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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amor (第1/2页)

    我不确定是从什麽时候开始,我对绝大部分的男X感到厌恶。国中时期固然,同龄的他们或是瞥见,或是t0uKuI,有些甚至是堂而皇之的凝视;也许是因为我自己本身不喜欢与别人对上目光,又或是身为nVX自我防卫的本能,特别容易察觉对方的目光也不是在我的脸上,而是锁骨的下方。

    我还记得电视广告上经常出现那类保健食品:宣传青春期的nV孩多喝某类萃取物,促进丰x,就能在男X的簇拥下享有特权。

    特权,是由男人给予的。

    家里的一切,都是由年纪最长的男人──阿公说了算。

    整个世界古往今来的道德与准则,都是由男人们规定的──乃至於圣父、圣子、圣灵。

    我们只是亚当的肋骨。是被逐出伊甸园的元凶。

    我们任何人都没办法表达自我,就像是永远看不到自己的耳朵一样──我们的存在与模样都是「他人」所建构起来的。

    nV人的存在与形象,也始终是「男人」赋予的。

    但这些都是後话;都不是我在幼年期就背负的印象。

    在我懵懵懂懂的年纪,我依稀记得某一个下午,正在午睡的我被一阵呜噎声吵醒;我从小就是听力特别敏锐、也特别难入睡的孩子。

    走下床,顺着声响的来源,只见到当年高一的叔叔压在小学六年级的姑姑身上。他一手摀住对方的嘴,两脚把裙下的双腿撑开,半脱的K子,胯下悬着我没见过的东西试图探进姑姑的裙底。

    「……阿叔?」

    听到我的声音後,叔叔立刻从姑姑的身上弹开,拉着K腰带一跛一跛地跑离现场。同时获得自由的姑姑起身後一把将我搂进她的怀中,没有哭泣,只是不断地颤抖。

    有很多理X的分析可以解释张仕信的行为:长年在长兄的光环下被忽视,养成了自卑而扭曲的个X,又因为长兄意外被逐出家门,所有当年张仕忠得到的优待与期许都投注到了张仕信的身上。从小遭受冷落的冤气让他成为家中唯一的希望之後变得狂妄自大,乃至於产生出欺凌弱小以获得满足的变态心理──再加上青春期对X的好奇,以及,身边刚好有一个弱不禁风的亲生meimei。

    然而任何理X的分析与解释,对於她都是没有意义的。

    她差一点就被亲哥哥强J了。

    这是唯一的重点。至於张仕信的行为有怎样的理由以及成因,都不重要。

    只不过这个世界习惯帮加害者找出「合理的解释」。习惯把不合理修饰成合理。习惯将一切的不公与罪恶,归咎在受到不公与灾厄的人身上──如果不是你们喊疼,这个世界不是依然岁月静好吗?

    所以除了张月臻之外,没有人知道张仕信那天的行为。

    因为她知道,将真相说出,受到责骂的不会是家中最後希望的他,而是从来没被期望出生於这个世界上的自己。

    只有夏娃诱惑亚当吃下禁果,不存在亚当把禁果塞给夏娃。

    然而禁果的种子是留在夏娃T内的。

    正如那个男人所料,我接到了连瑀辰的LINE通话。

    「你能够代替我,协助店长打理撞球场吗?」

    也正如他所料地提出了这样的要求。

    「当然不是立刻就代替我,」连瑀辰补充道:「就……差不多从现在开始,慢慢增加你来这里的时间,等到安胎期之後就全部交给你。工资的部分,店长也答应说会给你两倍,绝对是b在超商还要好……并且交接的那段期间,也算是留给你时间向超商辞职……这样可以吗?」

    我从来没听过她如此卑微、带着哀求的语气。

    「……你要把孩子生下?」

    电话的另一端没有答覆。大概是认为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这个问题是白问的。

    「你家人那边怎麽说?」

    「……我还不知道要怎麽说。」

    我的指间翻弄着那张名片。

    ──怀孕才两个月很容易弄出来。

    「……以前的人不是说,怀孕三个月前都不能说吗?因为很容易不小心就流掉──」

    「所以,」连瑀辰打断我的话尾:「接下来一个多月店长要我尽可能少活动、少去学校……其实如果真的把孩子生下来,大学也不用读了就是。」

    「你没想过把孩子弄掉吗?」

    她沉默了好一阵子。

    「……当然……当然……当然想啊!」

    哭声瞬间从话筒一端炸裂开来。

    「我才二十一岁!我还有大好青春!我还计画大学毕业後要到澳洲留学!我怎麽可能为了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的孩子毁了自己的一生!……但是……」

    ──你多少也能猜到店长以前是做什麽的。

    「我无所谓。事到如今都是我自找的,被他千刀万剐我也认了,就当是潇洒来这人生玩一回吧。但万一店长对我的家人下手,我……」

    ──我会让Jade像是意外流产的样子。

    我看着名片上那行联络电话。

    按照那男人的计画,一旦连瑀辰流产,早已没有往日风光跟政界人脉的店长便会大受打击,乃至於像是自暴自弃般地把撞球场脱手,由那个男人夺下。

    然後我跟连瑀辰就跟以往一样继续在那里打工。

    连瑀辰摆脱了胎儿、摆脱了店长。

    至於我……

    能拿到钱。

    那笔钱能够帮她多少抵销三百七十五万负债的钱。

    那麽她就不必继续在酒店强颜欢笑

    不必被任何人束缚

    她就能自由了。

    「瑀辰,听我说,我……」

    当我把名片转到印有「Bailey─专业经纪人」那一面时,一GU打从心底袭来的莫名寒意让我突然忘了要说什麽。

    与其说是寒意,不如说是,像掉入臭水G0u般又Sh又恶心的反胃感。

    摆脱。

    钱。

    束缚。

    自由。

    ……不对。好像有哪里不对。

    「……小七?」

    「抱歉,」

    我随口诌个谎:

    「刚刚有虫子飞到眼前。呃,我刚刚说到哪了?」

    「呃,你刚刚好像有什麽要跟我说……」

    「是吗?糟糕,现在一时间想不起来了。」我继续扯谎:「我刚刚脖子後面好像被虫咬了,皮肤有点痒……我去洗手间擦个药,晚一点再打给你。」

    「呃、啊,好……」

    然後我迅速滑掉通话键。

    让连瑀辰去找Bailey打掉孩子,她也许会摆脱胎儿跟店长──

    ──但她就摆脱不了Bailey了。

    因为只有Bailey知道,孩子不是意外流产,是被打掉了。

    如果连瑀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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