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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君心无垢  (第1/2页)
    小时候,祖母请过高人为自己算命,说自己将来必定先苦后甜,有无穷尽的富贵在身后。    李玉镜呵了口气,雾色自她冻得发红的面上升腾而起,顷刻间消失在茫茫天地之间。    同祖母闹翻后,千里迢迢来到元京。走前拜别父亲,父亲大醉酩酊之际,却还是让人备了车马盘缠。    “走吧,走得远远的。离了家就不要回来,外面比家里好。”    父亲的话是最后一根刺,扎进李玉镜的心底,让她对这个家最后一丁点的留恋化为灰烬。    距离京中还有几十里,天降暴雪封死了山路,也冻死了拉车的唯一一匹马。    李玉镜站在一片白茫茫的雪地之中,终于感觉到了恐慌。    什么先苦后甜,不过都是那些江湖术士骗人的说辞罢了。    很快,她发现自己的处境比想象中的还要糟糕。    马的尸身已经冻僵了,却还在站着,她车中倒是有两床被褥,也不知道能不能撑到…    撑到什么?撑到人来?这荒郊野岭的哪里会来人呢?    只能自己出去走走,趁着食物吃尽前找到人家。    李玉镜紧了紧身上的披风,用袖子捂着脸顶着风霜向前进。    走出去约摸二里路,她发现自己来了一处乱葬岗。    年轻姑娘不兴上坟,她又哪里见过这个?看着那歪歪斜斜的碑文,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她觉得身下硌得慌,低头一看,自己竟踩到了一个人的胳    膊!    李玉镜吓得喊了一声,大喘着气又向后滚了两圈。    那只胳膊像是动了动。    是碰上鬼了,还是人没死?    李玉镜哆哆嗦嗦地站起身,正打算离开,忽然又回了头。    “子不语怪力乱神。你若为鬼,求学求道之人自是不怕你;你若是人,我便有见死不救的罪过。”她叹了口气,还是走到了那人跟前。    拨开覆盖在那人身上的雪,李玉镜发现这果然是个年轻男子。    青年模样端正,自带着一股凛然正气,只是受了重伤,又起了高热,眼角和颧骨是红的,嘴唇却已经冻紫了。    李玉镜又探了探他的鼻息。    他还有气。    这是个活人,谁会将活人扔到乱葬岗上呢?    眼见着天马上黑了,李玉镜知道,如果自己放任他不管,就算是活人,他也要冻死了。    她想了想,还是将人拖了回去。    好不容易将人拖回了马车上,她又拿出水囊喂给他。    可见人是想活下来的,灌他多少水他都咽下去了,只是一直昏迷不醒。    她担心他会烧坏了脑子,拿血在他头上搓了又搓。搓得两只手都没了知觉,才发现他的脸没有刚刚那样红了。    最后李玉镜也口渴,却没了水,自己只能舀了几捧干净雪暖化了再喝。    没有个避风的地方,寒风自四面八方来灌。李玉镜没了办法,又出去找避风的地。    不远处的废堤建了座涵洞,一面堵死,恰好背    着风。    李玉镜将被褥铺进去,又去马车里头将人拖进堤下的涵洞。    李玉镜一咬牙,将马车拆了,车骨拿来做柴,堆在涵洞里烧热取暖。    只是一人一床被褥,还不够遮风挡雪的。    她又将两床被子都盖在他身上,自己钻进了被窝。    “万一让人看到,我名声就没了。你就算死了,我也要成你的寡妇。”她笑笑说,“可如果明日再找不到人,我们便都要死在这里。等进了地下,好赖你要告诉我名姓。”    “你叫什么呢?怎么被人丢在这种地方?你是有仇人吗?”    “有仇人也不怕,这种天气谁来谁死。”    “我本要来京中求学,我有个愿望,就是建一座女学,教姑娘们骑马射箭、兵法韬略…有点儿过了吧?可起码也要识文断字才行。书是好东西,不能只给男人看。”    也就是瞧着人半死不活罢了,若他睁着眼,李玉镜是打死也不会这样说话做事的。    听着风雪声,就这么入了眠。    他身子一直处在低热之中,这让李玉镜好受许多——只需要靠近他一些,自己便不那样冷了。    次日一早,她发现自己竟然在他怀里。    她看人还在昏迷着,料想应是他体热喜冷,半夜里便贴了过来。    此时的他已经好了不少,没有昨日那样热了。    李玉镜想要起身,却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这人的怀抱。    她托着他的脸说:“你听着,我现    在出去找人来救咱们,咱俩都要活。”末了她又说,“别人会把你丢在乱葬岗,可我不会,我一定会回来找你。”    他迷迷糊糊地,像是听懂了,慢慢撒开了手。    李玉镜将他裹紧实了,又重复了一遍“等着我”。    说罢,她又一个人奔入风雪之中。    终于,她找到了一座小村庄。    她花费了巨资才请来几个猎户帮忙将那个青年拖走。    进了庄子,她借宿一户人家。碰巧那户人家也是常进出山中打猎的,一眼就知道他身上多是摔伤。    “他身上的外伤被人包扎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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