内城入口,待宗室车马行尽,才有宫人依官职品级引导入内;皇城禁马,因此走不了多久又需下车步行,中途免不了一番见礼寒暄,待坐下时,都是上灯时分了,而此时离开宴仍有一段距离。

    王遗丽道:“去年想见识下御厨的手艺,便随阿朱入宫了。谁知干等一下午,还得走着去大殿;饿得前胸贴后背了,那些王爷、妃子依旧慢悠悠的,仿佛赴的是鸿门宴。”

    我道:“斋必变食,居必迁坐。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先知礼节,才有精美的食物嘛。”

    王遗丽笑道:“什么礼不礼节的,和个学究似的。”

    他说:“这你可想错了。其实去哪吃饭都比在宫里好,席上就没几个是奔着饭去的,身心俱疲不说,御厨还可着劲地偷懒。”

    宫宴还能偷懒?

    我奇道:“皇上就尝不出来吗?”

    他说:“虽说大家一个厅里吃饭,可是席面还分三六九等,皇上自然是第一等的,怎会和我们一样?”

    这时王遗朱也吃完鸡汤面了,犹不知某人的满腹嫌弃,仍在厅前问道:“哥哥真不与我同去么?去年胡大人吃冷菜生了病,今年许是能好点呢。”

    王遗丽道:“你也知道只能好一点啊?不去不去,我要在家陪夫君。”

    这两人也是奇怪,说得和王遗丽能去似的。这么多年了,我还从未见过官员带出嫁姊妹应酬的;更何况宫宴这种级别的活动,人员座次既定,除非病得快死了,否则连告假都不许,更别说临时捎进去个人了。

    或许这就是情趣吧。

    瞧着王侍郎一步三回头的背影,我如是想到。

    说来也是好笑,宫宴上的官员虽不至个个朝中肱骨,好歹也都是些有名有姓的人物,没想到一年到头,竟连年夜饭都吃不上一口热的,更别提告别家人、和政敌们齐聚一堂了。端看今年的党争,就能想到这会是多么热闹的一顿饭,想必皇上的肝火筒又有的忙活了……

    一旁的王遗丽调侃道:“怎么,妻子在侧,还色咪咪地盯着小舅子呢?”

    我一怔,这才发现庭院空空如也,王遗朱早跑没影了。不禁汗颜:“不至于,就是觉得他挺可怜的。”

    王遗丽听了笑道:“可怜他做什么,总归有利可图。”

    又道:“倒是你,平白无故离家,就没什么想说的么?”

    须知做官的以势压人,因此只要大面儿上过得去,才不屑于弄明白什么私心暗恨;可王遗丽是商贾,和气生财的酒楼生意,怎么容得下近在眼前的龃龉呢?

    我虽感激他斡旋,却总觉得腻味。

    于是糊弄道:“若我没记错的话,此处是姜宅才对。”

    王遗丽道:“夫君说笑了。”

    然而既没有像往常一样顺势玩笑,也没有继续追问,而是直直地站起身,走了。

    看来脾气再好的人,也不愿在今天自寻晦气啊。

    我有些意外,但并没有补救的欲望。一来妻子宽容,方才的话还不足以让他发怒;二来冬困,我才不愿费脑筋去理这乱成一团的感情纠葛。毕竟夏天都理不清的事情,冬天就能理清了吗?每次聊着聊着就上了床,大雪天做那事可是很冷的。

    总之,过了年再说。我心安理得地靠上椅背。

    都说嫁出去的姑娘,万事不由亲,可家人管不着也并非全是坏处。就好比今天这出,若我娘在此,早在走神那会儿就会猛掐亲儿子大腿,让他机灵一点,摆正自己的位置。

    实际上就算审时度势,她儿子也不是舌灿莲花的主儿,如此强求,只能让场面更加尴尬。更别提事后还得被教训:

    “都成家立业的人了,怎么还这么迷糊?跟你说过王家得罪不起,即使心里有气,也得忍着。虽说不鼓励你恩将仇报,可你看看中书省的李大人!”

    ——本朝中书令姓李,单名一个肃字,正是年初上书节流之法、狠狠坑了工部的那位;此公还有另一重身份,那便是京城天字一号上门女婿:天字一号的能干、天字一号的俊俏、天字一号的好性儿、天字一号的没钱。简直是岳父们梦寐以求的女婿。

    可惜忍辱负重三十栽,翻身踹飞老岳丈。如今已是连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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