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分手就一定要分房吗 (第2/2页)

感觉，但他知道对于某些人来说，这是莫大的恩赐。

    皮面被巧舌细致舔舐，直至表面浅浅湿了一层，敷上水渍的痕迹，蒋心臣双目含雾，终于抬身，等待指示和反馈。

    上方传来声音：“鞋带都弄乱了。”

    蒋心臣神色一乱，赶忙上手，把和皮面同色的松绳完全解开，然后小心翼翼地整理完美。

    “系好了，主……”他低道。

    宋德打断了他：“嗯？”

    蒋心臣一怔，后面的字被他憋了回去，重新道：“系好了。”

    宋德看着挺起的脑顶，奖励地给予一摸，才回头看赵阳，似乎在说“你差得太远”。

    赵阳看起来好似被点了xue一样，呆立在原处，气息混乱得有点看不清前方，已经很久没有发出一言。

    他道：“时间到了。”

    说罢拉起蒋心臣，毫不留情出了电梯，按开密码门。

    门刚被开一条缝，一道长腿同时也踏出来电梯，迈过他的身旁，率先他一步进去了室内。

    宋德一愣。

    那个人进门，在客厅的最中央站定，背对着他，一阵不动。

    过了半晌，整个肩膀都松懈了下来，似乎沉下了那口气，开始四周环绕地看，抬着线条立体的下巴，好似在寻找什么。

    宋德拿着文件袋的手臂僵在了自己推开的门上，半天没有说话。

    他想知道这个家伙想搞什么。

    直到赵阳忙里忙外地一通寻完，开始翻他的垃圾桶，边翻边道“东西呢”，他觉得他已经不想知道了。

    “你在干什么？你可以走了。”他说。

    赵阳翻箱倒柜道：“我不走。”

    宋德脑门旁逐渐浮现出一个井字：“……你什么意思？”

    赵阳关掉厨房抽油烟机旁的柜门，呼气说：“我不走了。”

    宋德：？

    赵阳转身面回向他，指向门旁的蒋心臣：“老子才是你男朋友，为什么我走，他留下来？因为他用这种方式舔你，你就要他？我……”

    ——我又不是不行！

    “我说得还不够明白吗？”宋德深切怀疑对方是不是听不懂人类语言：“我们。现在。没有关系。”

    赵阳哼地一声转身：“你落一堆东西在我家，不就是故意让我给你送过来。”

    宋德感觉自己头皮开始发抽：“我来不及收拾。”

    “你之前跑去我的酒店，不也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吗？”

    “你想多了。”

    明显是以己度人。

    赵阳手叉到腰后不看他，自顾自地道：“反正你一堆日用品没拿，我给你添了点儿，现在正好给我用。那些东西呢？”

    “……”

    赵阳说完便已来到厅廊，一间一间地按开门，直到被他找到第三号房间，人就进去了。

    “……”

    6。

    旁边蒋心臣说：“我还以为你们是真分手。”

    宋德猛地转头。

    不解道：“你没以为错啊？”

    “但……”蒋心臣小声说：“看起来像打情骂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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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特么现在就打他出去。”他转头把文件袋往蒋心臣手心一拍，就追了进去。

    蒋心臣看着宋德冲进第三间房，然后传来继续的争吵。

    “我没允许你进来，你这是非法入侵民宅。”

    “你以前不是说我想来随时可以来吗。”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我不管。我买了新床单，你快给我铺床。”

    “你有病吧。赵阳我告诉你我们是正式分手了。”

    “分手就一定要分房吗。”

    赵阳坐在那儿把他没来得及拆的快递一件件扒拉开，宋德不可置信地看着那比城墙还厚的脸皮，永远搞不清楚这个人的脑回路。

    沟通无效，他便单跪下去暴力开扯，赵阳抱着一箱快递件不撒手，他用力抠他指头，对方忽然侧头看向他的腰间，看准了他的裤子口袋，就是一摸，他一个没注意，目标被偷了过去，拿到手心，直接就开始输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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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显示密码错误。

    “你换密码了？”

    他改去抢手机。

    “屏保都换了。”

    手机没抢到，宋德是真怒了，黑着脸伸出手：“还给我。”

    赵阳抿了抿唇，半晌往他手上一交。

    “你还装模作样拉黑我，”赵阳鼓唇低道：“把我放回来。”

    “谁特么的跟你装模作样？？”

    这个人总能把他最暴躁的一面全然激发。

    他手一推，赵阳往另面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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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指门道：“你快给我出去，我和蒋心臣还有正事要说。”

    “那你们去说，别管我。”赵阳说着就撑站起来，把他推到门外，然后把门一关。

    无语又恼火的脸被他关在了门外，赵阳长吸一口气，用背往关起的门上一靠。

    昨天中午，小弟们开着宾利接他从看守所出来，他那时观望好一阵，憋到了晚上，终于打了一句话发送过去。

    【你怎么不来接我】

    消息旁边却出现了红色的感叹号。

    然后他一晚没合眼。

    他用力捏握自己手机，壳里还放着社交网络上最初的那张照片，人站在毕业院校前方，一身白衫，两手插兜，在阳光下眯着眸，一脸纯真的笑。那张照片被他很早就洗了出来，常年放在钢化壳里，今天早上，照片被他拿出来，两手并用地撕了有十分钟，最后一个角都没舍得折，放弃了，平平整整塞了回去。

    人走了，给他留了满屋的东西，又什么都没给他留下。只剩下满脑子的相处记忆，像度不走的魂，在梦的边缘缠绕，越压抑，就越反噬。