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哥邀请弟 (第2/2页)

焰明程时瑾吃不到一张桌子上。而许明成，我真没想到他到现在还没放弃……不过程时瑾应该会和他聊很久，不用担心这个。

    “你这两年过得不好吧？感觉你瘦了。身体怎么样？”秦玉树把他碗里的rou片都夹到我碗里，絮絮叨叨，“这附近是哨兵的生活区，能做正常口味的店就这么几家，你先吃点，回头哥请你吃大餐。身体怎么样？有没有难受？”

    “还好。”我决定不告诉他我靠痛觉释放压力的事情，将这个话题轻轻揭过，“其实我暂时不会离开这片区域了，我现在是个向导。”

    秦玉树呆了一阵，问：“之前那个暴走的向导……叫白什么树的，是你？”

    “对，白桦。忘了说了，这是我最近用的名字。”我直直远处的塔，“我要在这边进行一段时间的向导训练。”

    “这次还走吗？”秦玉树问。

    我摇头：“不了。现在缺向导，我想跑也跑不了。”

    秦玉树咬着筷子久久没有说话。他盯着面汤沉思了一会，轻声说：“原来如此……我好像有点理解陆焰明为什么这样了。”

    “你理解他什么？”我顿时警觉，“你搞什么？他一个就够我受得了，你要是也跟他一样，我还活不活了？”

    “你想哪去了！谁说那个！我有对象的！你怎么能这么想我……”秦玉树作痛心疾首状，看我不理他，又正色道，“我是说，陆焰明不是从小就粘你吗？大概就是因为你是向导，而他是哨兵？”

    我一愣：“什么？”

    “你走之后我读了很多有关于哨兵的资料，你当时说如果你回不来，就让我来接陆焰明，所以我想稍微了解一下……刚刚没看到你，我真以为你不会来了。”

    秦玉安静了一会，才继续说，“我大概了解到，哨兵天生就会不由自主地亲近向导，并执着于与向导进行身体接触。你们会不会就是这种情况？”

    我僵坐在那，脑子飞速运转，思考这种可能性。

    向导通过身体接触为哨兵进行疏导，常规的疏导方式是握手，这种形式普遍见于日常的疏导工作。

    但是一般来说身体接触面积越大，疏导的效果越好，因此亲吻、拥抱甚至是zuoai都可以算是疏导形式的一种。但是因为涉及个人隐私，所以通常是结合后的哨兵向导才会选择较为亲密的方式。

    如果陆焰明只是因为和我接触时感到放松、舒适，所以才喜欢缠着我，那这一切是不是就说得通了？

    再加上他不知道自己对我的依恋来源于哨兵本身对向导的向往，在成长中把这种本能的欲望错误地定义成了喜欢，以为自己爱上了血脉相连的哥哥……

    “原来是这样……”我茫然地重复，“原来是因为这个。”

    我还不知道我和陆焰明的相合性有多高，但肯定不会像是我和程时瑾那样达到99％。总会有和陆焰明更契合的向导出现的。或许到了那时，陆焰明就不会再执着于我了？

    傍晚的时候程赢将一份文件发给了我，里面是我和目前所有哨兵的相合性，后期会按照这些信息为我安排疏导工作。一般相合性达到50％以上才会安排进行疏导，否则疏导的效果也不会太好。

    我和陆焰明的相合性是70％，不算低，但也不是最好的。

    其他人的资料我大致翻了翻，越翻心越沉重，翻到最后简直忍无可忍，打开手机给程赢发消息：我怎么跟所有人的相合性都是50％朝上？

    【程赢：因为你是S级啊。这50％的标准就是按照S级向导与哨兵的最低适配度定下来的，不然你以为？】

    【我：这么多哨兵不会都需要我疏导吧……】

    【程赢：你的工作会比其他向导多，不过对你而言应该也很轻松。不用担心。】

    “哥？”陆焰明敲了敲门，“你在吗？”

    我把手机放下，招呼道：“进来吧，门没锁。”

    白杨为我安排的住处在他的向导宿舍隔壁，说是宿舍，实际上就是公寓，家具什么的样样都有，精致得像个小家。

    陆焰明进屋之后坐在沙发上左看右看，好奇得很。我坐到他旁边，晃晃脑袋不再想相合性的事，对他伸出右手：“来，握手。”

    行动比思想更快，陆焰明第一时间把手搭上来，然后才问：“哥，你要做什么？”

    我握住他的手，闭上眼睛：“让我练习一下疏导。”

    程时瑾应该把我是向导这件事都和陆焰明说过了，所以陆焰明没表达什么异议，而是问：“哥，你这是第一次？”

    “不算是，我和程时瑾试过了。”我敷衍道，试着将思想集中在眼前。我凭着感觉接受陆焰明传达过来的情绪，抽丝剥茧一般细细感受，错愕、嫉妒、喜爱、依赖、掌控欲、想囚禁……嗯？

    忽略掉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顺着这些感情一点一点深入，我能感觉到精神波动越来越强烈，似乎快要触碰到陆焰明的精神海。

    “哥，疏导不是这样的。”陆焰明柔声说，“一般疏导不会进入精神海。精神海是哨兵和向导最私密的地方，不会随便展示给别人看的。”

    我猛地睁开眼睛，正想把手收回，陆焰明却握紧我的手用力一拉，他凑近我，将我的手摁在他的胸口。

    太近了，近到他的面容几乎是撞进我的眼中。

    陆焰明不只是长高了，脸也发生了一些细微的变化。他的面颊比离开时瘦了许多，五官更加深邃，看起来更成熟，眼睛却还是可爱的圆润，睫毛纤长细密，眼尾哭得绯红，看上去很惹人心疼。

    我移开目光，感觉着他加速的心跳，问他：“既然那么重要，为什么故意引导我去看？”

    陆焰明诧异地反问：“和我有关的东西有什么是你不能看的？”

    真是句充满歧义的话。我收回手，注视着自己的掌心，心里感觉很奇怪，思绪好像有些乱了。

    疏导的本质是排遣哨兵的压力，可是刚才我并没有感觉到陆焰明像程时瑾那样，自然地在牵手时将负面的情绪流给我处理。他把情绪藏起来了。

    我大概能想到原因。程时瑾对我坦坦荡荡没有半点歪心思，而陆焰明不是。

    他对我的欲望好像并没有因为分别而减少，反而更加迫切了。不然他不会藏得这么深，还试图将我引到错误的方向去。

    “……哥，我一直想问，你这两年还好吗？”看我不说话，陆焰明试着打开话匣子，“我有很多事想和你说，你在外面做了什么？为什么你两年间都没和秦玉树他们联系？你有没有……”

    我打断他的话：“陆焰明。”

    “嗯？”

    我皱着眉，犹豫了一阵，才提议：“要不然……我们去床上试试？”

    我在心里捏了一把汗。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有点发憷，但也不打算再逃避下去。

    不论如何，我要看清楚现在陆焰明对我的情感到底是什么样的。我要了解他的心思，彻底掌握我们之间的主动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